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樹林,紛飛的雪花,隱藏種種痕跡。
江天倒下的地方,也積了一層白雪,露出淡淡的痕跡。
蘇凜舉目上望,寒風凜冽,樹上的積雪飄然散落。
“飛雪?”
她回眸凝視著地上淡淡的腳印,腦中想象著當時的情景。
“呵呵呵。我早就說過,我江天不會就那么死了!”江天過度興奮,快跑入了樹林里。
寒風呼嘯,樹上的積雪飄然散落,落在他的頭上,臉上。
“好香。怎么這么香???”江天皺緊眉頭,在空氣中嗅了嗅。
“香嘛?特意為你準備的?!眱词直П哿⒃跇渖翌^。
那樹梢細弱不及拇指,足以見兇手的輕功有多上乘高深了。
“你是誰?”江天大駭往后退了幾步。
“一個覺得你很吵的人!”兇手一笑腳尖一點,騰空而起。
那樹梢上的積雪簌簌下落,落了江天一身一臉。
雪花觸膚即溶。
“雪,是雪香?!苯焖剖窍氲搅耸裁矗左E縮。
“女熏啊,專門為你這種色魔準備的?!眱词州p笑。
“女……女熏……”再抬起頭,江天已經(jīng)七竅流血了。
“很快活吧,一點兒痛苦都沒有的?!?p> “你……到底是……是誰?”江天噴出一口黑血,噗地一下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著。
兇手冷眼旁觀。
漸漸的他不再動彈,身體徹底僵硬了。
“小侯爺?!彼稳疃惲诉^來。
蘇凜微微一笑,一個蜻蜓點水,飛身而出,白衣飄飄宛如飛仙。幾個起落,她到達樹林邊緣,輕飄飄落在一棵大樹上。
“能在這么大的樹林里來回,不留絲毫痕跡的……”
蘇凜沉吟著:“整個九州大地只有五個人。洛城的金手神通師父,南疆南宿秦霾,西涼鐵騎主帥獨孤央,東昭大北武,北冥小北武?!?p> “我和北武侯是絕不可能了。獨孤央與江天素不相識,更不能千里迢迢來殺他。神通師父和秦霾也與江天毫無恩怨瓜葛?!?p> “那么會是什么世外高人非要江天的命不可呢?”
蘇凜凝注著天邊。天邊旭日初升。
晨光熹微。
角落里,趙權(quán)慢慢地抬起頭來。
一夜光景,世間的一切仿佛都改變了。
腳步聲,推門聲,一個人慢慢地走了進來。
“給你。你的飯?!蹦莻€人沒好氣地給他端出飯菜。
“小侯爺對你可真好啊。都坐死牢了,居然還能有這么好的待遇。”那個人冷笑,把一大盤誘人垂涎的燒雞放在他面前。
趙權(quán)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人手腕上的傷痕。
那傷痕很難看,扭曲纏繞就似一條張牙舞爪的蜈蚣,令人作嘔,令人深深的畏懼。
趙權(quán)慢慢抬起頭來,然后就看到了她。
她對他撩唇一笑:“你若是剩下了,不還得我給你收拾?!?p> 趙權(quán)凝注著她,也展露出了笑顏:“那不正好,你本來就是做這個的嘛?!?p> 美好的午后時光,趙權(quán)酒足飯飽,四仰八叉,呼呼大睡。
睡夢中,他突然感覺到了自己仿佛在漂移,一個又一個……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后就看到那兩個看起來非常不好惹的獄卒拖著他的兩條腿,健步如飛走在前。
趙權(quán)悚然變色,大呼一聲:“哎,你們兩個干什么???”
那兩個看起來非常不好惹的獄卒就似沒有聽到,頭也不回一下大步向前。
“喂,救命!”趙權(quán)哭唧唧,拼命往回爬,“小侯爺,小侯爺!”
那兩個看起來非常不好惹的獄卒齊回過頭,虎目圓睜,獅鼻大張,齊呼喝了一聲,一股勁風強勢來襲,生生將趙權(quán)的五官都吹變了形。
“稟小侯爺,趙權(quán)帶到了。”
那兩個看起來非常不好惹的獄卒隨手把趙權(quán)往前一丟。
趙權(quán)捂著屁股齜牙咧嘴,在地上打滾。
蘇凜居高臨下睥睨著他,露出了微微一笑:“有勞你們兩個了。鬼使神差?!?p> 鬼使神差兩人垂眉拱手深深一揖,態(tài)度極其恭敬。
蘇凜輕輕一揚手。
鬼使神差兩人立馬躬身退了下去。
“別裝死了?!碧K凜手指輕彈,茶杯旋轉(zhuǎn)飛出,準確無誤落在趙權(quán)的臉上。
“啊,好燙??!”趙權(quán)尖叫了一聲,又哭又喊,連滾帶爬爬了起來,“我的臉,我舉世無雙的俊臉啊~”
他捂著臉,眼淚汪汪地看向蘇凜。
蘇凜卻看也不看他,居然在優(yōu)雅地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