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初發(fā)現(xiàn),師兄愛而不得是靈植
蔣魚書入住靜竹峰,第一次擁有了裝飾眾多可以布置的,屬于自己的房屋。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感激,江漸晨抱著手臂說道:“愣著干什么?靈植都快枯萎了,快去中到后院。種不完不許吃飯。”
語氣十分殘暴!
話是這么說,江師兄還是很仗義的一起整理靈植園。他換上家常的布衣,挽起袖口,十分小心認真的將小苗種入土里,又極認真小心的澆了一小瓢泉水。動作熟練且溫柔。
只是……
蔣魚書目瞪口呆的看著剛剛還鮮活的幼苗,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蔫了下去……
這……
江師兄這是什么體質(zhì)?
哦……火靈體來的。
所以?
他不是疏于打理靈植園,是種什么都活不了?
江漸晨難得露出失望又無奈的表情,瞪了眼蔣魚書:“小丫頭不干活看什么?你種你能種活?”
蔣魚書矮下身將那枯萎小苗扶正,又給它添了捧土,便不再管它。
沒過一會兒,蔫噠噠的幼苗回復(fù)成鮮活模樣。
江漸晨:……
蔣魚書跑去給那株靈葵松了松土,又澆了點水,完事順便拜了兩拜。
江漸晨遲疑,這丫頭是在干嘛?
蔣魚書回頭望他,小煤球說:“主人說,這靈葵能在江師兄火靈體下如此茁壯成長,必不是凡品!值得我等膜拜敬仰?!?p> 話一說完,小煤球撲棱著小翅膀飛跑了,留下一串“哈哈哈哈哈”的鳥笑聲。
這是被嘲笑了?
江漸晨卻罕見的沒發(fā)脾氣。
不遠處,睜大雙眸看著自己的少女,罕見的唇角微翹,眼神靈動中帶著戲謔,往日中幽暗沉默的氣質(zhì)褪去,是個十分精致漂亮的女孩子。
蔣魚書發(fā)現(xiàn),體質(zhì)所限不能養(yǎng)花種草的江師兄,卻意外的喜歡這項不擅長的活動。他并未死心,徑直的站在旁邊指揮小姑娘將靈植們分門別類的種在不同的位置,規(guī)劃的極為規(guī)整。然后又極其仔細的講解了每種靈植的用途,種植方法,等等等等,事無巨細,耐心十足。
講解完成后,江漸晨甚至找了本《靈植種植大全》扔給蔣魚書,吩咐她仔細讀完。
一番忙碌下來,日已西斜,蔣魚書肚子咕咕亂叫,略尷尬。
江漸晨看著生機勃勃的靈植園,顯然心情大好,說道:“今天辛苦你了,餓了吧,你去吃飯吧?!?p> 話說完,蔣魚書略委屈的看他,這靜竹峰離青羽山飯?zhí)镁嚯x十分遠,她靈力低微,怎么趕怕也趕不上飯點了。
江漸晨想了想:“那你就自己做飯吧?!?p> 話未說完,他也尷尬了。
靜竹峰沒有小廚房……這里常年就他一個人,他又不下廚……
最后,還是勞江師兄大駕,帶著蔣魚書去了飯?zhí)贸燥垺?p> 弟子們的飯?zhí)糜瓉砜膳碌亩熜?,飯?zhí)么髲N驚得大勺都掉在地上,支支吾吾道:“額,啊,啊,江師兄想吃什么……我們不知道您口味,怎么辦,您說一下,我馬上去做,啊,怎么辦,江師兄對不起……”
江漸晨早就習(xí)慣了大家對他的懼怕,也不回話,徑直的找了位子坐下。倒是他身旁的少女沉默的打了兩份同樣的菜肴,一份遞給江漸晨,自己端著另一份坐在他對面,淡定進食。
飯?zhí)么髲N狠狠的松了口氣。
正是飯點,飯?zhí)美锏茏颖姸?,江漸晨身旁的位子卻都空著,仿佛他自身帶著一個生人勿進的罩子。
蔣魚書突然就有點同病相憐。
第二日一早,被陽光喚醒的蔣魚書發(fā)現(xiàn),小院的角落里,一夜之間多了個小小的廚房。
這個江師兄倒也沒那么可惡。
蔣魚書便做了碟綠茶糕給他,早飯也順便多做了一份。
江漸晨并沒有吃早飯的習(xí)慣,但看到桌上淡綠色的糕點,還是沒忍住吃了一塊。他看了眼低著頭默默喝粥的蔣魚書,扭過頭去翹了翹嘴角,又吃了一塊。
一旁的蔣魚書則順手抓了把瓜子準備給小煤球當零嘴,內(nèi)心腹誹:“原來冷酷的江師兄喜歡吃糕點啊?!?p> 只是,如此美好的氛圍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蔣魚書矮身整理蔫了一片的血氣草,身后小煤球撲騰著翅膀尖叫:“主人救命!”它左閃右避,還是難逃江漸晨的烈焰鞭,幾枚黑羽飄飄揚揚的落下,落在蔣魚書面前。
蔣魚書嘆了口氣:“不是主人不救你,是主人都自身難保了。師兄的怒火!”
誰讓那黑貨記吃不記打,又跑去霍霍江師兄的靈植……
一圈圈打下去,小煤球的羽毛又被抽掉了幾根,蔣魚書深刻懷疑,這么下去它會不會成個禿煤球……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嘆了口氣,說道:“主人,您再打下去,小黑該變成禿子了?!?p> 那聲音雌雄莫辨,十分清冷也十分高雅。
蔣魚書聞聲望去,只見竹舍上方一雪色鳳凰正傲然站立。
這是一只極為美麗的鳥兒,高貴優(yōu)雅又清冷。它的羽色純白,沒一根雜色毛發(fā),只在雪色的頭頂上一枚火紅色的冠子。紅冠下,則是一雙火紅的眼珠,和形狀優(yōu)美的火色鳥喙。此時,那雙如紅寶石般的眼珠正無奈的看著狼狽的小煤球。
這就是江漸晨的靈寵鳳凰!
狼狽不堪的小煤球聽聞,忙不迭的如同乳燕投林般的撲向那雪色鳳凰,口中吱哇亂叫道:“火鳳姐姐!嗚嗚嗚!救救我!”
這雪色鳳凰的名字竟然叫“火鳳”。
小煤球吃得多長得快,這些日子體重飆升,個頭已經(jīng)比成年烏鴉都大一圈了,日常卻還是喜歡投懷送抱。此時已經(jīng)沖到火鳳的翅膀下,埋頭鉆進去,只留了個禿了的屁股……
蔣魚書覺得,這就像是潔白無瑕的雪地上被一塊黑色斑點污染了一樣,十分不忍直視。
火鳳卻并不在意,甚至安撫的拍了它兩下。
江漸晨顯然有些詫異,挑眉看自己的靈寵。
火鳳十分恭敬的說:“主人,小黑它還小,難免做錯事?!?p> 江漸晨:“做錯了事就得罰?!?p> 火鳳說道:“它不懂事,是它的主人沒教好它。確實該罰?!?p> 一旁吃瓜的蔣魚書:???
戰(zhàn)火莫名的燒到自己身上。
只見那火鳳繼續(xù)說道:“作為一個主人,關(guān)鍵時刻沒做到保護自己的靈寵,也著實不算好主人?!?p> 她紅色的雙眸隔著江漸晨看向蔣魚書。莫名的,蔣魚書從中讀到了一絲冷冽輕蔑。
這眼神,跟她主人一模一樣。
江漸晨也回頭望她。
蔣魚書眨了眨眼,一壺靈泉澆到一株蔫掉的血氣草上,那瑩綠帶著紅邊的葉子瞬間支棱起來。
江漸晨覺得,還是繼續(xù)教訓(xùn)更無用的黑煤球更好一些。
在他回身之前,兩只鳥兒撲棱棱的飛跑了……
此種情形在今后的日子中幾次三番的上演。一向清冷死寂的靜竹峰三天兩頭人仰馬翻,連青羽山的弟子們都知道了。甚至還無聊的開出賭局,那個黑靈寵今天能被江師兄抽掉幾根毛?
而蔣魚書則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煤球不知怎么入了高傲鳳凰的眼,每次都能得到回護。自己這個正牌主人倒是成了吃瓜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