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言屬實?”
“千真萬確”
“好,知道了”
夜幕之下,柳隨風走出密室,大廳內(nèi)涼道士早已等候多時。
“怎么樣?上頭怎么說?”
見他退出來,涼道士急忙上前。
柳隨風搖了搖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上面說,讓我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
涼道士詫異,他輕撫著胡須在大廳內(nèi)慢慢踱著步,喃喃沉吟:
“佛國不是與戰(zhàn)神宮打成了某種協(xié)議了么?現(xiàn)在上頭卻來了靜觀其變的命令,難道說.....只是暫時休戰(zhàn)?亦或者....還有某些我們未知的情況”
“不知道”
柳隨風目光透過層層門戶,越過重重院落,穿梭過葬妖天關(guān)的每一條大街,目光躍過葬妖天光厚厚的城墻,目光落向這高城深池外的廣闊世界,他的思緒以最快的速度審視著自己已知的每一片地區(qū),千頭萬緒紛沓至來,他感覺仿佛自己陷入了一片迷霧之中,知道的越多,線索越多,自己仿佛越是彷徨無助。
這....上頭到底在計劃著什么?
他端坐廳堂,苦思冥想千頭萬緒一團亂麻,終究不得其解。
唉....
天地為棋,大圣執(zhí)棋,奈何我輩只能淪為棋子,終生皆任人擺布,身不由己啊....
在這不眠之夜,同樣的訊息插了翅膀一般在朝著天地之間四面八方快速傳遞:妖族與佛門有勾結(jié)。
萬妖聯(lián)盟之內(nèi),眾妖族分列兩旁中軍大帳之內(nèi)氣氛十分嚴肅,大部分人都低著頭不敢直視正中央端坐的青羊妖尊。
片刻后,紅月妖尊忽然開口:
“尊者,四方傳來消息,人他們已經(jīng)帶走了”
“哼!”
青羊妖尊冷哼一聲:“早點帶走的好,省的麻煩”
“話雖如此,可是尊者,我得到消息,葬妖天關(guān)的人正在大肆宣揚我們妖族與佛門有勾結(jié),這件事在各族之中吵得沸沸揚揚,流傳甚廣”
紅月妖尊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這件事要不要我們處理一下,以免影響我妖族大計”
說著他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瞥向青羊妖尊。
“不用”
青羊妖尊抬起右手,示意道:
“如今我妖族兵強馬壯,誰有不服,大可一試,況且,佛門與我妖族既然選擇合作,他們就要承擔起合作的代價,想要待價而沽左右逢源,是不可能的”
青羊妖尊說話鏗鏘有力。
“既然如此,為什么要將那人送走呢?”
虎力妖尊想不通。
“呵呵,這個我倒是可以為你解答一二”
紅月妖尊稍微理了一下思路說道:
“一來,佛國與浮屠山剛剛簽訂停戰(zhàn)協(xié)議,此刻派遣佛門有關(guān)之人或多或少,都會影響到他們兩邊的?;饏f(xié)定,這既不是戰(zhàn)神宮高層想看到的,更不是佛國愿意看到的;二者,我們要隱藏實力,妖族如今雖然被葬妖天關(guān)據(jù)在神界之外,但不要忘了我們妖族四周可是有不知多少虎狼環(huán)伺,常言道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眼下妖族地處寒苦之地,在他們眼里我們不足為慮,倘若一旦被他們察覺到我們妖族的真正實力令他們感覺到巨大的威脅,無論如何他們都會將我們視為心腹大患,到那時這些明面上貌合神離暗地里笑里藏刀的家伙就會暫時拋棄成見群起而攻之,對我們妖族刮分而食之,到那時我們妖族真的就會前后夾擊腹背受敵真正的孤立無援了”
話音剛落,青羊妖尊插話道:
“這也是本尊為何極力主張攻破葬妖天關(guān)的根源所在”
說著他抬起頭目光透過帳篷的縫隙直視遠方巍峨險峻的葬妖天關(guān),幽幽地說道:
“我妖族,想要屹立在這天地之間萬古長存,唯有踏破此關(guān),入住中原大陸方能一勞永逸脫困而出,與各大勢力整一整這天下;只有踏破此關(guān),我們的族人才不用受制于人,瞻前顧后看人臉色行事;我妖族只有攻破此關(guān),才能恢復往日的榮光,才能帶領(lǐng)妖族走向更為廣闊的未來”
聞言,所有在做的妖族感覺骨子里有血液在沸騰。
“謹遵尊者號令,莫敢不從”
瞬間兩側(cè)妖族紛紛起身,單膝跪地朝青羊納拜。
“好,主君不負我妖族,我妖族必定不負諸君”
輕搖起身鄭重一揖。
卻說此時的葬妖天關(guān)之內(nèi),蘇九歌與覺心、申屠三人對酒當歌:
“我說,師弟,你怎么總是板著臉呢?喝酒這么開心的事情,別這么嚴肅嘛”
覺心臉頰微紅,拎著酒壇對蘇九歌說道。
“就是,無趣,掃興”
申屠在一邊幫腔,他的小臉也十分通紅。
蘇九歌面無表情,盡管思維依舊清晰,但說話嘴有點瓢:
“我這是后遺癥,沒得治”
“神馬后遺癥如此厲害”
覺心倏然豎起一根手指,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七情六欲受阻了吧”
他手指指著蘇九歌,暈暈乎乎地問。
邊上的申屠瞪大了眼睛,滿眼不可思議:
“不會吧,比我還狠?”
蘇九歌點了點頭,沒有隱瞞:
“今天被業(yè)刀所斬,臨時突破借助業(yè)力,我已自斬七情六欲”
“不可能”
覺心擺了擺手。
“我不信”
申屠也到。
“嗯?為何不信?”
蘇九歌不解。
“太上忘情,我反正沒見過你這樣入門的,假的,絕對是假的,來,笑一個”
覺心說著搖搖晃晃起身,來到蘇九歌近前,伸手捏住他的兩側(cè)臉頰朝兩邊用力拉扯。
“我縮你這干哈...”
好家伙,蘇九歌說話都感覺自己都不利索了。
“噗通”
蘇九歌嚇了一跳,歪頭一看,申屠這家伙抱著酒壇子摔倒在地沉沉睡了過去。
“好家伙”
不等蘇九歌感慨結(jié)束,忽然覺心就壓了過來,然后蘇九歌就感到身上一沉,接著鼾聲響起。
蘇九歌低頭一看,甚是無語,覺心居然也睡了過去。
“呵呵,一個個吹牛皮,說自己千杯不醉,這才幾壇子就這樣了”
蘇九歌一把將覺心推開,丟到了申屠信侯的身上,自顧自地拍開一壇酒,望著漫天的星辰,舉杯邀明月:
“呦,喝一杯”
下一刻,一道俏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好呀”
蘇九歌一激靈,緊接著但見一道模糊人影自九天的明月浮現(xiàn),眨眼就來到他的近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壇仰面朝天一飲而盡,十分豪放。
蘇九歌整個人都看傻了。
我了個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