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快步向秘道外走去。虎敬暉莫名其妙的望著他的背影,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都督府東廂房里,突然傳出一陣怒斥,聽聲音正是方謙:“大膽奴才,是哪個讓你們隨便闖進本官的房里!”
狄仁杰沉吟片刻,一擺手,二人走出小院。李元芳道:“這位方大人的脾氣也忒大了,就算是勤儉也用不著這么過分呀!”
狄仁杰笑了笑:“元芳,讓管事的把剛剛那名仆役叫到我房中?!蹦瞧鸵蹛鄣秸?。
狄仁杰坐在書案后,看了看他,和顏悅色的道:“你不要害怕,我問到什么,實話實說?!逼鸵蹜?yīng)了聲‘是’。狄仁杰問:“剛才,方大人為什么要怒斥你?”
仆役嘆了口氣:“大人不問,小的也不敢說,這位方大人是在是太難伺候了。昨天晚上,我和狄總管伺候他穿衣,便被他轟了出來。今天上午,方大人起床后,小的循例進房收拾,不想,方大人劈頭蓋臉將小的罵了一頓,讓小的以后再也不準進他的房間?!?p> 狄仁杰道:“這可怪了,說不用人伺候更衣,那也還罷了,怎么收
拾床鋪他也不讓?”
普一道:“可不是。晚上,管事的吩咐小的為方大人端水,小的就將情況告訴了管事,不想,管事也將小的罵了一頓,說小的偷懶?;虬遄?。小的無奈,只得端著水道正房?!?p> “小的還留了個心眼,進門前,先敲了敲門,門里沒人應(yīng)聲,小的這才端著水進了房里。這不,后來的您就都知道了?!?p> 狄仁杰點了點頭:“你受委屈了?!逼鸵垡贿肿欤骸暗昧?,大人,有您這一句話,就算受點兒委屈也算不了什么。哎,您說這人跟人癥一樣?。【驼f大人您吧,我們常常私下議論,那么大的官,可從來對我們這些下人不打不罵,和顏悅色,可這位方大人,唉……”
狄仁杰笑了笑,安慰道:“方大人被關(guān)在牢中多年,脾氣有些急躁,你們就不要怪他了?!逼鸵鄣溃骸笆恰!?p> 狄仁杰問道:“啊,對了,今晚你進到方大人的房中都看見了什么?”
仆役想了想,道:“小人進去的時候,沒有動靜,剛剛放下臉盆,方大人便從床上的帳幔里鉆出來,把小人臭罵一頓?!?p> 狄仁杰問:“你是說,他從帳幔里鉆出來的?”仆役點頭:“正是。”
狄仁杰點點頭:“是這樣。好了,你去吧,不要對人說起我叫你問話的事情?!逼鸵蹜?yīng)道:“大人放心?!?p> 與此同時,虎敬暉率一隊千牛衛(wèi)在花園中巡邏,忽然,身后傳來一聲驚叫,虎敬暉回過頭問道:“怎么了?”
一名衛(wèi)士指著花叢里大聲道:“將軍,蛇、蛇!”虎敬暉一個箭步竄了過去,花圃中,一條蝮蛇盤作一團,蛇頭高昂,一對三角眼發(fā)出陣陣精光。
虎敬暉低聲道:“大家都別動!”他徐徐拔出腰間的鋼刀,‘嘶~’的一聲,蝮蛇騰空躍起,直向虎敬暉撲來。
虎敬暉向旁邊躍開一步,一聲大喝,鋼刀揮動,將蝮蛇斬成兩截,身體落在地上,不停的扭曲著。
虎敬暉挑起斷蛇,急匆匆的去向狄仁杰報告去了。狄仁杰已經(jīng),抬起頭來:“怎么了,敬暉?”
虎敬暉一舉手里的兩截死蛇:“找到了?!钡胰式苷酒鹕韥?,問道:“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
虎敬暉道:“在花園中的花圃里。這廝真是厲害,從花叢中竄出來咬卑職的咽喉,被卑職一刀斬為兩截?!?p> 說著,他將蛇放在書案上。狄仁杰仔細的看著,忽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那是深夜,大柳樹村的草房里。
一道閃電在窗前亮起,緊跟著響起了一身炸雷,狄仁杰猛地從炕上做起來,大口喘著粗氣,良久,才慢慢平靜下來。
呀伸手從炕桌上拿起水罐,外面一道閃電劃過,就在這一瞬間,他發(fā)現(xiàn)水碗里有一些嘻嘻的渣滓。
狄仁杰放下水罐,拿起喝水碗,接著窗外閃電發(fā)出的光亮看著,良久,他輕輕吐了口氣,放下水碗,披衣下地。
忽然,對面發(fā)出一陣輕微的‘沙沙’聲。狄仁杰的目光一瞥,一條蝮蛇盤在對面,蛇頭翹起,正對著狄仁杰。
狄仁杰猛吃一驚,立刻站住不動,‘唰’的一聲,蝮蛇很快的竄出門去。外屋?;⒕磿熖稍诖罂簧?,已沉沉睡去。
一道閃電亮起,他的身旁空空如也,李元芳不見了。又是一道閃電,瞬間的光亮將一條人影投在了墻壁上。
狄仁杰猛地回過身來。李元芳站在門前。狄仁杰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李元芳問:“大人,您找我?”
狄仁杰笑了笑:“這么晚還出去?”李元芳答道:“解個手。有事嗎?”……
狄仁杰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微笑?;⒕磿煹溃骸霸趺戳舜笕耍遣皇窍肫鹗裁戳??”
狄仁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我分析得一點兒不錯,這不是一條普通的毒蛇!”虎敬暉道:“大人的意思是……”
狄仁杰道:“這條蛇,我曾經(jīng)見過。”虎敬暉愣住了:“見過?您在哪兒見過?”狄仁杰道:“還記得我們夜宿大柳樹村的那個晚上嗎?”
虎敬暉點點頭:“是,我記得?!?p> 狄仁杰道:“就在那個晚上,我見到了這條毒蛇?!被⒕磿熞苫蟮摹丁艘宦暋?p> 狄仁杰伸手入懷掏出了一樣?xùn)|西,輕輕展開,正是‘蝮蛇’常用的那塊湖絲手帕,右下角繡著一條小蛇。
虎敬暉猛吃一驚:“您是說……”
狄仁杰點點頭,莫測高深的微微一笑:“看來,‘蝮蛇’離我們不遠了?!?p> 從狄仁杰處離開后,虎敬暉回到自己的下榻之處將身上的甲胄脫下,連內(nèi)里的外衣也脫下?lián)Q上一身青袍戴上面具重新化身腹蛇,將燈吹滅從窗戶跳了出去。
幽州都督府后院之中,昂哥在禿鷹的保護下有一次進來了。走到吉利可汗所在的房外,禿鷹說道:“太子,吉利可汗就在里面?!?p> 昂哥點點頭表示明白,二人躡手躡腳的潛伏到窗下,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里面亮著燈,著火光的照射下里面的人影映射在窗紙上。
在屋里陸大有一如既往的照顧著李二,又一次將藥給李二服下后,將藥碗放在托盤上然后幫他蓋好被子。
起身端著藥碗走到桌前將油燈吹滅然后就走了出去,順手將房門也關(guān)上了。
外面禿鷹四下一看缺點沒人后和昂哥一起走了進去。模黑走到床榻前,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是隱約能看到床榻上躺著一個人。
禿鷹跟在昂哥身旁,右手一直握著血刀的刀柄,時刻準備著暴起。昂哥俯身走到吉利跟前,小聲喊道:“陛下、陛下、您能聽的到嗎?我是昂哥?。 ?p> 見吉利可汗沒什么反應(yīng),昂哥抓起記錄的手來仔細個他把把脈。話說昂哥懂這玩意嗎?那當然不懂,雖然不懂但是脈搏的強弱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的。
仔細數(shù)著吉利的心跳次數(shù),一邊按著吉利的脈搏一邊和吉利說著話,雖然吉利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以及轉(zhuǎn)醒過來的跡象。
但是昂哥能明顯的察覺到吉利的脈搏跳動在加快。這就說明自己的話起了反應(yīng),吉利雖然不能做出反應(yīng),但是他可以聽到自己說的話。
昂哥:“陛下,您一定要快快醒過來才是,我大突厥不能沒有可汗您。”這時禿鷹聽到有動靜一碰昂哥,昂哥明白,于是在吉利耳邊說道:“陛下,我會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