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起源其二
黃昏，廢土，貌似酒吧的建筑。
閃爍的霓虹下，盡是妖魔亂舞。
“吱——咣”男人走進了酒吧，全場的目光一時間都看向他，接著是能讓人清晰可聞的“竊竊私語”。
“出現(xiàn)了！真的有這種怪物……”
“哦，居然能親眼所見傳說中的惡蟲……”
“小聲點，聽說——嗯，還是不說為妙，太可怕了……”
“誒～怕啥，那些古籍和傳說怎么想也不靠譜吧，我看十有八九是神棍的手段?！?p> “不過長得也太丑了，光滑又瘦弱……”
“還好吧，符合我族的胃口?！?p> “有種沒來由的反感……”
“俺也一樣！”
男人來到巨型的吧臺前坐下，俊俏的面容在飽經(jīng)風霜下顯得滄桑與不羈，卻仍然比不上周圍各異的獸臉萬分之一，“想想也是格格不入呢，真是世事無常?！蹦腥俗猿暗男α诵?。
“罷了——”男人長嘆一聲，喊道，“喂喂！看來大家都很感興趣……那么，我有故事，諸位有什么？”
場地中央的座位上，巨型的蜥蜴拍了拍桌子，他舉起手中大而怪異的透明器皿，里面琥鉑色的液體翻滾著，“給這位旅者斟酒！另外今兒的酒水我請了！”
“嗷——”全場沸騰。
“酷~”男人笑了笑，對著巨蜥敬了一杯。
……
……
“上面又下通知了……”
“饒了我吧，我才不去，我也不懂……”
“少來，就是扯一點小事，關鍵是‘圖靈’老爺要記錄在案，也不知道老爺是怎么計算的，然后……”中年人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建設地外的參考名單，怎么說呢，長遠看來也是為了我們?nèi)祟愇拿鞯陌l(fā)展，但地外也太野蠻……”
“地外確實開倒車了，畢竟仰星計劃才剛起步，難免會對星省的控制見拙，不過想想萬一到那邊混成個土皇帝，唯我獨尊美人在懷何其快哉！”
“切，算了吧，我只想過平穩(wěn)的日子，咱這樣的活不過兩集，星省不過是這里矛盾的外移，聽說亂的很……”
“要是沒有報名的，‘圖靈’老爺就自己隨機了，上次隨了好幾個倒霉蛋，一半都已經(jīng)起飛了，我還沒去過，但愿別點到我身上……”
時間回到一周前，帝都大學收到指令，如今大學每年派人去小學對接已成常態(tài)，為了把最新的發(fā)展高效的轉(zhuǎn)化給新世代，科學、教育、醫(yī)療、藝術等等。就算不論“對外建設測評”，對于教授們埋在各個領域不愿意出行也是情理之中，尤其是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怪”。除了必要的露面，在校園里幾乎找不到他們的身影。M作為“老怪組”的一員，他從沒出現(xiàn)在任何活動場合，即使是指名道姓的任務，也會從他身邊繞過去，因為總會有更合適的人站出來。
“行了，各干各的去……”
“是真的？”
“錯不了，破天荒的有三個怪胎報名，來了來了……”
三位教授走過大廳，M一馬當先，除了他還有兩人跟在后面。緊隨其后的美女教授一臉笑意，眼神飄忽的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年邁的副院長跟在最后，一臉慈祥的表情像盛開的菊花。
派遣部負責人看了看面前的三人，在短暫的詫異后說道：“你們竟然能抽出時間來？行吧，按規(guī)定少則必須要有一人，多則隨你們來……課題已經(jīng)發(fā)給你們了，請在這稍后片刻，專車馬上到。對了，差點忘了，這里要本人簽字，我還有事，院長您來帶隊吧?！?p> 最后只有M走出校門，事后有人調(diào)用“圖靈”，發(fā)現(xiàn)他在路過女教授與副院長后，畫面上兩人滿臉幸福的趴在座子上，直到一個時辰后才醒來……
帝都小學。
滿臉微笑的帥小伙的搭著滿臉堆笑的老校長，兩人一副一見如故的樣子，像兩個許久未見的老友一樣勾肩搭背，談笑風生。
校園深處，校長辦公室隱隱約的的傳出老邁的聲音，“這跟通知不一樣啊，選出代表多方便，最多明天就可以結(jié)束，再用一天來和我們對接……再說你在大學里有自己的研究……”
“沒關系的，我既然來了，此事自然全權由我負責……”
“好吧，這還是頭一回三年級全教室‘巡演’……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怎么？我很有名嗎？”
“這，怎么說呢，恰恰相反……”
年輕人走出校長室，手里拿著一尊雕像，“這老油子，算了……”，一尺有余的雕塑純白金打造，像是出自舊時代巨匠之手，在透過窗戶的夕陽中栩栩如生。
“關鍵是，這一切能持續(xù)多久……”男人透過長廊看著所剩不多的紅霞，俊美的臉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
大約是十年前的下午（具體時間被“圖靈”加密），自由國際聯(lián)盟的領袖一如既往的喝著下午茶，這是他數(shù)年如一日的習慣。領袖的對面坐著一個粉嫩的男孩，沒有人知道孩子怎么穿過里三層外三層的防衛(wèi)，就像老朋友一樣出現(xiàn)在哪里，誰也沒有覺得突兀。
“小太子不去好好享受生活，來我這干什么？”
“夸人都不帶臟字呀，Sir……此番前來，是想講一下我做的怪夢，很長的夢……”
“……”
“您此時此刻看到了什么？”
“……”
不一會兩人的笑聲傳出，男人豪爽的笑聲與孩子的歡笑響徹庭院。
這場沒有考證的交流，被“圖靈”的前身記錄下來，隨后的數(shù)年，“全球化”終于圓滿，“仰望星空計劃”登上歷史舞臺。
……
教室里鴉雀無聲，只有M那洪亮的聲音回蕩，年輕俊朗的臉上不怒自威，這是最后一個班了，對他來說為期一周的行程即將到達終點。
要說孩子們能不能聽得懂宇宙起源的問題，這大可不必擔心，前面也提到了，小學教育作為三分之一的教育時間，孩子們的知識需要堪比過去的高中。
“看來有些小朋友有點疑問，來，就是你，請講。”教授的聲音很溫柔。
“那個那個，老師說宇宙誕生于那什么奇點大爆炸，那之前呢？在奇點以前有什么呢？”班長是個女孩子，清脆稚嫩的聲音在教室回蕩。
“問的好，遺憾的是，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說什么都沒有?！苯淌趬旱吐曇舾┥砬皟A。
這引起了幾個孩子們害怕的表情，有幾個還倒抽了口涼氣。
“總要有什么吧？”有孩子喊道，這是張熟悉的面孔。
“哈哈，或許什么都沒有——又或許有什么存在……”話音未落，教室里就像以往一樣開進了菜市場，M沒有整頓秩序，他默默看向窗外，貌似陷入了思考。
“安靜！孩子們！請安靜下來……”校長用沙啞的聲音喊道，結(jié)果徒勞無功。在最后一場講座，仿佛瘦了一圈的校長首次出現(xiàn)在旁聽席上。
“這是默許了超自然力量存在？”班長皺著眉頭，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講臺上的M貌似很開心，像是有了什么收獲，他的視線與校長相對。M點頭微笑，結(jié)果校長打了一個寒顫，迅速蔫了下來，仿佛被掏空。
“所謂的意識或者智慧早先于我們的宇宙就有了？”
“怎么可能?。俊?p> “神仙嗎？”有聲音道。
“不對不對，應該是佛！佛陀明白不？有過去有現(xiàn)在有未來，過去佛是……”
“我看肯定是上帝！”
“耶和華啊！”
“你懂什么！仙人最牛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