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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祖詹王

詹魂3

廚祖詹王 作家馬悅 1212 2021-01-11 19:11:45

  三、楊漣·詹鼠再世·乞丐

  楊漣,應(yīng)山人,明萬歷年間進士及第,在江蘇常熟任上,治理了千年難治的元和塘洪泛,深受百姓愛戴,百姓們在元和塘大壩上勒石為碑頌他!

  一日,他要去辛莊私訪,等轎子快到辛莊時,叫住了轎,便衣下了鄉(xiāng)……

  辛莊的鄉(xiāng)會長們正在玩賭錢,見來了官轎,慌慌的出門跪迎!可好半天還冇聽到動靜,只好抬頭觀看。原來,轎里頭只有七品官服,卻冇見到人!衙役相告:“老爺待會就到!”慌得鄉(xiāng)長留下會長商量著么樣個迎法,說道:“這可是一縣之父母,又是首次來,可不能怠慢!”商量的結(jié)果:去縣城請“詹鼠再世”下廚,牌桌上預(yù)備輸兩百兩,來不及去蘇州請名妓,就近買了兩名女孩子……

  單說這再世的“詹鼠”,七八歲是在別人餐館幫忙,耳聞目睹的全是煮呀炒的;十多歲替人掌勺;后來,獨自開了片小餐館。見的多了,做的多了,遠遠近近的人吃了,都說手藝不弱于詹鼠,于是,就掛起了“詹鼠再世”的牌子。辛莊鄉(xiāng)長找來,他正跪在詹鼠像前作揖,求祖師爺保佑他的手藝更上一層樓!聽鄉(xiāng)長一說,大喜。鄉(xiāng)長告訴他,這頓飯燒好了,除了工錢,賞錢是不會少的。鄉(xiāng)長還說,燒不好,縣老爺一惱火,要坐牢的!“詹鼠再世”笑嘻嘻說:“放心!放心!”

  日到中午,還冇見到老爺?shù)挠白?,他們的肚子餓焦了(馬坪地方語,意思是餓得很厲害),飯菜涼了熱、熱了涼,三次了,就是不敢吃……

  楊漣背著口袋,正在挨家挨戶當(dāng)乞丐。他碰上不少“同行”,他囑他們,同他一起,他會幫他們的!他的“同行”們笑他:自個都顧不了自個,還能幫別人?他說,他領(lǐng)他們到鄉(xiāng)長住處討去……

  日頭快落山了,楊漣才到,鄉(xiāng)會長們才輕輕舒了口氣,忙令開飯。楊漣吃了一口,眼睛里頭噴著火,吼道:“不好吃!”鄉(xiāng)會長們對“詹鼠再世”吼道:“你不是吹你是再世的詹鼠嗎,想坐牢?。俊薄罢彩笤偈馈奔奔钡墓蛟跅顫i面前,腦殼直搗著地:“老爺饒命,許是熱了幾次,鮮味沒了……再……再……小人再做……”尿浠在褲子里頭了。楊漣道:“起來,不關(guān)你的事!——席撤去,全數(shù)送給門外苦人。我吃我自己帶來的……”“嘩”的一聲,袋子底朝天,全倒在桌上了:有糠餅、野菜粑、樹皮團,還有一個盒子,裝著草根粥……眾人哪敢出大氣,垂著手,臉紅樸樸的,青筋直冒,大汗直滾。只聽楊漣又吼道:“富人一席飯,窮人半年糧,你們這一席飯,只值半年糧么?百姓是我們的衣食父母,百姓順則國固……”他眼睛里頭噴著火,吼著,端起草根粥喝了一口,又抓起菜團子就朝嘴里塞。鄉(xiāng)長見了,皺著眉,也照樣喝了一口,吃起了菜團子。別的會長們那敢例外,吃在嘴里頭,吞不下喉嚨也含著、鼓著腮幫子……“詹鼠再世”這才明白,不是怪他做的不好吃,心放下了……楊漣氣還冇發(fā)完“……今日的帳,不準攤在百姓身上,你們掏!還有,打算牌桌上輸給我兩百,買了兩個女孩子陪我……全數(shù)退給苦人……”

  門外的那群乞丐方才明白,他們的“同行”原來是他們的父母官!高聲叫著:“楊爺,楊清徹(江蘇語,清官)!‘詹鼠再世’——真真的‘詹鼠再世’,我們吃了這頓美味,死了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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