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相親對象是個大學(xué)老師,各方面條件都不錯,云舒自己也比較滿意。
唯一的問題是對方居然也把相親地點定在了“Bitter taste”。
云舒:……
也不怪人家,這家叫“Bitter taste”的咖啡館是全市逼格最高、環(huán)境最好、消費也最高的網(wǎng)紅店,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是經(jīng)過上次那事,云舒對這地方有了陰影,直接把見面地點改在了公園。
為了這次相親,她還特意換了雙平底鞋,再穿上一條白色襯衫裙,看起來活潑又大方。
對方比她大幾歲,再加上職業(yè)特性的緣故,極善言辭,哄得她還挺開心。
倆人漫無目的地在公園里溜達,看看花看看草,對方還給她買了朵巨大的棉花糖,云舒一邊走一邊啃,倒是挺愜意。
公園里有一處籃球場,不少年輕人在這里打球,時不時傳出一陣笑聲,特別熱鬧。
“老寧,搶板!”球場中有人喊道。
正在吃棉花糖的云舒一愣,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她轉(zhuǎn)頭往球場上看,還沒等看見人在哪呢,就忽然聽到:“小心!”
原來是有人投球時被截胡,截胡的人力氣使大了,一巴掌把球拍到了球場外。
云舒一轉(zhuǎn)頭,正好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由遠及近朝自己飛過來,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呢,就聽見砰地一聲,腦門兒被擊中,隨即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
而寧巡也在落地后“嘶”地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寧,你怎么了?”孟嘯宇看見寧巡捂著腳腕皺眉,趕緊跑過去查看情況。
“腳崴了?!睂幯驳谋砬橛悬c痛苦,道,“那球是不是打著人了?小曲你替我看看去,該賠錢賠錢,該帶人去醫(yī)院就去醫(yī)院?!?p> 一起打球的小曲立刻轉(zhuǎn)身出了球場,對已經(jīng)被扶起來坐在長椅上的云舒道:“你好,是我朋友不小心打到你,請問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需不需要去醫(yī)院?”
云舒還在暈?zāi)?,沒說話,結(jié)果相親對象直接拒絕了:“沒關(guān)系,這么點小問題不用去醫(yī)院?!?p> 云舒:?好歹問問我吧?
“沒關(guān)系的,我朋友說了,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的,你們不用擔心費用問題。他自己也崴了腳,不然他就親自來處理了?!?p> “不用了吧……”相親對象還在堅持,搞得云舒特別納悶,又不用他花錢,那么緊張做什么?
可她此刻無暇顧及這個,她的感覺越來越不對,頭更暈,還有點惡心。
“不好意思……麻煩送我去醫(yī)院吧,我可能有點……腦震蕩?!痹剖嫣撊醯卣f。
“好的好的,麻煩你等一會兒,我馬上開車過來。”小曲跑著回去拿鑰匙開車,相親對象沒法,只得陪著上了車。
而另一邊,寧巡也被人扶上了車,送去了醫(yī)院。
醫(yī)院急診室里坐滿了人,云舒先到,被安排插隊做CT,相親對象等在檢查室門口,左顧右盼坐立不安。
小曲以為他是著急,便出口安慰道:“別擔心,你女朋友有什么問題我們都會負責到底的?!?p> 相親對象沒回話,扯了扯嘴角。
小曲等得無聊,剛掏出手機想玩一會兒,就聽見有個女人叫道:“孫維?你怎么在這?”
相親對象明顯僵了一下,連起身都沒起身,磕磕巴巴地道:“呃……我……我來陪朋友做個檢查……”
那女人走過來,坐在孫維身邊,靠得特別近,語氣親昵:“在我們科室做檢查?那你怎么不找我,還在生我的氣啊……”
小曲一聽,立刻就來了興趣,裝著玩手機,實際是豎起耳朵聽邊上的情況。
正在這時,檢查室的大門打開,護士出來叫人:“云舒的家屬呢,推她走吧?!?p> 孫維說話的聲音一頓,愣是沒敢應(yīng)聲。
護士又叫了一遍:“云舒的家屬呢?不在這嗎?”
小曲一看,估么著孫維是不打算承認自己是“家屬”了,只得站起來道:“是我是我,不好意思……”
把暈乎乎的云舒從里面推出來,路過孫維時,小曲還故意在他跟前停了停,然后就感覺他肉眼可見地變得更加緊張,臉都白了,不由得心里冷笑,罵一句渣男走人。
問題是這個女人怎么處理?
小曲只得先把她推到急診室,等片子出來后跟醫(yī)生確認了沒問題,正好看見拍完片子出來的寧巡。
寧巡看見輪椅上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就覺得她有點眼熟,直到看見白裙子才想起來:“不是吧,那球打到她了?”
“對啊,認識?那你這朋友可牛逼了?!毙∏鷾惖剿?,把剛才看見的情況簡單說了說,寧巡聽了,笑得連連拍自己的大腿。
“怎么就沒碰見呢,碰見了該多有意思啊……”寧巡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
“得了吧,我看這姑娘挺正經(jīng)的,明顯是那男的渣?!毙∏故翘嫠f了句話。
“正經(jīng)有什么用,不還是被耍的團團轉(zhuǎn)。蠢女人啊蠢女人……”寧巡邊笑邊感慨,“那你把她送回家吧,留下兩千塊錢,讓她補補腦子。”
“行。”小曲剛想把云舒推走,就聽寧巡道,“等一下。”
小曲回頭,看見寧巡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壞笑著掏出手機,近距離地拍了一張云舒的大頭照,邊拍邊道:“嘖嘖,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