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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城，一座歷史悠久的小城。地處偏僻，因為靠近長山一脈，也成了一個商貿(mào)小城。
天在冬季，昨晚雪下得很大。城內，街頭、樹叢和屋樓上都能看見厚厚一層白。
大街上，并沒有因為天氣影響到人們的出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孩子奔跑著。
男孩大概八九歲，穿著得體。跑過一條又一條街道，終于在一家包子鋪前停下。
包子鋪生意看著挺好，一大堆人圍在鋪子前面。
男孩擠進人群里，終于來到鋪子跟前，卻又不買包子，而是靜靜看著鋪子里。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頭發(fā)長須都已經(jīng)花白，躺在一張搖椅上。
鋪子前，有一個漂亮姑娘守著。姑娘看著老人，“爺爺，回去吧，你在這我不好做生意?！?p> 老人皺了皺眉，“不愿聽我嘮叨就直說，你這丫頭?！薄澳睦锇?，真是耽誤我做生意?！惫媚锟嘈σ宦?。
看著眼前的人們，老人開口，“要聽我嘮叨就買些東西，別讓我這丫頭難受了。”
眾人笑起來，有人拿出錢袋。那姑娘鼓鼓腮幫子，也笑了?！扒魄?，我這把老骨頭還算中用？”老人說。姑娘揉著面團，沒理他。
人群里有孩子，大人。一些人坐在包子鋪旁，吃著熱氣騰騰的饅頭，時不時看看老人。
“今天聊些什么呢？”老人望著眾人期待的臉。一個年輕人開口，“我說大伯，您就別賣關子啦?！?p> “小伙子，年紀輕輕的，心性不能急躁?！崩先俗鹕?，慢悠悠地說。年輕人搖了搖頭。
“好?！崩先诵πΓ安毁u關子了?！北娙艘捕季劬珪衿饋恚犞先说脑?。
“今天，就聊聊修士?！崩先嘶位文X袋?！澳切奘浚俊币蝗瞬遄?。“還聽不聽？”老人看看那人?！奥??！蹦侨它c點頭。
“都知道，修士分十二個大境界，入靈境、人修境、靈通境、萬象境、游源境、百劫境、魂破境、行虛境、涅槃境、天玄境、無雙境……”
“和位于無雙境之上的靈尊。”老人說：“每一大境都有九重天，十二大境卻還被古人分為三道?！薄笆裁词侨?？”眾人異口同聲。
“四個大境為一道，三道分別是人途道、萬末道和朽天道?！崩先丝纯幢娙?。
一個雇傭兵看著老人，“大伯，你不會是哄人的吧？我從沒聽過有這種說法。”
眾人也議論起來。老人開口，“楊笑大俠都聽說過？那可是當今屈指可數(shù)的天玄境高手之一。這話，就出自楊笑大俠口中?！?p> “吹牛呢，大伯?！薄澳娺^楊笑大俠？”頓時，人群中議論紛紛。
……
天色已是昏黑。柳城，喧鬧的街道上，凌楸和羅福看著眼前的路，靜靜走著。
經(jīng)過一條條燈火通明的街道，兩人在一所宅邸前停住。門口的侍從見到羅福，迎上來，“先生?！?p> 羅?？纯戳栝?，說：“本來打算散步后，再一起去酒樓……你要拉著我回來?！?p> “可不比以前，現(xiàn)在家里有人等你，少給我在外面過夜?！绷栝笨粗_福。羅福白了凌楸一眼，“屁事管得還不少?！?p> 兩人站在府邸門前，沉默了一會兒，羅福說：“進去看看侄女？”凌楸笑了笑，“我怕這一待，一時半會就不愿走了?！?p> 羅福喊道，“那就住幾天，還怕把我家房子給住爛？”凌楸拍拍羅福的肩膀，“我還要回家看看，你可別誤了我行程?！?p> 見羅福沒有回話，凌楸開口，“又不是生離死別，我這次回來不一定還會出去，以后有時間來煩你。”
羅福嘆口氣，“到了靈城……記得捎封信過來，也替我向司徒大哥和藍梟姐問聲好?！绷栝秉c點頭。
“走了?！彪x開宅邸門前，凌楸向大道上走去。羅福喊道，“凌楸，路上小心點。”
凌楸回頭，對羅福笑了笑，便走進人來人往的街道。望著凌楸，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滿城燈火中，羅福才緩緩轉身。
“先生，剛剛那位是？”一旁，守門的侍從看看羅福。
眼前府邸敞開的大門，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歡笑著，晃悠著步子朝自己跑來，羅福嘴里吐出兩個字，“家人。”
……
夜深了。走在街上，凌楸路過幾家客店都是直徑而行，沒有入住的意思。
已經(jīng)晚上十一二時，街上的行人慢慢變少，店鋪也都漸漸關了門。
街邊逐漸昏暗。停下腳步，凌楸看著眼前一家已經(jīng)打烊的店鋪，那是白天來的當鋪。
一陣冷風吹過，凌楸好像一點感覺沒有，直直望著緊閉的店門。
轟！天空忽然傳出一聲悶響，接著一個個雨點在夜色中落下，嘩——！一息間就成了傾盆大雨。
轟！轟！兩道雷聲響過。凌楸來到一處屋檐下，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不知來者何人，能否現(xiàn)身與凌某一見？”緩緩抬起頭，凌楸看向對面的街道。
雨珠落到街道上泛起陣陣白花，在遠處一些微弱的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街道對面，踏……踏，一道身影從陰影中輕輕走出。
一個身穿黑鋼鎧甲，臉附赤紅色鬼面，頭戴玄采圓盔的人站在雨里。雨水落在鬼面人身上，流過鬼面人背上掛著的一把長刀。
霎時，凌楸拔出腰間的黑劍。興！鬼面人也拔出長刀。凌楸沖入雨里，兩人在雨中打斗。
兵器的碰撞聲不絕于耳，刀光劍影里，一道道橫飛的雨花。十幾招后，兩人拉開距離。
雨水流過凌楸的臉龐，他手里黑劍的劍鋒忽然發(fā)出白色光芒，凌楸一個箭步來到鬼面人身前。
一道道強勢的招數(shù)，讓鬼面人連連后退。鬼面人躲過凌楸一劍，卻是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短刀。
鬼面人手持雙刃攻擊迅猛，沒有絲毫猶豫，直逼凌楸的要害揮去。擋下鬼面人一刀又一刀攻擊，凌楸被打退。
再次拉開距離，鬼面人手中的短刀消失不見，而鬼面人手中的長刀如明鏡一般，照映著那赤紅色的鬼臉。
雨中，凌楸已經(jīng)渾身濕透，他看向鬼面人，開口，“我可不喜歡把底牌留在最后?！?p> 凌楸雙手握劍，一股無形的波動從他周圍擴散開，白色的劍氣在他的黑劍上跳躍。
方圓數(shù)百米的雨線改變了下落的方向，以凌楸為中心旋轉飄落。凌楸手中一股宏大的劍氣形成。
“銀——龍！”音落，凌楸揮動長劍，一道由劍氣與靈力形成的幾十米白色長龍飛向鬼面人。
只見白光乍現(xiàn)，轟——！緊接著是一聲漫長的巨響，朔風亂行，街道上一片狼藉，一條幾十米長的深坑直穿四五條街。
深坑盡頭，鬼面人手扶插在地里的長刀，單膝跪在雨中……鮮血透過鬼面人的面具流出，鬼面人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凌楸握著劍，朝鬼面人走去。周圍一些屋子亮起了燈。
怕是有人已經(jīng)察覺到這里的動靜?？粗h處的鬼面人，凌楸心中念道。
收起黑劍，凌楸轉身準備離開。忽然，凌楸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不遠處的鬼面人，“跟你的主子說，百劫境的狗還不夠殺我?！?p> 沙……
凌楸消失在夜雨中，附近一些住戶和城里的衛(wèi)兵也相續(xù)到來。
人們看見滿目瘡痍的街道，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可疑的人影。
一個中年男人撐著油紙傘，站在人群里，男人開口，“搜查附近所有街道和住戶，任何可疑人物一律不放過！”
“是！”男人身后，幾隊衛(wèi)兵分散開來，冒著大雨在周邊幾條街道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