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補(bǔ)湯喝多了
縱使華錦瑞明知自己喝了紅雀的洗澡水,也并未有何怨言,反而因?yàn)榈弥矚g喝那人參鹿茸雞湯,便派花青告知了芳美人,要她每日都做湯送過來。
芳美人心中大喜,便不辭辛苦的每日做湯送去乾圣殿。雖從未被寵幸過,但見著華錦瑞與她和顏悅色的多話了幾句家常,心中也是竊喜的??傆X得,再過些時(shí)日,便是自己的好日子了。
眾位美人得知后,也如此效法,每日都要做各種各樣的補(bǔ)湯送往乾圣殿,希望牙君垂青。
華錦瑞來者不拒,一一收下。
不過,眾位美人卻不知這些補(bǔ)湯都入了那只紅雀的腹中,若是知曉,恐怕早就氣暈了。
然,這送湯的眾位美人卻不包括那位華錦瑞欽點(diǎn)的欒英美人。只因她性情高傲,不拘小節(jié),又覺得自己與其它幾位美人有所不同,便瞧不上此舉。
不知不覺,已過了五日。
華錦瑞一早醒來,便提了鳥籠到飯桌前,見雀籠里的鳥兒還在貪睡,便叫道:“紅紅……快起來吃飯咯!今日想吃個什么糕?”
然,那雀籠里的鳥兒并未有什么動作,仍睡得很沉。
華錦瑞便拿了逗鳥的小銀棍,往它腋下捅了捅,見它仍舊沒什么反應(yīng)。心中一緊,便又叫了幾聲?!凹t紅……紅紅?你這是怎么了?”
眼見情況不妙,趕緊打開籠門,伸手,將它抓了出來。而后,感覺那小小的雀身,在手里面有溫暖的氣息,這才稍有安心。
隨后,忙吩咐了花青,叫他差人去南山找子淳回來。
……
子淳在南山的木屋本就簡陋,除了睡覺的小屋,便是外面一個狗窩了。所以,他只能在屋里靠窗的位置鋪了幾條木板,再鋪一些稻草,將就著住了這幾日。
早上,天還沒大亮,他便起來煮了飯。
黑鳳聽到外頭的動靜,便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而后,緩緩坐起身,感覺渾身沒那么疼了,便穿了子淳幫她準(zhǔn)備的新襖,下了地。
她走到子淳身后,探著腦袋,瞧了一眼那一大鍋黑漆漆的東西,蹙了蹙眉,問道:“你這是做得什么啊?”
子淳正做的聚精會神,并未發(fā)現(xiàn)身后早已有人站在那里,冷不丁的聽到有人說話,竟被下了一大跳。
他猛地轉(zhuǎn)過頭,好巧不巧的差一點(diǎn)兒沒貼上黑鳳那張精致漂亮的臉,頓時(shí)被嚇得向后退了一步??缮砗蟊闶遣窕鸲?,又一下子沒站穩(wěn),便向后摔了過去。
黑鳳眼尖,一把托住了他的后腰,待要將他拉回來時(shí),卻有些無奈的發(fā)覺自個兒此時(shí)的身子太過虛弱,而子淳又是個壯小伙子,身子極重……
結(jié)果,二人雙雙摔向了那堆柴火堆里!
情況發(fā)生的太突然,二人同時(shí)一驚,慌亂中張大了嘴,在倒下的一剎那,兩唇頓時(shí)碰撞到了一起,身子也緊緊貼合著。
“唔……”
當(dāng)對方那冰涼柔軟的唇與之碰觸時(shí),二人同時(shí)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噗通……噗通……噗通”一時(shí)之間,他們就如木頭人一樣,直挺挺的,瞪著兩對大眼睛,望著彼此。
然,因黑鳳在上面,有著絕對主動權(quán),經(jīng)過短暫失神后,又淺淺嘗了一口那冰涼柔軟,便上癮了似的,下意識的含住了那半片柔軟……
雖二人都是大姑娘上驕頭一回,可子淳到底不如黑鳳的見識,被她狠狠糾纏了許久,才被腦袋里的圣人教訓(xùn)喚醒了神志。
而后,慌忙的推開了她。
他紅著臉,指著黑鳳,“你……你……你好荒唐呀!”
黑鳳被他推開,雖狠狠的摔了一跤,但心中卻是竊喜。
她意猶未盡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然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說:“怎就是我荒唐了?明明是你把我拉到地上的。也是你親的我,我只是順勢而為!”
子淳一臉氣憤?!澳氵@姑娘,怎如此不知羞?什么親不親的,竟說得這樣明白,又如此理智氣壯的?”
黑鳳聳聳肩,不以為意的道:“孤男寡女的,不就那么點(diǎn)兒事兒嘛?本來就是你親我,我親你的,為何不能理直氣壯的說?難道,非要遮遮掩掩的用些含糊不清的說詞,才會讓人覺得你是個正人君子嗎?”
又道:“對了,我叫黑鳳,不要整天姑娘、姑娘的叫我。這樣顯得太過生分,不利于咱們夫妻之間的溝通嘛!”
子淳黑了臉看她,“休要胡說,我與你何時(shí)成了夫妻了?”
黑鳳不急不躁的的說:“這不是早晚的事兒嗎?”
子淳氣急,指著她,“你……你……”又不知如何說了,便又道:“好!我不與你爭辯?!?p> 這幾日相處下來,子淳早知她是個牙尖嘴利的,每每爭辯,自己都會敗下陣來。知道自己與她說不通,便不再理會她了。
心道:“反正她的傷就快好了,過幾日,我便回宮里頭。她既進(jìn)不得宮,時(shí)間久了,便自討沒趣的走人了。暫且便先忍一忍吧!”
隨后,繼續(xù)煮那鍋里的黑松茸木耳粥。
這是他特地煮來,為黑鳳補(bǔ)身清肺用的。因她此時(shí)身子還很虛弱,肺部又隱隱有些殘留的積血。
粥煮好了,子淳幫她盛了一碗,什么也沒說,只是自顧自的吃著自己碗里的粥。
黑鳳見他一臉不高興,便問:“怎么?還生氣呢?”
子淳不理她。
黑鳳又道:“其實(shí),我剛剛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別怪我??!”
子淳抬起眼簾,見她一臉真誠,便想著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好總是給她臉色看,剛要說原諒她,便又聽她道:“只是……在那種情況下,我被你的美色所誘惑,才會情難自禁的!”
這下,可氣得子淳不輕,他又羞又惱的狠狠的放下飯碗,義正言辭道:“你一個姑娘家,怎好說出如此輕挑之言語?簡直無可救藥!”
說罷,已然甩袖而去!
黑鳳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我看你還能做多久的正人君子?且看老娘何時(shí)收了你!”
子淳走到狗窩前,給小黑喂著食。他雖是低垂著頭,似是在看小黑吃食,可眼中卻是郁郁茫茫的。
在屋里頭,他嘴上說的義正言辭,可剛剛與她糾纏的一剎那,他知道,自己差點(diǎn)就要陷入那種奇妙的感覺里了。
可一想到她如此言語輕挑,便覺得這人并不是良配。且他并不知她是何來歷,又覺得她與一般女子大不相同。還有她那一身嚴(yán)重的內(nèi)傷,就算有自己所配的藥,也不可能好得如此之快。
這諸多的不符合常理,讓他覺得心里頭著實(shí)不踏實(shí)!
“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宮里的差人已然尋來。
那差人說明來意后,子淳應(yīng)了差事。回到屋里取了藥箱,又對黑鳳道:“宮里有事找我,我得回去了。我不在時(shí),你先將就著自己做些吃的?!?p> 黑鳳沖他眨了眨眼睛,“那你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
子淳點(diǎn)頭,轉(zhuǎn)身便要走,可剛邁出一步,便又回過頭,說了句:“若宮里頭沒什么大事,我會早些回來的?!?p> 語罷,便轉(zhuǎn)身,匆匆的出了門。
在子淳轉(zhuǎn)身離開的一剎那,黑鳳很確定自己看到了他臉上涌起的潮紅,那紅色從脖子根兒底下,一路沖到了腦門兒上。
她掩嘴輕笑:“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心里頭有我,還死裝??茨氵€能裝到幾時(shí)?”
……
子淳剛一到乾圣殿,華錦瑞便急的跟個什么似的,趕緊把手里托著的紅雀交到了他手上。
“子淳,快看看它這是怎么了?”
子淳只覺的手中的紅雀渾身燙的要命,然,它的呼氣卻是極為平順,脈搏也強(qiáng)而有力,便抬起頭問他,“近日里,你都給它喂了什么?”
華錦瑞略一沉思,而后,有些困惑的道:“也沒什么??!不過是一些糕點(diǎn)類的吃食?!?p> 聞言,子淳瞪大了一雙眸子,“你竟然喂一只鳥兒吃糕點(diǎn)?”
華錦瑞自知喂一只鳥兒吃糕點(diǎn),似有不妥,便一臉尷尬的道:“你是有所不知?。∥壹壹t紅不喜食那些硬邦邦的谷子,最喜食各類糕點(diǎn)。若不喂它這些,恐怕早就餓死了!”
子淳一臉無奈的搖頭嘆道:“好吧!不過,即便是吃了糕點(diǎn)也不應(yīng)該是此種狀況??!”
想了想,又狐疑的看向他,“你是否給它吃了大補(bǔ)的東西?”
“哦!”華錦瑞恍然,“子淳你說的不錯,我確實(shí)喂了它一些補(bǔ)湯。”
子淳皺眉問:“你給它喂了什么補(bǔ)湯?喂了多少?”
華錦瑞細(xì)細(xì)想來,而后說道:“不過是一些人身、鹿茸、羊鞭、蟲草之類的補(bǔ)湯,每日也只得兩三碗而已。”
“什么?”子淳陡然站起身,滿眼震驚之色,“這些藥量,就是一頭駱駝也受不了??!你竟然給一只鳥兒喂了這么些,它沒暴血而亡可真是命大?。 ?p> 說道此處,他瞧著趴在自己掌心上的紅雀,嘖嘖稱奇道:“這紅雀好不一般啊!”
聽聞子淳的話,華錦瑞先是一臉憂心,隨后,又想起了那天夜里的事,便道:“我也覺得它與旁的鳥兒不同?!?p> 子淳抬眼,問道:“怎么講?”
華錦瑞將那日夜里這紅雀所做之事都告訴了他。
子淳蹙眉沉思片刻,說道:“想來這紅雀或許并不是這凡間的鳥兒,才能承受如此藥量吧!”
聽他這樣說,華錦瑞那一臉的擔(dān)憂,忽轉(zhuǎn)了喜色?!澳愕囊馑际钦f,它的身子并無異樣?”
子淳點(diǎn)頭道:“它很好!此刻只是在深度睡眠中,或許是在消化那些藥力所致,過幾日便會自然醒來。你無需多慮!”
華錦瑞點(diǎn)頭道:“那便好!”
得知寶貝鳥兒無事,華錦瑞便安心了,將它放回雀籠里,便問子淳:“你家那位姑娘可救回來了?”
一聽他說起此事,子淳便沉了臉色?!八蔷然貋砹?!可我卻不知還能活多少時(shí)日了?”
“呃?”華錦瑞滿眼疑惑的瞧著他,“你這話是何意?”
“沒什么!”子淳不想背后道人長短,更不想因此毀了他人名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