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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訣之榮王殤

第4章、乾隆驚聞先皇案,永琪作畫起風(fēng)波

龍城訣之榮王殤 滬弄 3609 2021-02-20 06:03:49

  乾隆聽說太后駕到,忙令請入上座,親自奉茶。

  太后問:“索綽羅氏,雖是側(cè)福晉,但卻是永琪的第一個妻室,你是否有意,讓她成為永琪的嫡福晉?”

  乾隆笑道:“朕的確有答應(yīng)過永琪,若是懿澤生下子嗣,就允許她做嫡福晉?!?p>  太后又問:“那皇帝是否有意冊立永琪為太子呢?”

  乾隆愣了一下,不愿過多透漏自己的想法,只好推脫道:“幾個小阿哥還都年幼,朕如今也還正當(dāng)壯年,議論太子之事,是不是早了點?”

  “哀家不是要干涉你冊立誰當(dāng)太子,只不過,如果你有心冊立永琪,那就不要讓懿澤做嫡福晉。無論如何,懿澤不能成為未來的皇后?!?p>  乾隆更不明白,問:“是懿澤做錯了什么嗎?還是皇額娘覺得她不夠資格?觀保是當(dāng)朝功臣,朝野上下也算得人心,懿澤是觀保嫡出長女,做皇后也還說得過去吧?這兩年她在宮中雖有過失,多半也是誤會?!?p>  太后道:“懿澤的出身、容貌、德性都沒什么問題,可是她入宮的動機(jī)很不單純,上次石壁上現(xiàn)鳳影的事,宮內(nèi)外議論紛紛,是真是假,哀家也無法分辨,但保不齊是為了造勢,以天意之說讓臣民信服,為日后鋪路呢。”

  乾隆笑道:“鳳影的事,兒子問過永琪,是他親眼所見,朕相信永琪不會撒謊。至于說入宮的動機(jī),這后宮的女子,哪個沒點心思?朕早就見怪不怪了。懿澤也還好吧,算不上心機(jī)太重。”

  “懿澤也許心機(jī)不重,但她身邊的人呢?總之,懿澤不是皇后的合適人選,你最好趕緊給永琪另選嫡福晉?!碧蟮恼Z氣,不像是給乾隆提建議,更像是直接給乾隆下達(dá)命令。

  乾隆其實很討厭太后替自己做決定,但又不能直接反對,道:“永琪才剛?cè)⒘艘粋€,哪能立刻再娶?皇額娘也太心急了?!?p>  “永琪年輕,對懿澤又是專寵,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子嗣,永琪巴不得立刻扶正,哀家不能不急?!?p>  “皇額娘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乾隆隱隱察覺出太后與往常大不相同,問:“如此急匆匆,可不是皇額娘的作風(fēng)?!?p>  太后舉手示意,所有宮女太監(jiān)都退了出去,連乾隆的太監(jiān)總管陳進(jìn)忠也出去了。

  太后道:“其實這件事,告訴你也無妨。你知道先皇是怎么死的嗎?”

  “您不是說,先皇沒日沒夜的批閱奏折,勞累成疾……”

  太后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乾隆咧嘴淡淡一笑,道:“其實,朕知道事情不會那么簡單,只不過,那晚只有您在先皇身邊,您說什么,那肯定就是什么。”

  太后冷笑一聲,問:“你是在懷疑哀家嗎?”

  乾隆躬身一拜:“兒子不敢?!?p>  太后走到乾隆身旁,鄭重的說:“先皇是被一個叫做丹陽的女子所殺,這個丹陽,是先皇的私生女?!?p>  乾隆不太敢相信,問:“皇宮戒備森嚴(yán),她是如何刺殺成功的?”

  太后神秘的笑笑,說:“丹陽的生母是神仙,她自然也有法力,在宮中來無影去無蹤,還能潛入先皇夢中。她有一根錫杖,上面有一顆綠珠子,她輕輕松松的轉(zhuǎn)動了那個綠珠,你的父親就在夢中死去了。”

  乾隆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若非太后親口所說,乾隆絕對不會相信先皇的死因會是這樣的。

  “今天……我又看到那根錫杖了,但它已經(jīng)換了主人。”太后的目光,變得稍有一絲隱憂。

  乾隆似乎明白了,半信半疑的問:“您是要告訴朕,它現(xiàn)在的主人是……懿澤?”

  太后笑道:“皇帝果然聰慧過人。”

  乾隆也果然出了一身冷汗。

  永琪攜家眷從皇宮搬到貝勒府,連空氣都變得不一樣了。

  新府邸是三進(jìn)院落,懿澤住進(jìn)了中院的正殿,是府內(nèi)最氣派的建筑,坐北朝南,位于全府的正中心。她回顧后宮種種,曾經(jīng)如同卑微的塵埃,無足輕重,到處碰壁,如今她已經(jīng)是貝勒府的女主人,恢復(fù)了自己天生的高貴。最重要的是,這種久違的自由自在的氣息,和摯愛的夫君。而她的夫君永琪,特意為懿澤所居的正殿題名為“琴瑟館”,是為琴瑟和鳴之意,以表達(dá)自己對懿澤的深情。

  琴瑟館的前面,是一個與正門緊密相連的前庭院,是永琪的辦公之地。他為前庭院取了個名字,叫“紫薇寒舍”,其中最常用的書房題名為“藤琴書屋”,然后自號“滕琴居士”,書房內(nèi)有可歇息的床榻,不過,自搬入府中,他每天都是在琴瑟館與懿澤同住的,從沒住過書房,所以算不得真正的“滕琴居士”。

  琴瑟館作為府內(nèi)正殿,兩側(cè)都建有翼樓陪襯,左右翼樓旁都設(shè)有小門,是王府的東西側(cè)門。永琪就安排宜慶和瑯玦分別住在左翼樓和右翼樓中。

  宜慶做了兩年的宮女,突然間又做回二小姐的身份,且也能在貝勒府占有一席之地。從踏出宮門的那一刻,她早已心花怒放,簡直都快要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

  瑯玦在宮中或是府中,都是公主,并沒有什么不同。不過,皇宮的主人、她的父親——乾隆皇帝,并不太記得有她這么個女兒??墒?,這個貝勒府的主人、她的兄長永琪,卻對她幾乎有求必應(yīng)。這一點,恐怕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哥都做不到的。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耀到屋內(nèi),瑯玦正在右翼樓的房內(nèi)梳頭,忽聽到樓下有人說話的聲音,探頭往窗外看,卻看到院中,永琪正在為懿澤畫像。

  桃花樹下,懿澤斜靠在墊了蒲團(tuán)的藤椅上,臉上帶著那種新婚燕爾應(yīng)有的容光,手中還拿著一方絲帕,凝望著正在為她描摹出曼妙身形的永琪。

  永琪則端坐在一張石桌前,桌上文房四寶齊備,侍女瀅露在一旁研磨,永琪抬頭看一會,低頭再畫幾筆,且畫且笑。

  懿澤問:“我能動嗎?”

  永琪笑道:“當(dāng)然可以,一動不動多累!你只管怎么舒服怎么坐,你方才的姿勢,我早已銘記于心?!?p>  “那你干嘛不停的抬頭看?嚇得我都不敢動!”懿澤的胳膊都有些酸了,這才放了下來,自幼服侍她的侍女金鈿替她捏著肩膀。

  且說懿澤這個丫鬟金鈿,與宜慶的丫鬟金萱是親姐妹,當(dāng)年被分配分別伺候懿澤和宜慶,因懿澤和宜慶姐妹不睦,金鈿和金萱也常常鬧矛盾,漸漸疏遠(yuǎn),如今雖然都在這府里,也很少打交道。

  永琪又抬頭看懿澤,挑著眉毛戲語:“娘子生的太美,小生低頭作畫總也惦記著,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p>  懿澤頓時臉上火辣辣的,漲紅起來,當(dāng)著眾多的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永琪繼續(xù)作畫,耳邊聽到一聲贊嘆:“也只有貝勒爺這樣精湛的畫工,才算不辜負(fù)了我們福晉這般天生麗質(zhì)?!?p>  永琪抬頭看了稱贊他的人,感覺很是陌生,問:“這位姑娘,我好像以前沒見過?!?p>  懿澤笑道:“她也是自幼服侍我的,名喚嬿翎,成婚那日有些不適,就沒陪我,昨日我母親派人送她過來的?!?p>  永琪點了點頭,又打量了嬿翎,贊道:“儀容不俗,名字也不錯?!?p>  “貝勒過獎了,奴婢愧不敢當(dāng)?!眿黥崆那目戳塑矟傻哪樕?,果然懿澤也正看著自己,她生怕惹懿澤不快,趕緊尋了個差事到別處忙去了。

  瑯玦在窗內(nèi)看了這一幕,暗笑:五嫂原來醋壇子這么淺。

  懿澤坐的有些疲憊,站起想去看看永琪畫的如何,不想剛走出沒多遠(yuǎn),就聽到后方傳來一聲:“姐夫!”

  懿澤知道是宜慶來了,懶得回頭,只管走到永琪身邊看畫。

  永琪卻抬頭,看到宜慶走到這邊,也沒經(jīng)過任何人允許,直接坐在了藤椅上,笑嘻嘻的喊道:“姐夫,幫我也畫一張吧!”

  懿澤沒有做聲,但臉色很難看。

  永琪看看懿澤的臉,心中有些為難,勉強(qiáng)應(yīng)付了一下宜慶,道:“這作畫沒那么快,你姐姐的,我還沒畫完呢!”

  宜慶厚著臉皮,接道:“沒關(guān)系,姐夫慢慢畫,我等多久都沒關(guān)系?!?p>  永琪尷尬的笑笑,再看懿澤,懿澤還是不做聲。

  瑯玦突然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也揚起嘹亮的嗓門:“五哥,我也要你畫像?!?p>  永琪愣住了,看看瑯玦,又看看宜慶,笑道:“你們這……這我一天也畫不完??!”

  瑯玦很霸氣的說:“先給我畫?!?p>  宜慶很不服氣的問:“憑什么先給你畫?先來后到不知道嗎?”

  “有我在的地方,你先到又有什么用?”瑯玦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瞪著坐在藤椅上的宜慶。

  永琪不知該如何是好,又看了看懿澤。

  懿澤走了過去,對著宜慶說:“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在公主面前放肆,還不趕快站起來給公主讓位?!?p>  宜慶看到懿澤維護(hù)瑯玦,更加憋屈,吼道:“她不就是貝勒爺?shù)拿妹脝幔可駳馐裁??我才是你的親妹妹,你怎么能向著她?”

  瑯玦好似恍然大悟,驚叫:“哦……原來這位是五嫂的親妹妹?我不知道,多有得罪,失敬失敬!”

  懿澤勉強(qiáng)笑道:“公主言重了,還望寬恕舍妹的一時糊涂?!?p>  宜慶像是突然得了勢,也斜靠在一側(cè),像懿澤剛才的姿勢一樣,向身后喊:“金萱,給我捏捏肩膀?!?p>  瑯玦看著宜慶小人得志的樣子,并不在意,輕輕對懿澤說:“這椅子,就讓二小姐先坐著吧!”

  緊接著,瑯玦又對自己身旁的侍女高喊:“宜慶,去給我再搬一個座椅來?!?p>  宜慶突然坐起來問:“什么?你要我去給你搬椅子?”

  “???原來二小姐的閨名也叫宜慶?”瑯玦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吩咐身旁的侍女:“你怎么能沖撞二小姐的名諱?從今以后,就改叫宜萱吧!”

  懿澤聽如此說,心知肚明,瑯玦取這個新名字“宜萱”,必然是因為宜慶的丫鬟叫金萱。將宜慶與丫鬟的名字合成一個新名,瑯玦分明是在明目張膽的羞辱宜慶。

  宜慶也聽出此意,突然站起,指著瑯玦的鼻子問:“你什么意思?”

  懿澤按下宜慶的手指,斥責(zé)道:“公主為了尊重你的名諱,把貼身宮女的名字都給改了,你還不知足?再要囂張,我就把你攆出府外?!?p>  宜慶咬著牙,狠狠地瞪了懿澤一眼,氣憤的離開了。金萱忙跟著一起走了。

  瑯玦見了,便坐在藤椅上,笑道:“既然二小姐已經(jīng)沒有心情畫像了,那五哥不如就先給我畫吧!”

  懿澤笑著對永琪說:“貝勒爺,您可要為公主‘好好’的、‘精心’的畫,妾身就先行告退了?!?p>  說完,懿澤向永琪行了禮,轉(zhuǎn)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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