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這才停止了對兔耳朵的蹂躪。
可惜她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個變態(tài)。
唉,手感真不錯。
“沒記錯的話,當初第1次見面是你先來找事的,還掀了桌子。”
“為什么?”
“你可知道,那美味都被你弄地上糟蹋了。一點都不珍惜糧食?!?p> 連沈青桐自己都沒注意到,語氣間帶了些教訓(xùn)的意味。
潛意識里,這種妖齡才十幾歲的對她來說就像個極其弱的幼崽,教訓(xùn)一下也沒什么。
妖界里永遠是論資排輩的,實力高的前輩說話,弱小的妖怪往往大氣也不敢出。
反駁?除非不要命了的才敢。
當然,
頂著鳳凰神木的光環(huán),她梧桐是不可能那么殘暴的。
沒想到話音一落,眼前的小兔子居然支楞起來了,面色脹紅的朝她吼道,
“辱我族人,我殺了你??!”
哦。
沈青桐這才想起來,眼前是只兔妖,而那天她吃的是兔頭,不得提到了族人。
沈青桐沉默了一瞬。
“可是,死后被人吃掉,不是很有價值的事嗎?”
在她待在凌云峰的那幾百年里,遇到過一個白胡子老頭,居然爬到了山頂撿柴火。
那些落在地上的枯枝,本來被人撿走點也沒什么。
反正,放著也是腐爛到回歸大地,那點微不足道的滋養(yǎng)她還不放到眼里。
可是她稀奇呀。
凌云峰常年無人踏足。
附近妖獸環(huán)繞,嘶吼震天,恐怕有人想來探索也會退避三舍。
沒有哪個修士那么傻,冒著生命危險來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山頭。
梧桐活了那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人類,因此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悄悄伸出了一條枝椏,隱藏地低低的,試圖把這個白胡子老頭絆倒。
被人靈活地躲過去了。
沒看到想象中出糗的畫面,梧桐微微晃動了下身子,有點不高興。
身為凌云峰老大,還是第一次被撂面子呢。
心念一動,幾條枝椏飛出,在空中化為繩索,套住了白胡子老頭。
“這是我的地盤,不許你撿。”
梧桐樹故意壓低聲音,想要嚇唬這白胡子,好叫他知道厲害。
誰知白胡子沒被嚇到,甚至嘴角帶著些笑意,看向她,
“日月更替,潮起潮落,本是天地大道,非人力能改?!?p> “這枯枝,于你已是無用。不如就讓我?guī)律饺?,送給人間百姓?!?p> “這是很有價值的事?!?p> “對你,對眾生來說都是好事的?!?p> 那時梧桐的靈智并不高。
聽著白胡子老頭的話,摸不著頭腦,只覺得這人是個大忽悠,并不怕死還很倔。
“不行?!?p> 梧桐表示不愿意,憑什么聽你的?
“那就當你同意了。作為回報,我就給你講故事吧。”
梧桐看著眼前白胡子自說自話,并不想搭理他。第一次有人讓她無語。
這還是被捆著呢。
“就這么說定了。”
白胡子老頭仍是笑瞇瞇的,說完這句話,身上的繩索突然繃開!
落到地上顯出了原形,是斷成了幾節(jié)的梧桐枝椏。
這人怎么這樣?
梧桐真的生氣了,準備使出靈力攻擊。
哎哎哎,
靈力怎么使不出來?
梧桐使出長個子的力氣,誰知竟然調(diào)動不起來一絲靈力,像被禁錮了似的毫無反應(yīng)。
“是你干的?”
梧桐嘗試了半天,最后放棄般的對眼前白胡子問道。
這人如此強大的話,那就該認慫了。
白胡子老頭仍是笑瞇瞇,似是默認她的說法。
“那就這樣吧,小梧桐。過兩天我來給你講故事噢~”
梧桐眼睜睜的看著,白胡子說完這句話,就抱起剛剛撿起的枯枝。
轉(zhuǎn)身走了。
“哎等等!你快把我的靈力還給我!還給我啊!”
假如能化形,梧桐她早就跺跺腳然后追上去了。
眼瞅著白胡子的身影消失在視野里,梧桐很泄氣,葉子都耷拉下來了。
自然也沒聽到白胡子離開后的喃喃自語。
“小東西,為師可找到你了?!?p> 自那之后,
白胡子經(jīng)常上山來,給梧桐講人間的故事。梧桐總是收起迷茫的樣子,強打起精神來聽。
講完故事,白胡子總會抱走一摞枯枝。
對此,梧桐很是無奈。
真拿他沒辦法。
因為只要這白胡子老頭在,她的靈力就使不出來,人一走才能恢復(fù)。
時間久了,梧桐覺得自己靈智提高了不少。當然她絕不承認是因為白胡子老頭。
都是她天賦異稟!
有次梧桐問白胡子,拿她的枯枝到底要做什么,總不能每次都拿那一捧來燒火吧。
白胡子神秘一笑,吊足了梧桐的胃口后,才緩緩開口。
“功德?!?p> “能讓你恢復(fù)的功德?!?p> ?。???
這老頭絕對在故弄玄虛。
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梧桐覺得已經(jīng)很了解白胡子,這就是個老頑童,嘴里沒句真話。
甚至還想讓她叫師傅。
“叫師傅?”
“我就不,略略略~”
她越發(fā)調(diào)皮地回應(yīng)道。
“你還是人嗎?。。 ?p> 一道憤怒的聲音打斷了沈青桐的回憶。
眼前的小兔子睜著一雙滾圓的紅眼睛,似是對她剛才的話極度不滿。
沈青桐暗嘆了一口氣。
那方天地崩塌后,不知道白胡子老頭還好嗎?
她幾乎覺得不可能。
但想到自己進到人類身體的離奇經(jīng)歷,又對白胡子的存在抱了些期待。
其實白胡子挺好的。
“你就是個冷血無情的女魔頭!吃了我們那么多族人,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等到我們兔妖一族稱霸人間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白展展刻意忽略了身體的異樣,朝著沈青桐聲嘶力竭的大喊。
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大血海深仇呢。
其實白展展現(xiàn)在就是虛張聲勢,憤怒也就憤怒了一瞬間。
罵人的話剛出口,他就知道要糟。萬一女魔頭真殺了他怎么辦?
現(xiàn)在身子虛軟無力,想逃也沒處逃。說不定,大喊聲能把普通人招來,那他就得救了!
沒有妖怪敢在當街行兇。
敢這么做的,都上了妖管局的通緝令,其子女也不能來到人類社會,根本不給發(fā)通行證。
如果偷渡來被發(fā)現(xiàn),黑戶的下場是很慘的。
白展展就是仗著這一點才敢大喊。反正已經(jīng)激怒了這女魔頭,那就來的更猛烈些吧!
沈青桐抽出一只手,揉了揉快被震聾的耳朵。
一旁圍觀的薛菜菜,已經(jīng)被眼前的信息量震驚了。
她好像有個了不得的發(fā)現(xiàn)。
原來,
同桌竟然是妖怪!
醉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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