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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鈺兒

178 大商欺市

祝鈺兒 彌勒的孩子 2251 2022-06-22 15:44:20

  最近周基庭忙的腳不沾地,行籍這時便是商討來年大宗商品定價的時候,米、錦、藥材、鐵器等……既然是議價,各行大家都有半數(shù)以上的決定權,今年雨水豐沛,米糧豐產(chǎn),但除了糧業(yè),各行的利是都添了兩成,小戶糧商因糧價太低,有的干脆賣了田地,荒了生意……

  震興糧倉趙東,與周基庭年歲相仿,身高七尺,臉色赤紅,濃眉大眼…當年與沈括家并覇蜀口的糧業(yè),沈括家敗后,趙東一家獨大,今年他壓低糧價,逼使一些小糧商賣了鋪面田地、放棄了本業(yè),周基庭走訪了幾家還堅持著的小糧商,都說米價甚低,沒賺著銀子,日子難過…

  周基庭見二十幾個次長都到齊了,便開始議價,錦、藥、鐵器等一系列的商貨變動不大,按著去年的價格走,這便論到了米價……

  “今年,米價比往年都賤了兩成,趙東家,這價……利是否有些太薄了……?”周基庭對趙東詢問著……

  趙東自思,今年大米豐產(chǎn)了,他自家做低糧價,雖未賺多少利是,但他故意放低了米價,許多小糧商都做不了,為了維持生計都出手了自家的沃田,他低價收了這許多的良田,也是劃算……

  “今年豐產(chǎn),這價高不了…”趙東敷衍著周基庭,他知道周基庭定是詢過了其他小戶糧商,不然不會這么問……

  “嗯,這米價不同別的,必要穩(wěn)了些才好,畢竟民以食為天,趙東家,此次議價,如沒有天災,三年就別動了…”周基庭心中有賬,趙東必然不能按照今年的低價定價,又何況三年……這價就是趙東用來收田地資產(chǎn)的,大商欺行霸市,這在商界屢見不鮮,蜀口已經(jīng)兩年欠產(chǎn),只有今年風調雨順,他趙東卻做低了糧價,俗話說事不過三,剛要喘口氣的小糧商都因利薄紛紛轉了行……

  “啊!你說什么?三年?”趙東立即起身,雙眉蹙著盯著周基庭,顯然有些毛了,三年這價格他可受不了,今年這價就是個本錢!

  周基庭也起身,邊走邊道:“對,三年,一、糧是生存根本,人人需之,便定個常數(shù);二、這糧貨太低、太高致使糧業(yè)商戶忽多忽少,也牽帶整個行當,如糧商太少,生意價格由了大戶,小戶生計艱難;糧商太多,又各為了生意比價,都賤賣了收成,于行業(yè)不利;三、蜀地、明州、閩南產(chǎn)糧甚豐,如我們價太低,自損利是,便宜了外采商賈,價太高,那外來采糧的商賈便去了明州、閩南之地,如穩(wěn)了,大小糧商都可獲利”周基庭滿臉冷??粗w東……

  趙東垂眼思想了半天,明白周基庭是指對他壓低糧價,破了小糧商的生計,“周管事,那你核算出價了?”

  周基庭走過來,朝著趙東躬身一禮:“趙東家,現(xiàn)在的價再提兩成,便救活了不少小戶,都在蜀地謀生不易,還望趙東家高抬貴手……”

  趙東萬沒想到周基庭竟直言明點,自“嗯哼…”了一聲,當年他父親便被沈括家差點擠出行內……他這只是如法炮制而已……周基庭這一點,眾人目光都向趙東投了過來……互相議論著:“是啊,都是討個生計”“就是,這么低的價,只有趙家做的了…”“今年他家收了不少良田吧……”

  此刻眾人紛紛議論著,周基庭早已把趙東摸了個清楚,知道他父親當年被沈父用這招逼得破落,自在家中懸梁,后趙東東山再起,便變了個人一般……周基庭看了看趙東又道:“做商這行,為利驅使,來回栽陷,往日被陷之人又如法炮制,學了陰招再用別人身上,當日被陷,此今陷他,可想過當日之痛予于無辜之人,心中安否?共贏共存那大道擺著,且走走試試,更長久些”

  趙東聽著周基庭這席話,便是沖了自己,自己用往昔沈家逼陷自己的方法,又來逼陷其他小戶,沈括敗了家業(yè)大家都是知曉的,聽周基庭一席話,他內心生起了幾分慚愧……所謂良知在心,人皆有之……

  趙東抱拳行禮“周兄,你的提點,趙某改日面謝……米價,按你的意思定價,提兩成?!壁w東良知突顯,內心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自埋頭離了議事堂…

  糧價議好,大家互道些客氣話,明日便是年三十,都提前恭賀新年……

  周基庭回了祝府,李良已在書房等著……

  李良本自喝茶,見周基庭回來,忙把桌上的一摞紙拿著遞到周基庭面前:“周兄,你看,這是訟狀的格式,你過了目,我去找成翼……”

  周基庭拿起來,仔細看,頭頁是只寫了這些:

  呈狀:呈狀人:蜀口祝家莊埠航:祝正德,代呈人:李良

  所訴人:蜀口林泉村枯草巷:成翼

  第二頁是呈詞,大意成翼外派明州,高價收貨,謀取利益,羅列了幾大青樓、賭坊的證人,并把證詞,銀兩都一并細節(jié)羅列呈述

  第三頁是訟求:要求被訴人成翼,承擔虧空的二萬銀兩,一年還清……

  周基庭來回看了幾遍:“虧空銀兩,改為五年還清”

  李良按照周基庭的意思改完,周基庭道:“你去找他,不用客氣,便說如不還銀子,便呈到府衙,看他如何說辭,另外,再如此這般……”

  李良笑了笑:“這還不嚇得他尿褲子……呵呵”

  周基庭也是一臉的無奈,“這次,便要狠狠敲打了他才長記性,后面才免走了叉路”

  李良點點頭:“也是,這小子膽兒太大了些,給個教訓也好……那我去客棧找他”

  成翼一夜未眠,也未沐梳,便披頭散發(fā)地躺在榻上,這檔便聽著客棧小二道:“客官,請跟我來……”

  “碰、碰、碰”重重的三聲,成翼有些慌張:“誰……誰呀?”

  “我,李良”

  “哦……”

  成翼下了榻,打開門,李良便帶著兩個家士擠了進來,

  “哦,李良,這是……”成翼自己心中又有鬼,又見后面站著筆挺的兩個家士,詢問李良,

  李良肅著臉沒答,從懷里掏出訟狀來,啪?拍在了桌上,冷語道:“叫我是你,可沒心思在這兒睡覺!你自己看看吧!”

  成翼慌忙撲過去,拿起來訟狀速速看完,這時腿便吃不勁一下子癱軟在了櫈上……

  “李良……李良,我們共事多年的兄弟,你得救我呀!”成翼這下知道,自己在明州花天酒地,狂嫖亂賭,一件沒隱埋過去,與付云飛做的那些暗利一筆筆都寫在了訟狀上,這便悔青了腸子……

  李良仍肅著臉:“你自己選,是去蹲上十年大獄,還是把這銀子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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