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亦橙,女,18歲,一個復(fù)讀生。
我喜歡一個男生,他叫安饒。
他家住在我家樓上,我們是鄰居,從小認識,我和他小學同校,中學同班,高中同桌。他長得好看,學習又好,性格高冷,是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是女生們公認的“校草”。
我小時候就喜歡他,他的一舉一動我都關(guān)注,他的喜怒哀樂我都在意,所有人都說我是他的小跟班,總是跟在他身后,我不怕被人笑話,他能允許我對他好,我就心滿意足了。
高二分班的時候為了和他在一起,我選擇了自己并不喜歡也不擅長的理科班。高考之后,他考上了BJ大學,我的數(shù)分卻只能上省內(nèi)的一所普通的大學。
我決定復(fù)讀,他去BJ上學的那天,我告訴他,“你在BJ等我?!?p> 新年的時候,我花光了自己的零用錢給他買了雙限量款A(yù)J,獨自跑去BJ想給他一個驚喜,可是,我看到他和一個女生抱在一起。
我看著他們,喉嚨里仿佛鯁著個硬塊,舌根酸酸的,眼淚就涌了出來。我胡亂用手背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強忍著眼里的淚,突然又笑了出來。覺得很沒有意思,真沒有意思!這么多年來的一廂情愿終究是一廂情愿。
我連夜坐上回家的列車,我虛脫的坐在地上,蜷縮在墻邊,抱著自己,把臉埋在腿上,心里空蕩蕩的疼著,仿佛有冷冽的寒風刮過一樣。
我在心底撕心裂肺的喊著:活該!活該!活該!
我敲開家門,整個身子搖搖晃晃的,像個用紙糊出來的人,正在被狂風吹襲,隨時都會破裂,隨時都會倒下去。
媽媽驚呼著撲過來,驚呼著扶住我,驚呼出一大串話:“你怎么了?你受傷了嗎?你傷到了那里?”她急促的去摸索我的手臂、肩膀、額頭。媽媽抖顫的手在我臉上掠過,找不到傷口,最后,我握住她的手,把那只溫暖的手,壓在自己疼痛萬狀的胸口上。
“媽媽……”我柔聲輕喚:“對不起!我不該選理科班的!”
媽媽睜大眼睛,看著我蒼白如死,卻鎮(zhèn)靜如石頭般的臉孔,她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直到我的淚水靜靜涌出,沾濕了臉頰。
媽媽回過神,她更加心慌意亂,急忙把我扶進臥室,“你躺好,我去找藥來!”她拉開棉被,蓋住我,發(fā)現(xiàn)我全身都冰冷。
我伸手拉住了她。
“媽媽……”我清晰的,安靜的說:“我錯了。真的錯了。”
我生病了,發(fā)燒燒得昏昏沉沉。
我隱約聽到好像有人在叫我,我掙扎著睜開眼睛。
眼前是安饒,我呆住了,看會兒他,又轉(zhuǎn)頭,我看到了黑板上面鐘表的日期……我竟然坐在高一的教室里。
他問:“你決定要選理科班了?”聲音是一慣的涼颼颼。
我怔愣片刻,才緩緩搖了一下頭,“不,我選文科班!”
他寫字的手頓時定住,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嘴張了張,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要說什么,半晌,他終于說:“我沒想到……”
我右邊的嘴角彎起了自嘲的角度,“我也沒想到……”我竟然“穿越”回到了高一下學期。
當天晚上,我在日記本上寫下了“三要四不要”。
要認真學習;要勤加運動;要多交朋友。
不要和安饒一起上下學;不要給安饒買早餐;不要站在安饒的背后;不要把所有的目光放在安饒身上。
安饒,你不是我的光,我不是你的影子。
第二天清晨,為了避開安饒,我早早的起床去上學。
我騎著自行車,望著天際清朗的晨曦,大聲唱著:小女子不才,未得公子青睞,擾公子良久,公子勿怪,公子向北走,小女子向南瞧,此生就此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