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旖念
現(xiàn)在好多了?
那以前是什么樣子?
安陵松怔怔地看著他走過去的背影,生活在一個這么大的家里,可是所有人都當他是空氣,這種冷暴力比動手打人還人讓人難受吧?
話說她派來的那兩人是怎么監(jiān)視的啊?心里莫名翻起了一股無名火。
即使明白,其實也不能怪兩個屬下,畢竟她交待的只是不要太近,只要沒有性命之憂就不要多管閑事了。
追上他的腳步,她抬手彈了下廊下的燈籠:“刃刃,今天晚上吃什么啊?我跟你說,別因為我剛才在家吃了一點,你就舍不得全上來哦。”
殳無刃笑了:“夠你吃的,不夠再讓人做,想吃什么,盡管對我說?!?p> 安陵松愣了一下,黃色的光線下,這張臉露出的笑容平和溫柔,可是極致的顏色里帶著淡淡的寵溺——
“……”安陵松看著他眼睛一會兒,表情明顯驚了一瞬。
安陵松被自己看到和想到的東西嚇了一跳,趕緊晃晃腦袋,定睛再看,還是平時那個有點天真有點害羞膽小的小少年啊。
“姐姐,怎么了?是不喜歡這里嗎?”
“啊,沒,我就在想一會兒要怎么吃。”
殳無刃小小勾著嘴角點了點頭,沒說什么,繼續(xù)往前走。
安陵松微微落后一些,盯著他的后腦勺,若有所思:剛才男主眼神怎么那么詭異呢?是黑化前兆嗎?
不行,得盡快找到兇手,然后讓他感受到被人感謝和敬仰的感覺,這樣就知道走人間正著是多爽了。
晚飯很豐盛,而且可以肉眼可見的是用了心的。
這又讓安陵松覺得奇怪了,明明整個侯府都當殳無刃是空氣,怎么會幫他這么精心準備一桌晚宴呢?
吃飯間,殳無刃一抬眼,便看到安陵松盯著滿桌子的菜若有所思,他是何等聰慧剔透,幾乎是瞬間就猜透了她的想法。
“姐姐,我剛剛承了世子之位,整個侯府上下都不服氣,雖然這一年來我漸漸也有了一些自己的人,可還是太少,其實這頓飯是我讓人在外面酒樓定了,我怕侯府里做出來的菜……”
他沒再往下說,安陵松卻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擺手:“沒事,沒事,我剛才不是想這個事,我是在想案件,這件事必須得快些解決,不然對你的名聲也不好,畢竟你是飛燕郡主的未婚夫,甚至還兩度被人懷疑是你做的,時間一長,若是還找不到真兇,難免人們又得想到你的身上?!?p> 時時刻刻被人惦記著的感覺,殳無刃這一輩子只在一個人身上感受過,也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明明心是冷的,可卻總是會因為她的只言片語而慢慢暖起來。
“姐姐……你為什么總是那么相信我,為著我,我們明明認識不久,可是你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了我,不管我說什么做什么,你都相信?!?p> 安陵松正好正送塊肉到嘴里,筷子還在嘴里咬著,被他一問,便定住了動作,牙齒在筷頭上輕輕一磨:“可能是緣份吧?!?p> 說完,把筷子拿了出來,嘴巴動了起來。
我艸!男主的感覺不是感覺,是特異功能吧?可不就是早認識了?不算兩年前,她早在他還是書中角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唄。
“晚上我們?nèi)ヒ惶舜罄硭??!卑擦晁砂讶庋氏拢p聲說道。
……………………
這件事件皇帝開口,三王爺為首,大理寺與刑部為輔三堂審查。
說白了,皇帝還是向著自家人,由三王爺主理這件事。
但人是關(guān)在大理寺的,也算是他給了孫相這個大舅哥一點面子,但也要吧忽略不計了。
放晚的大理寺,黑漆漆地座落在永明街的一處,像個蟄伏的野獸,在這“野獸”的肚子里,有著不知多少十惡不赦的“腐肉”,也不知道有多少無辜被牽連的人。
“野獸”看似已經(jīng)睡著,但他的身體里還睜著無數(shù)只眼睛,但凡有一只蟲子飛進來,它可就便伸了舌頭,一口卷進自己的大口里。
可蟲子飛不進來,卻不代表有著靈智的人進不來。
安陵松在殳無刃堅持的情況下,無奈把他也帶了來,讓她意外的是,殳無刃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手無縛雞之力。
對著她驚訝的目光,殳無刃坦然地笑了:“自從兩年前那位姐姐說我太弱,我便偷著跟外公給表哥們請來的師父學(xué)了一招半式,但因為是偷看,再加上身體不行,只學(xué)個皮毛,但逃跑還是可以的,所以,姐姐以后不用擔(dān)心我拖后腿,起碼我還能自己跑?!?p> 安陵松無聲地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好,咱老弟就是有上進心,放心,等事情解決了,姐讓蕭涼秋收你為徒,他的武功是天下無敵的,到時你肯定是士別三日,讓人刮目相看的?!?p> 提到蕭涼秋,殳無刃的笑容淡了一些,便直接轉(zhuǎn)開話題:“姐姐,我們現(xiàn)在就在大牢附近?!?p> 安陵松的頭從屋頂往下探了探:“嗯,不過這里的守衛(wèi)挺森嚴的,是三王爺?shù)娜?,還是本來大理寺的人呢?”
殳無刃學(xué)著她往下看,過了一會兒,肯定道:“應(yīng)該是三王爺?shù)娜?,三王爺治軍多年,他手底一的人都有著一股軍人的特質(zhì)?!?p> 安陵松點點頭,伸出手摟著他的脖子便把他壓了回去:“別伸出去太多,小心被看到。”
她的臂彎緊緊地摟著殳無刃的子,殳無刃的頭就靠在她的一側(cè)肩膀前,突然一股清新的馨香便撲處鼻間,不是那種女子常用的香粉,好像就是皂角的那種味道,配著幾不可聞的淺淡清香。
是體香!
殳無刃不知為何突然就這么肯定地想到,然后就感覺腦門一熱,一股熱流在全身還開奔躥了起來,毫無章不地地洗劫著他全身每一個細胞,然后瞬間突然都歸流到一個地方,他身體另一邊的手慢慢地往身體下挪了一下,像是要掩蓋什么。
而安陵松根本沒注意他在想什么,全神都在盯著下面的巡邏侍衛(wèi),就在此刻,兩班交接的瞬間,她一把揪起正捂著自己下體而不知所措的殳無刃,整個人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射了出去。
漆黑的夜晚,月不明,那一道掠影,如光如虹,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夜幕當中。
下面的侍衛(wèi)什么都沒有看到,他們沒有看到安陵松兩人的身影,更沒有看到站在不遠處,看著安陵松他們掠進大獄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