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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之主

第六章 青丘狐影

妖刀之主 手機碼字沒電了 2030 2021-02-09 12:54:40

  “怎么給換了呀!一尾普通的魚能換一顆金豆子?

  這些有錢老爺,還挺闊綽…”

  潑辣婦人,摸了摸小胖墩,頭上的沖天辮,不動聲色,隨口詢問道。

  “不是城里的貴人老爺!是墜龍口的李擋頭,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僅用金豆跟大壯換魚,還免去咱家三個月雜稅哩。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李擋頭可真是個好人??!”

  牛大勇,滿滿喝了,一大碗鮮魚湯。從懷中掏出一顆金豆子,獻(xiàn)寶似一般,遞給婦人,呵呵一笑。

  緊緊握著手中的金豆子,面容嬌好的婦人,眼珠寒芒閃爍,內(nèi)含霹靂流光,沉默不語。

  “阿娘,能買二十只大燒雞呢!”小胖墩,湊上前來,盯著婦人手中的金豆,咽了咽口水,憨憨一笑。

  “你呀!真沒出息,爺倆都一個樣…屬于你的東西,天道欽定,沒人能搶走,還是你的…”

  潑辣婦人,捏了捏胖乎乎的小臉,瞪了一眼,旁邊的大漢,喃喃自語,聲音漸漸微弱下來。

  “看著天氣,大水快要來了,俺打算,這幾日領(lǐng)二狗他們,多出幾趟船。

  存些錢,以后給大壯娶媳婦用,他可沒他老子的本事!出趟船,就能平白無故,撿個漂亮媳婦回來…”

  牛二勇,幾杯濁酒下肚,不由吹噓起來。

  “呸呸呸,死相!”

  婦人媚眼如絲,不滿啐了一口。

  “呵呵,俺這輩子,最幸福的就是,娶到你怎么一個,漂亮,賢惠的婆娘,生了這個臭小子!”

  大漢趴在桌子上,漸漸響起了,深沉的呼嚕聲。

  婦人將小胖墩,抱回床榻,彎著腰,露出曼妙的弧度,慢慢收拾著碗筷。四周寂靜無聲,青銅底座的油燈散發(fā),詭異的光芒。

  婦人此時,皮膚變得更加白皙,五官更加立體,體態(tài)更加玲瓏,有致凹凸,散發(fā)一種特殊的魅力。

  燃燈下的麗影拉得老長,浮現(xiàn)出一股狐意。

  乢洲城內(nèi),中心地域,座落著一座古樸,威嚴(yán)的城隍廟。

  正所謂白天縣衙管,晚上歸城隍!

  廟內(nèi),金碧輝煌,金身宏亮,油燈通明,香火鼎盛,一片祥和之氣。

  百丈深的地底,由香火結(jié)界,包裹其中,凡俗不可至之地!

  一座與上方一般無二的城隍廟,靜靜懸浮在地心深處,坐落冥府之中,剝離紅塵之外。

  此處乃乢洲城隍之居所,終年不見天日,陰風(fēng)陣陣,鬼哭狼嚎。一層厚重,粘稠污穢的黑幕,將陽世,隔絕在外,這里是屬于陰間的世界。

  一位身穿文官服飾,留著山羊胡,一副判官模樣的中年人,端坐在紅木長桌上。

  神色莊嚴(yán),反正面容,淡黃色香火氣息繚繞,手中拿著朱筆,不停在一本厚重的紅皮本子上,圈圈點點,突然緊鎖眉頭。

  下方牛頭馬面,勾魂使者,陰間鬼差,秩序井然,恭敬兩旁站立,看著上方鬼氣如淵的通判,幽幽的鬼瞳,散發(fā)著淡淡的熒光。

  “唉,多事之秋??!烏江河伯,不見蹤影,失去河伯印,怒江暴起已成定局!

  近日流民的魂魄,都快擠滿乢洲鬼域了,城隍大人又被,大燕天子,一紙黃令,召集到帝都,平安京。”

  文判官,呼出一口鬼氣,無奈搖搖頭,繼續(xù)喃喃自語。

  “留下我等殘兵小吏,怎么應(yīng)付得了,即將降下的滔天洪水,以及漫山遍野的孤魂野鬼??!”

  中年人,神色疲憊,放下手中的朱筆,狠狠吸了一口,桌邊一盞裊裊生起的香火愿力,打了雞血一般,繼續(xù)伏案批閱,埋頭苦干。

  李莊內(nèi),深夜微寒。

  諸多青衣大漢,手持利器,輪流換班,巡視四周的街道,走巷,兩旁商鋪的安全。晚上敲鑼打鼓的更夫,不時還能睡個懶覺。

  李牧安靜端坐在太師椅上,桌上點燃一盞青銅燈,里面的香油千金難買,乃是提煉水妖血肉的靈油。

  黃豆大小的燈芯,由一頭石妖的內(nèi)丹煉成,只夠照亮桌邊一角,四周依舊漆黑死靜,李牧修長的身軀,一半隱入黑暗中。

  桌上木盆一抹金團,在妖燈照耀下,不自覺擺動身軀,舒展著片片金鱗,散發(fā)耀眼的光芒。

  “給你換個地方!”

  夜更深了,屋外的大槐樹,輕輕搖曳,淡淡的寒霧化冰,臺階隨即鋪上一層白霜,巡邏的大漢也換了兩個班次。

  李牧站起身,走到床榻邊,黑鱗長靴,輕輕踢了一下,靠墻位置的床柱,移步來到書柜,拿起第三排,從左數(shù)起,第七本藍(lán)皮古書。

  齒輪轉(zhuǎn)動,鏈條滑動,書架緩緩向左移動,一條漆黑的密道出現(xiàn)在眼前。

  李牧,一手端著木盆,一手舉著油燈,悄無聲息,登上石階,朝下方,深不見底的密室走去。

  半盞茶的時間,來到底部密室,四周隱隱約約傳來水流聲響,在油燈的照耀下,一道黑影拉得老長。

  續(xù)燃上墻壁的掛燈,一個五十平方米左右的密室,顯露出來,墻壁凹陷處,還有一條潺潺流淌的小渠,順著地下河,直到烏江,蘆葦蕩。

  這是前任檔頭,暗中修建的密室,經(jīng)過一系列抽魂點燈的嚴(yán)刑拷打,最終感動了前任檔頭,作為條件,他兩個嫡子李牧沒有動。

  可惜天有不測風(fēng)云,兩個游手好閑的頑固子弟!

  因為與其他幫派的少東家,爭奪春風(fēng)閣的頭牌,引起血斗,相繼被砍死。

  當(dāng)然其中有沒有男子,推波助瀾,自然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左邊幾個缺胳膊少腿的青銅人像,有佛陀,道人,儒生,仿佛剛從廟宇挪移出來的金身法相。

  銅人遍布大大小小的刀痕,四周的內(nèi)壁也是傷痕累累!

  許多四四方方的紅木財寶箱,堆成小山,還有一張雪白的駱毛地毯,以及一個盛滿半缸海水的青花大缸,兩壇上好的三花葉。

  “你以后就住在這!”

  李牧將金鱗鯉,倒入大缸,木盆隨手拋于一邊。

  從懷中取出一張褶皺的明黃色符箓,貼在缸肚上,將手中的妖燈,放在水面上,千斤厚重的青銅底座,淺浮缸面,黃色的燈芯,變成墨綠色,散發(fā)淡淡的綠光,籠罩整個青花大缸。

  男子瞥了一眼缸低的金團,深邃的瞳孔,幽幽泛起波光。

  提起兩壇,二十斤左右的上等三花葉,步伐輕盈,身影鬼魅,邁入死黑通道中。

  青花水缸內(nèi)的金團,慢慢浮上水面,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一絲人性的智慧,隨后又慢慢沉入缸底。

  大門外,兩顆高大的槐樹,代替了石獅的位置。

  樹皮粗糙的宛若龍鱗的大槐樹,很是奇異,好似成精一般,伴隨著深夜的陰寒,輕輕搖晃枝干。

  一塊黑漆鑲金邊的匾額,孤傲掛在,正紅朱漆的大門上,上面寫著“李莊”,兩個墨字。

  突然大門內(nèi)西北角處,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站在青石臺階上。腳尖一點,如同一只漆黑的夜梟,躍出圍墻,融入黑暗之中。

  墜龍口,百里蘆葦蕩上。

  大大小小的漩渦,暗流涌動,墨綠的水草,藤蔓,像一雙雙陰森的鬼手,仿佛要將來往的漁人,拖入冰涼的江底,替身投胎。

  一艘破舊的小舟,劃開漆黑的水面,慢慢朝蘆葦蕩深處駛?cè)?。船尾站立一個人影,一身黑衣,頭戴斗笠,斗笠垂下的黑紗遮面,看不清樣貌。

  乢洲城外,十里黃泥地內(nèi)的拈花鎮(zhèn),據(jù)說當(dāng)年虎妖作亂,下山吃人,一位白眉老僧,負(fù)篋曳屣,行深山巨谷中,拈花一笑,虎妖倏然臣服。

  喜好吃人的白虎,放下屠刀,卻成了護山獸,吃人不償命,反而成了佛。

  為了紀(jì)念老和尚的善舉,將無名小鎮(zhèn),改為拈花鎮(zhèn)。

  這不!夜深人靜,犬吠無聲的青泥巷,三百年后又來了一個禿驢,哦不!和尚。還是一個英俊的青年和尚。

  年輕僧人,面容俊美,略帶陰柔,男身女相,一襲白月僧袍,行走與深街泥巷。

  白衣,白鞋,紅唇,白面,紅塵泥濘不堪,周身片葉不沾,仿佛行走于陰陽兩界,隔開于五行之中。

  “喲嚯!你們大雷音寺是狗嗎?那那都有你們,三年前小世界,被那個變態(tài)埋伏,護法死了兩個,歷練弟子全軍覆沒。

  你這個佛子也半殘,傷剛好,就敢出來冒泡。

  就不怕再遇到那個人?”

  街邊拐角處,一個肥胖青年道人,懶洋洋躺在,布滿稻草墻角板車上。

  嘴邊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翹著二郎腿,頭頂蓮花冠,隨著布鞋的抖動,搖頭晃腦道。

  顯然專門來到此處,專門堵著年輕僧人。

  “道兄,三年未見,道韻越發(fā)濃厚綿長,已經(jīng)將我寺中,舍利子參透殆盡。

  可喜可賀??!”

  年輕僧人,并不惱怒,雙手什合,淡淡一笑。

  “哎呦,無心?。∧憧墒钦`會我老段了。就是上天再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去你們?nèi)f佛塔,亂來??!

  至于盜墓佛陀金身,佛棺取寶,更無稽之談。

  他日要是佛爺們從彼岸歸來,還不一巴掌拍死俺老段?!?p>  肥胖的道人,吐出狗尾巴草,瞬移來到僧人面前,比劃起來,黃豆大小的雙眼,義憤填膺道。

  僧人瞇著狹長的丹鳳眼,看著眼前深不可測的道人,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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