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者氣的臉色發(fā)白,揮舞著手中的煙桿就要上去教訓那個地痞無賴,他身后的中年人動了,拉住了白胡子老者,兩男兩女四個年輕人則是站在了老者的左右,其中一男一女手中依舊握著長槍和鋼刀。
那個伸手的地痞無賴,看見這等的架勢,也不敢上前去,遠遠隔著開口說話。
“老不死的,小爺今天心情好,帶著你的人馬上離開這里?!?p> 其余的地痞無賴,站在這個無賴的身后,看樣子伸手的無賴是他們的頭兒。
白胡子老者眼睛再次瞪大,準備開口的時候,中年人開口了。
“知道了,我們馬上走,馬上就走。”
中年人一邊說話,一邊指揮兩男兩女四個年輕人收拾行李。
中年人的話語,讓為首的地痞無賴松了一口氣,他對著身邊和身后的人揮揮手,道路左側(cè)唱戲的老人和姑娘馬上被好幾個地痞無賴包圍,不可能離開了。
圍觀的人早就散開了,這年月尋常百姓可不愿意惹麻煩。
被拉住的老人扭頭看了看中年人,怒不可遏的開口了。
“振武,你這是干什么,人家一路都跟著我們,我們雜耍他們唱戲,相互照顧,遇見麻煩就不管人家了啊。”
被稱作振武的中年人抬頭看了看左側(cè),低聲開口了。
“大伯,您帶著小軍他們先走,這里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p> 白胡子老者看向中年人,身體顫抖了一下。
“不行。。?!?p> 白胡子老者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后面的話語,中年人就從懷里掏出了一把銅錢。
“各位兄弟,我們路過寶地,賣藝唱戲,也就是混一口飯吃,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還請各位兄弟不要為難我們,今日我們才開張,賺到的也就是這些錢,兄弟們拿去喝茶。。?!?p> 為首的那個無賴臉色沉下來了,看向中年人冷冷的開口了。
“誰是你的兄弟,這點錢就想糊弄我們,別給臉不要臉,老子再說一遍,你們馬上離開,這兩個唱曲的留下,你們要是不識抬舉,可別怪我動手。。?!?p> 中年人慢慢將銅錢放進懷里,看向諸多地痞無賴的時候,眼神變得冷漠,臉上神色已經(jīng)變化了。
“振武,可不要鬧出人命了。。。”
“給我上,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p> 老者的話還沒有說完,為首的地痞無賴就吼開了,他明白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十來個地痞無賴同時沖上去,其中幾個人拔出了腰間的鋼刀。
“哎喲。。?!?p> “啊。。?!?p> 慘叫聲瞬間出現(xiàn),沖上去的好幾個地痞無賴都倒在了地上翻滾。
中年人以及身邊的兩男兩女四個年輕人全部動手了,唯有老者原地站立。
為首的地痞無賴臉色煞白,身體微微發(fā)抖。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這里動手,你、你們等著。。?!?p> 不遠處傳來了軍士整齊跑步的聲音,地痞無賴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十名巡邏的軍士很快跑步過來,領(lǐng)隊的是一名小旗。
茶樓二樓,朱慈烺看著這一切,面無表情。
沈昌的臉上帶著尷尬的神情,這樣的情況他見多了,要說那些地痞無賴背后沒有人支持,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在京城的時候,偶爾也會遇見這樣的事情,如果地痞無賴背后支持之人是自己的兄弟,那也會睜一眼閉一眼。
領(lǐng)頭的小旗走到了中年人的面前。
“你們是哪里人,光天化日之下敢動手打人,沒有王法了嗎。。?!?p> 中年人顯然習慣這一幕了,對著小旗面無表情開口了。
“軍爺,我是陜西米脂縣人,剛剛是我動手,與其他人沒有關(guān)系,這些人不準我們在這里雜耍唱戲,還要調(diào)戲女孩子,他們首先動手,我沒有辦法才還手。。。”
小旗揮揮手制止了中年人繼續(xù)開口。
為首的地痞無賴瞪大眼睛開口了。
“軍爺,他、他是米脂縣人,闖賊李自成也是米脂縣人,他們一定是流寇。。?!?p> 中年人的臉色瞬間紅了,看向地痞無賴。
“我們不是流寇,我們只是雜耍和唱戲,你不要胡說。。?!?p> 小旗對著身后一名軍士揮揮手,這名軍士轉(zhuǎn)身離開。
“米脂縣人,怎么到德州來了,闖賊在陜西作亂,你敢說什么都不知道,這樣吧,你們都跟著我到巡捕房去,到了巡捕房什么都清楚了。。?!?p> 小旗還沒有說完,白胡子老者開口了。
“軍爺,我們是賣藝之人,與流寇沒有關(guān)系,明明是他們調(diào)戲人家姑娘,他們先動手,軍爺卻說我們有問題,這是哪門子的道理?!?p> 小旗的臉色瞬間變化了,看向老者的神情變得陰毒。
“敢這樣和我說話,我看你們就是反賊,來人,將所有人都捆起來,押解到巡捕房。。。”
中年人抬頭看了看小旗,怒目圓瞪,輕輕冷笑。
“軍爺,我剛剛說了,動手的是我,與他們發(fā)生爭執(zhí)的也是我,與其他人沒有關(guān)系,軍爺要抓就抓我吧。。?!?p> 中年人身上透露出來的氣息,讓小旗身體顫抖了一下。
“你、你好大的膽子,敢在這里造反嗎。。?!?p> 身后整齊腳步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小旗的氣勢一下子起來了。
近二十名軍士整齊的跑過來,為首的是一名總旗。
“老三,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啊,怎么,有人敢對你動手嗎,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人。。?!?p> 看見圍過來的三十多名軍士,中年人的臉色變得灰白,白胡子老人的臉色也白了。
面對三十多名軍士,動手就是找死,可如果被押解到巡捕房去了,可能生不如死。
總旗走到了中年人的面前。
“老三,是不是這個人啊,媽的,吃了豹子膽,敢在這里撒野。。?!?p> 總旗的話語還沒有說完,拳頭就打在了中年人的肚子上面。
中年人捂著肚子,痛苦的蹲下了。
酒樓二樓,面無表情的朱慈烺看著沈昌開口了。
“光天化日之下,官逼民反,這幫王八蛋,遲早葬送我大明江山?!?p> 沈昌低著頭,不敢開口說話。
“沈昌,你們錦衣衛(wèi)也會這樣做嗎,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做過?!?p> 沈昌低著頭,低聲開口了。
“沒、沒有做的這樣過分。。?!?p> 沈昌還沒有說完,朱慈烺已經(jīng)站起身來了,大踏步朝著樓下而去。
沈昌連忙跟上,同時對著不遠處的錦衣衛(wèi)軍士做了一個動作,他知道,今天是不要想著善終了,太子殿下肯定會動手,也該那些軍士和地痞無賴倒霉,偏偏遇見太子殿下了。
剛剛沈昌得到消息,廣平驛站與城內(nèi)巡邏的軍士全部都從南門離開,回到軍營,這說明劉澤清麾下的軍士全部撤離了,如此情況之下,太子殿下就算是在府城內(nèi)鬧出一些動靜,問題也不是太大,或許太子殿下也是得知這個情報之后,才決定管一管發(fā)生在眼前的事情。
“你、你是什么人,這里是官府辦案,所有人回避。。?!?p> 總旗看見了走過來的朱慈烺,大聲開口了,不過他的底氣不是很足,這也難怪,朱慈烺的氣質(zhì)本來就不一般。
朱慈烺冷冷的看了看小旗和諸多地痞無賴,一字一頓開口了。
“剛剛我在茶樓喝茶,看見這里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幾個地痞無賴尋釁滋事,你們不去處理地痞無賴,怎么為難賣藝之人?!?p> 總旗沒有開口回答,小旗開口回答了。
“胡說,他們是反賊,這些人都是陜西米脂縣人,都是闖賊的同鄉(xiāng)。。?!?p> 朱慈烺看向小旗的時候,神色變得陰沉。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米脂縣人就是反賊,對了,流寇的首領(lǐng)遍布陜西,那是不是說陜西人都是反賊,都該殺啊?!?p> 總旗對著小旗揮揮手。
“不是這個意思,他們是陜西米脂縣人,光天化日之下鬧事,我要將他們帶到衙門去問話,還請你不要插手官府辦案?!?p> 朱慈烺輕輕哼了一聲。
“我剛才說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是這幾個地痞無賴尋釁滋事,你們不去懲戒鬧事的地痞無賴,卻為難賣藝之人,莫非你們是一伙的嗎。”
總旗看著朱慈烺,臉上出現(xiàn)怒氣。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警告你馬上離開,要不然我將你也帶到官府詢問。。?!?p> “啪。。。”
清脆的掌聲響起,總旗捂住臉蹲下了。
沈昌站在了朱慈烺的前面,看著總旗冷冷開口。
“敢在我家公子面前胡言亂語,你找死,我家公子的話你都敢反駁,你是不要命了?!?p> 小旗領(lǐng)著近三十名軍士圍過來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殺氣。
在諸多軍士的前后左右,有近五十人靠過來。
朱慈烺不再理睬蹲在地上臉色煞白的總旗,以及面無血色的小旗,他走到了老者和中年人的面前。
“今日的事情我全部都看見了,蛇鼠一窩,你們遭受委屈了,若不是我出現(xiàn)在這里,你們還不知道會遭遇什么麻煩,你們的雜耍很不錯,他們的曲子也唱的很好。。?!?p> 朱慈烺還沒有說完,沈昌就上前去了,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放在老者的手里。
“這是我家公子賞給你們的?!?p> 朱慈烺點點頭,對著老者和中年人開口了。
“這里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置,你們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