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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fēng)晚歌

第九章:呂宮夜宴

大風(fēng)晚歌 意軒緲 5490 2021-02-24 20:18:11

  入城后,東方靖玄夜宿田成府內(nèi),第二日天一放亮,兩人便趕到丞相府內(nèi),與樊市人商議對策,由于劉章率領(lǐng)隨侍齊軍近三百人,所以為了以策萬全三人議定讓東方靖玄喬裝扮作呂國的中尉親軍,隨伴王駕左右,樊市人進(jìn)宮謁見呂臺,將此事告知他。呂臺知道劉章來者不善,自己難以對付,正為此事犯愁,聽聞樊市人的計策,立刻便愁眉驟解,大贊東方靖玄忠勇仁義,并囑咐要秘密行事,千萬不可妄動。午膳過后,諸人又計議了一番,樊市人安排善于易容術(shù)的方士為東方靖玄收拾裝容,將他打扮成了一位滿臉胡須的中年將軍,東方靖玄打量著銅鏡中的自己,驚訝的半天合不上嘴。樊市人心細(xì)如發(fā),又教他熟悉齊魯?shù)胤秸Z言,以免泄露,東方靖玄認(rèn)真學(xué)法,都牢記在心。

  夜幕未至,諸人早已到王府內(nèi)軒安排晚宴事宜,不一時便聽見鼓樂齊鳴,呂王已乘坐駟馬金車來到,他高坐車上,金冠王服,腰懸佩劍,卻仍舊面有病色,王駕之后王太子呂嘉和諸王子隨行而至,東方靖玄諸人紛紛上前見禮,呂臺向眾人回禮后環(huán)視四周,面有疑色,踱步至樊市人跟前低聲問道:“相國,齊人來犯,可有何應(yīng)對良策?”樊市人神秘一笑道:“稟告大王,臣等已有計議,眼下人多眼雜,不便細(xì)說,總之我們都計議完全,請大王寬心?!眳闻_輕咳一聲,點點頭,率王府諸人步入坐席,靜待貴客到來。

  東方靖玄和呂王眾護(hù)衛(wèi)隨侍在呂臺左右,如眾星捧月。呂臺面南背北端坐王榻、王太子呂嘉則坐在王榻右下首,丞相樊市人、內(nèi)史田成、中尉韓先和郡丞諸人西向而侍,東邊數(shù)席為客座,軒內(nèi)布置典雅,珍果美蔬,香酒佳肴,應(yīng)有盡有。夜幕緩緩降臨,不多時只聽見府外馬蹄聲大作,喧鬧異常,府門大開,一名王府侍從飛奔而入,下拜高叫道:“稟告大王,朱虛侯門外求見。”

  呂臺向眾人笑言道:“呂齊兩國鄰里相依,勞煩諸位與我一同前往迎接齊國貴客吧,如何?”國相樊市人忙諫道:“不可,大王是太皇太后親侄,與先齊王有兄弟之誼,朱虛侯是大王子侄輩,今大王屈身迎接,于理不合;況且大王為一國之主,自當(dāng)有國君的威儀,豈可輕舉?依臣下愚見,由太子與臣等前往迎候足矣,大王意下如何?”呂臺略一思索,沉吟道:“相國言之有理,那就勞煩諸位與嘉兒前往迎候吧。”眾人齊聲應(yīng)諾,由呂嘉和樊市人率領(lǐng)前往府門迎接。

  不多時,呂嘉已陪同著齊國諸人來到軒內(nèi),朱虛侯劉章攜同齊國眾人上前一步,齊齊拱手高聲道:“見過呂王殿下?!眳闻_快步走下王座,扶起劉章,溫言道:“賢侄快快免禮,諸位都免禮。”東方靖玄一眼便認(rèn)出此人就是南鄭時期的“劉佑齊”,遂細(xì)細(xì)打量著劉章,見他長身玉立,盔甲鮮明,劍眉下的雙眸射出奇異的光芒,面如冠玉一般,雖略有疲態(tài),卻難掩英雄氣,不禁心下贊嘆,正回想去年南鄭與他相遇時的境況時,卻聽呂臺笑道:“賢侄果真是人中之龍啊,不愧皇家貴胄,劉兄有子如此,當(dāng)含笑九泉了,快請入席吧。”

  劉章微微一笑,回道:“大王謬贊,章實是不敢當(dāng),讓我為大王引薦。”說罷,指著一位裝束華貴的年輕人道:“這是鄙人三弟劉興居。”“大王有禮,劉興居見駕?!比A服年輕人躬身一揖,呂臺連忙回禮攙扶,劉章又一一引薦諸人,當(dāng)東方靖玄看到上次那位因為被假巴圖戲弄而暴跳如雷的大漢赫然在列時不禁莞爾一笑。他慌忙的四下找尋那張熟悉的面容,卻一無所獲,不由地感到陣陣失落。

  雙方安坐入席之后,酒過三巡,呂臺拭掉嘴角的酒漬,他臉色微微泛紅,輕咳一聲,說道:“不知道兩位賢侄何故而來我國呢?”劉章恭聲道:“我等承蒙陛下與太皇太后圣恩,無以為報,常常引以為恨,幸而有詔旨著我兄弟入皇宮宿衛(wèi)扈從,我等不敢怠慢,忙打理行裝啟程前往長安。行至貴國,聞之大王已赴國就藩,我等俱為朝廷宗親貴戚,劉呂本是一家,唇齒相依,作為晚輩我們自當(dāng)拜訪;況且齊呂兩國同是朝廷外藩,為陛下鎮(zhèn)守山東,也該互相親近走動,永結(jié)同心,已安齊魯人心,如此才不負(fù)太皇太后與陛下厚望?!?p>  他此言說的入情入理,呂臺淡淡一笑,說道:“賢侄有心了,寡人初入齊魯大地,本該親往齊國問候王太后和齊王,奈何賤軀久病不愈,實在失禮。我當(dāng)安排嘉兒代我他日往齊國向王太后和齊王問安,以全兩家友好之誼。”

  劉章笑言道:“大王不必介懷,這是晚輩應(yīng)該做的。實不相瞞,我們此番前來還有所求,不知道當(dāng)不當(dāng)講?”說完他逼視著呂臺,等著他的回應(yīng),呂臺爽朗道:“賢侄但說無妨?!眲⒄路畔戮崎?,吐出一口氣,輕松的說道:“久聞大王膝下小女呂姝兒小姐才貌雙絕,天下聞名。今我家欲與大王結(jié)為秦晉之好,因此鄙人斗膽向姝兒公主求親,兩家親上加親,如同一體,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呂姝兒是呂臺的幼女,今年只十五六歲,生的花容月貌,卻性格怪異,除了貼身的侍婢和呂臺、呂嘉諸人,其余人都不愿意見到,長安城中求親的王侯貴胄大多吃過閉門羹,可無奈她身份高貴,又為太皇太后寵愛,都不敢開罪,只好訕訕而退。坊間甚至傳言她生性冷漠,不茍言笑,都稱她做“石女”。樊市人聞言大驚,擔(dān)心的看著呂臺,不知道他會如何應(yīng)對,卻聽呂臺道:“朱虛侯少年英雄,高帝直裔血脈,身份貴重,能看上小女那是她的福氣,不過姝兒自小被我寵壞了,任性使氣,不知禮儀,況且小女曾有言:未來夫君須是太皇太后欽賜,萬中無一的偉丈夫,此事天下皆知,因此寡人不敢自專,還請侯爺先行奏請?zhí)侍螅缓笤僮h?!?p>  劉章似乎并不驚訝,他淡然說道:“這是自然,我等此趟進(jìn)京我自當(dāng)向太皇太后啟奏此事,只要大王不反對,我有信心說服太皇太后,恩準(zhǔn)此事。對了,不知可否與姝兒小姐見一面,也好讓鄙人一訴衷腸?!?p>  東方靖玄驚嘆此人心思縝密,絲毫不給別人喘息的機(jī)會,讓人沒有退路。東方靖玄暗想此人若是個命世之主,則天下幸甚,若是個陰險之徒,那必是天下騷然,兵甲不息,正思索間,卻見一名身材纖瘦的女子悄然步入軒內(nèi),她一襲白衣,長發(fā)飄飛,臉龐卻蓋著一片薄紗,只露出一雙勾魂奪魄的秒目,東方靖玄渾身一震,“假巴圖”,他腦中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只相見幾次,但她從她果決與冷毅的眼神卻讓他記憶尤深,一眼就認(rèn)出她來,未想到她居然會是呂臺的女兒,那她究竟為何要破壞圣藥,謀害陛下呢?呂臺為人忠厚,女兒卻行如此不臣之事,難道呂臺是個偽君子,背后有更大的陰謀嗎?東方靖玄腦中充滿疑問,他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想到這里,東方靖玄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東方靖玄還未回過神來,卻見呂姝兒向王座盈盈一拜,口中叫道:“父王、大哥,我來了?!眳闻_慈愛的看著她,笑道:“孩兒不必多禮。”眾人紛紛起身向呂姝兒施禮,她也不開言,只是微一拱手,然后緩緩走上高臺,安坐在呂臺左下首剛安放的席位上。呂姝兒和呂臺耳語一陣,接著妙目掃到劉章身上,冷冷道:“朱虛侯帝室貴胄,如此垂憐小妹,我實是不敢當(dāng),然小妹雖然不才,昔年卻曾有幸見到高帝征討彭越歸來時的盛景,當(dāng)真是英雄氣概、人中之龍,那時小妹就許下宏愿,他日夫婿必當(dāng)是能護(hù)國安民的鐵血男兒,否則我終生不嫁。侯爺今日屈尊來我國求親,也當(dāng)遵從我的意愿,況且這事太皇太后已經(jīng)恩準(zhǔn)了,許我嫁娶自專,諒來侯爺不會反對吧?”

  言罷目光灼灼的盯著劉章,劉章微笑道:“公主既有此意,小侯豈敢不從呢,此番我往京都宿衛(wèi),必定要建功立業(yè),一展抱負(fù),定然不會讓公主失望?!?p>  “朱虛侯信心百倍自然是好,不過口說無憑,不如侯爺露幾手,讓我見識見識,小妹也好心里有底。當(dāng)然如若侯爺沒有什么真才實學(xué),是個只會說大話的紈绔子弟,那小妹也就早日了了這個念頭?!?p>  東方靖玄看出來呂姝兒是有意要留難劉章,打壓下齊國的氣勢,因此才不斷的挑釁,劉章仍是面色如常,他剛要開言,旁邊一人斷喝一聲:“我家侯爺力能扛鼎,天下聞名,豈會是說大話的紈绔子弟,望公主慎言,否則我絕不善罷甘休?!?p>  東方靖玄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大漢,心中暗嘆他忠心護(hù)主,卻聽劉章怒道:“佑齊無禮,怎可與公主如此放肆,立刻謝罪退下?!蹦谴鬂h聞言一怔,雖是滿臉不屑卻立即躬身向呂姝兒致歉,然后推到一邊。劉章長身玉立,來到王座跟前,躬身一揖,道:“適才劉兄多有冒犯了,望大王與公主海涵。”呂臺忙一躬手回禮,呂姝兒卻是冷漠依舊無所表示,劉章繼續(xù)說道:“鄙人忝為一方諸侯,為朝廷鎮(zhèn)守東疆,本不該親身犯險,與人刀兵爭雄,一則怕有失朝廷體面,二來身份特殊使對手難以放開手腳,不太公平。然則今日小侯是前來提親,公主既有此雅興,我當(dāng)勉力為之?!眲⑴d居與劉佑齊等剛欲上前勸阻,劉章眼中精光一閃,諸人便頹然退下。

  劉章唰的解下披著的大紅袍遞給侍從,露出強(qiáng)健的軀體,金甲閃耀,顯得英氣逼人,他拱手朝呂姝兒問道:“敢問公主哪位兄臺前來賜教?”呂姝兒略微一怔,薄紗下的臉龐閃過一絲紅暈,居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胡亂嚷道:“侍衛(wèi)長你出來領(lǐng)教一下侯爺?shù)母哒邪?。”“諾。”一聲應(yīng)喝,一位身材壯碩的軍士閃身來到劉章跟前,躬身叫道:“末將王府侍衛(wèi)長李志誠領(lǐng)教侯爺高招?!眲⒄麻L劍在手,說道:“李將軍可放手攻殺,不必拘束,請?!?p>  李志誠看了一眼呂臺和呂姝兒,見二人都點頭許可,便大喝一聲,舉起長槍猛刺過來,當(dāng)兩人相距不足十步時,卻見劉章仍是呆立原地,毫無反應(yīng),李志城微一遲疑,槍頭朝劉章胸前扎下,“侯爺小心?!比巳褐袆⒂育R驚得大呼一聲,只見當(dāng)槍頭離劉章前胸還有寸許的時候,他猛地一揮銅劍,將長槍震飛出去,李志誠狼狽地跌坐在地上,他滿面通紅的站起來,朝劉章示意認(rèn)輸,然后向呂臺歉聲道:“大王恕罪,末將技不如人,請大王責(zé)罰?!?p>  呂臺柔聲道:“將軍不必自責(zé),所謂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日后多多努力就是。”呂姝兒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志誠,然后又陸續(xù)叫出幾個將軍同劉章比斗,結(jié)果都是幾招之內(nèi)一一敗北,齊國的諸人喝彩聲此起彼伏,紛紛稱贊劉章武藝精良,呂姝兒被氣得玉臉生寒,對著下首的坐席怒道:“韓中尉,這就是你調(diào)教出來的將軍嗎?看來你這個中尉很不稱職,這輪由你出戰(zhàn),如果再敗,你這個中尉就不用再當(dāng)了。”

  韓中尉還未答話,卻聽劉興居調(diào)侃道:“看來韓中尉這將軍是要做到頭了,如果將來韓將軍真的流落街頭了,就來我齊國吧,好歹賞你一碗飯吃…哈哈。”

  旁邊一位軍校應(yīng)和道:“想不到呂國法規(guī)如此森嚴(yán),堂堂的一國中尉居然會像落水狗一樣的下場,被掃地出門,這要傳出去,也是一件笑談了,哈哈…”

  呂國眾人都怒氣填胸,紛紛欲拔劍挑戰(zhàn),劉章剛欲制止國人的挑釁,卻聽呂姝兒冷喝道:“全都退下,本公主親自領(lǐng)教侯爺?shù)母哒??!?p>  說罷,她輕盈的走下高臺,拔出韓中尉的配劍,朝劉章走去,呂臺面露難色,生怕這個刁蠻丫頭惹禍,他頻頻向相國樊市人使眼色,樊市人會意地上前扯了扯東方靖玄的衣袖,東方靖玄略一頷首,大步流星的走到呂姝兒跟前,用生硬的齊語躬身諫言道:“公主且息怒,請聽末將一言?!?p>  呂姝兒見有人攔路,頓時怒火沖天,她生性乖戾無常,呂國之內(nèi)無人敢違逆她的意思,不料今日卻沖出個“攔路虎”,她秀眉一蹙,剛欲發(fā)作,卻看見東方靖玄目光灼灼的逼視著她,她生出一份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壓下火氣,點了點頭,東方靖玄繼續(xù)說道:“公主貴為千金之軀,不可以身犯險,若有閃失,大王如何自處?末將陳子俊忝居將軍高位,愿奉身替公主一戰(zhàn),定不負(fù)公主和大王厚望,請公主恩準(zhǔn)?!?p>  呂姝兒略一沉吟,點頭答應(yīng),眾人這才長出一口氣。東方靖玄來到劉章跟前躬身一揖,溫言道:“侯爺適才大展神威,末將很是敬佩,愿誠心討教,請侯爺不吝賜教?!?p>  他眼內(nèi)射出真誠的光芒,和劉章直直對視著,東方靖玄此次東來除了護(hù)送呂臺赴國就藩外本身就有探聽齊國的意圖,而朱虛侯劉章是齊國的主心骨,對他多做了解,是很有必要的,況且劉章的為人他領(lǐng)教過,十分的精明強(qiáng)干,是個成大事的人,如今試試他的身手,討教下他的武藝如何,也許他會是將來推翻呂氏的中堅力量,東方靖玄心里暗暗盤算著。只見劉章仍舊風(fēng)度翩翩,拱手回禮道:“陳將軍忠義無雙,小侯也很敬佩,你我切磋一番,請吧?!?p>  “鏘”的一聲,劉章長劍已然出鞘,他大喝一聲“將軍小心了”,便持劍朝東方靖玄砍下,東方靖玄抬手一揮銅戟,將他的長劍架了開來,劉章不禁一怔,他自恃力大無比,尋常人和他敵對,基本架不住他幾招就敗下陣去,除了他的確武藝精良外,更重要則是他力道十足,對手?jǐn)?shù)招之內(nèi)便會雙臂發(fā)麻,難以自持。

  如今這呂府的區(qū)區(qū)一員將官,便將自己的雷霆一擊,悄然化解,讓他既驚且怒,他收起輕敵之意,和東方靖玄認(rèn)真的較量起來,兩人都是萬人敵,纏斗數(shù)個回合不分勝負(fù),劉章從沒和人對拆如此長時間,正苦思如何才能一招克敵制勝,略一分神,卻見東方靖玄銅戟猛然揮下,他只好倉促揮手迎擊,劍戟交擊,繼而金石之聲大作,劉章頓覺體內(nèi)氣血翻騰,差點嘔出鮮血,他勉力支撐著沒有跌倒,正準(zhǔn)備迎接對手下一輪攻擊,卻見東方靖玄收起銅戟,躬身說道:“朱虛侯爺果然是人中龍鳳,勇武不凡,末將拜服?!?p>  劉章不好意思的看他一眼,知道他有心給自己臺階下,便溫言道:“陳將軍客氣了,小侯適才已然敗于你手,將軍如此說辭,實在讓劉章汗顏,今日小侯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日后自當(dāng)多加練習(xí),將來再來向?qū)④娪懡?。?p>  東方靖玄見他如此坦誠,不拘成敗,好感倍增,剛欲出言遜謝,卻聽呂臺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賢侄不必介懷,況且我國數(shù)員上將鏖戰(zhàn)于你,也未嘗得勝,此事一經(jīng)傳揚,又是一樁美談。劉兄有子如此,真是羨煞寡人也?!?p>  此言一出,呂姝兒便是臉色不悅,正欲出言反駁,被東方靖玄虎目一盯,便害羞的閃躲過去,不敢言語。樊市人趁機(jī)出來打圓場,一番吹捧與謙讓之后,終于開宴,優(yōu)美的歌曲沖淡了適才的緊張氛圍,賓主盡歡、酒足飯飽之后,眾人一哄而散,齊國軍士中一位身材略顯羸弱的少年,不時的瞟一眼一直侍立在王駕一側(cè)的的東方靖玄,秀目中閃過欣喜和不安的神色,忐忑的隨著齊國眾人離開了,這一切東方靖玄都看在眼內(nèi),他一眼認(rèn)出這位女扮男裝的兵士正是自己朝思暮念的劉心妍,他心臟狂跳,魂兒都好像跟著她的倩影走遠(y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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