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到東方靖玄安然歸來,都是松了一口氣,他環(huán)視四周,見府中諸人都安然無恙,臉色露出久違的笑容,連呂魚兒、小玉等女也在府中。
和愛妻呂姝兒、卓瑪伊娜敘話時疲累不堪的東方靖玄忍不住沉沉地睡了過去,一覺醒來時見卓瑪伊娜玉手箍著他的脖子,睡得正甜,他愛憐地摟過嬌妻,不小心一把摸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時,身子猛地一顫,幾乎叫出聲來,卓瑪伊娜睜開美目,一臉嬌羞地吐氣如蘭道:“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見你一直忙碌,就沒有告訴你,我也可以做母親了,好開心,夫君,你高興嗎?”
東方靖玄點了點頭摟緊了她,心中既喜且憂,這時田光的聲音傳了進來:“主公,有消息?!?p> 東方靖玄滿含歉意地吻了嬌妻一口,不舍地跳下榻去,來到密室時見眾人都在,他一揮手,急道:“田兄,有什么消息?”
田光道:“安陵侯回都后,沒按主公將令將大軍交給鄧兄節(jié)制,而是讓心腹統(tǒng)領著駐扎在城東,而且他還遣人和齊國那邊通信,此刻其正和周勃、任敖等人在宗正府秘密集會,其心不可測,我擔心他對我們不利?!?p> 張辟疆正色道:“東方,流云宮的事知情者不多,能說得上話的只寥寥數(shù)人,如今劉章昏迷未醒,而都商遠在灞上,若是安陵侯等人在朝會上污蔑我等,到時候會很麻煩,何況還有韓兄呢,他以前畢竟是呂氏的部署…”
東方靖玄點了點頭道:“你們說的是,卻是不得不防,眼下韓兄不可在留在長安,依我之見你要盡快和秀英他們離開,還有府中之人也要分批撤離,以免發(fā)生不測,無法脫身。”
韓瑞淵道:“東方兄高義,我韓瑞淵無親無故,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話,我一力承當便是,絕不會牽連東方兄。”
張辟疆拍著他的肩膀道:“你的心意我們都懂,但是你的身份特殊,若是被人發(fā)覺,到時候東方他就不是和劉興居之間的私怨那么簡單了,而是勾結反賊意圖造逆,韓兄你明白嗎?”
韓瑞淵身子一震,莊重地點頭道:“既如此,我今夜就和秀英離開長安城。”
王浚道:“現(xiàn)在南北軍還是受主公調配,此事尹兄那邊安排些,沒有多大問題?!?p> 東方靖玄又道:“王兄,呂府的家眷你安排到了哪里?”
王浚道:“主公離開時我便吩咐曲兄暗中疏散她們,此刻她們應該都已逃到蜀中去了?!?p> 東方靖玄贊許地點點頭,又道:“滎陽那邊有什么消息傳來麼?”
王浚道:“老主公坐鎮(zhèn),玉健和五郎為將,幾次把偷襲的齊軍打的大敗,齊軍連滎陽的城墻都沒摸到過…”
東方靖玄滿意地笑了笑,一側身敏銳的耳朵便已聽到外面的走廊上響起的沉重腳步聲,東方靖玄會心地笑道:“玉健說到就到,哈哈…”
話音剛落,便聽到梁玉健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進來:“主公安好,梁玉健請見?!?p> 田熙上前打開室門,梁玉健英氣十足的臉龐便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中,東方靖玄上前抓著梁玉健的大手,笑道:“玉健辛苦了,怎么回來的這么突然?!”
梁玉健沖著諸人略一頷首示意,躬身答道:“滎陽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基本了結,灌嬰雖然態(tài)度略有曖昧,但卻牢牢固守住了陣線,魏勃率軍突襲也被我們全部擊敗,齊楚聯(lián)軍兵鋒已挫,銳氣盡喪,齊王氣急敗壞之下舊疾復發(fā),幾乎喪命,而楚王則會即日退兵歸國。前些日子,哨騎探報瑯琊王劉澤從滎陽南端秘密繞過,直奔長安而來,老主公擔憂叛亂平息后諸王會對主公你不利,因此遣我和幾名親信連夜兼程趕來助你一臂之力?!?p> 東方靖玄道:“父親還有什么交代的?”
梁玉健壓低嗓音道:“老主公告誡主公不要牽涉到帝位推舉的事情中去,盡快從政局中抽身出來帶全家人退出長安,大變之日人心叵測,萬萬不可輕信他人之言,給自己和家人惹來禍端?!?p> 東方靖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梁玉健又道:“老主公和老主母幾日內便會秘密地取道荊楚前往吳越,封地之內的事情已經(jīng)安排妥當,只要主公吩咐,眾人便可立刻行動,追隨主公左右。”
用過午膳后東方靖玄忙帶人向九山趕去,遠遠便看見了夏侯忠和周亞夫的軍隊把九山南麓圍了個水泄不通,他打馬直驅陣前,見夏侯忠正在認真地查看地圖,他遠遠叫道:“夏侯,我來了?!?p> 夏侯忠看見他,笑的合不攏嘴,一路小跑便到了他的馬前,見東方靖玄翻身下來,拍了他一把道:“你小子終于來了,急死我了?!?p> 東方靖玄環(huán)視四周,問道:“怎么了?”
夏侯忠收斂笑容,低聲說道:“呂祿他們躲到了前方的一個密林之中,我和周老弟只是派人在周遭四處搜捕,并沒有進攻,一直在等你過來,看怎么處置這事情?”
東方靖玄一臉感激之色,說道:“多謝夏侯,我…”
夏侯忠擺了擺手,說道:“你我兄弟之間還用得著說這個麼,天色將黒,我安排一下,你可以借機和呂祿那邊交涉下,看我們能不能幫得上什么忙…”
東方靖玄點了點頭,剛欲轉身離開夏侯忠拽住他的胳膊道:“東方,非常之時你要心里有數(shù),有的人可以放,有的人無論如何也放不得,我丟了官爵事小,你小子現(xiàn)在的處境可是很微妙的,千萬別犯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東方靖玄和百余騎到達密林前方時,月亮已經(jīng)升了起來,東方靖玄借著月光沖著密林高呼道:“趙王何在,請出來和我答話?!?p> 不一時,寂靜的密林一陣騷動,窸窸窣窣間幾人從林間鉆了出來,東方靖玄定睛看去,為首一人果然是呂祿,他發(fā)髻散亂,衣衫不整,顯得非常狼狽,呂祿身后跟著幾個子侄輩的人,表情都十分驚慌。
呂祿看見東方靖玄靜立眼前,搶白道:“靖玄,我有事拜托你?!?p> 東方靖玄略一愣,忙道:“叔父有話請說,小侄洗耳恭聽?!?p> 呂祿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道:“難得這個時候你還稱呼我一聲‘叔父’,姝兒果然沒看錯你!”他拭干眼角的淚水,看著身側的幾個少年哀嘆道:“靖玄,時至今日我呂祿自知難逃一死,但是還望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我呂家留下些血脈,我求你了?!?p> 呂祿言罷雙膝跪地,給東方靖玄磕了個頭,東方靖玄忙扶起他來,說道:“叔父萬萬不可如此,高后的恩情東方靖玄從不敢忘,今日叔父縱是不說,我也會盡力而為的,請叔父放心吧?!?p> 呂祿見狀爬起身子指著身側的三四名少年道:“這是我呂家的幾個少子,兩男兩女,都是二哥他們家的,靖玄你千萬要認清他們的樣貌啊…”
東方靖玄滿臉敬意得看了呂祿一眼,這個眾人眼中曾經(jīng)怯懦無為,憑借呂后和呂產(chǎn)護佑而錦衣玉食的趙王在經(jīng)歷了血雨腥風之后終于承擔起了一族之長應有的責任,一向膽小怕事的他在最危急的時刻沒為自己保命向東方靖玄求救,而把生還的機會留給了更有可能得人,這一刻呂祿是個睿智、堅韌、有擔當?shù)拇笳煞颍瑬|方靖玄心中很是不忍,又問道:“叔父身邊還有多少人?”
呂祿身子一顫,說道:“我們一共逃出來一百余人,大多都是呂族的遠系旁支,從沒參與過朝政,他們原本這次都是來給姑母送葬的,沒想到也會被牽扯進來…”
東方靖玄想起溫文爾雅的呂偉,心中大痛,臉上流露出復雜的神色,一旁的呂祿見狀又道:“靖玄你不必為難,我們都已經(jīng)商議過了,明日凌晨我們會趁夜佯裝向西逃竄,到時候兵荒馬亂之際希望你能趁勢救下這四個孩子,多謝了…”
東方靖玄懷著復雜的心情回到營中,留守營地的夏侯忠黑著臉迎上來道:“東方,情況不妙,安陵侯他們到了…”
東方靖玄聞言一愣,遠遠便看見安陵侯劉義和王世貞、段文忠、等人在燈下密議,他緩了緩神色,從容的邁步進入。
到了帳中,東方靖玄吃驚得發(fā)現(xiàn)丈許見方的營帳中竟是有多達十數(shù)人,很多人都看著很面生,劉義向他逐一引薦,不出所料都是前來長安議事的劉氏諸王侯子侄。
東方靖玄眼皮一挑,冷冷道:“安陵侯如此不顧安危深夜帶著這么多宗室親貴到此,究竟有何用意?莫非是信不過本將軍,擔心我會縱虎歸山麼?”
劉義見東方靖玄一臉慍色,陪笑道:“上將軍誤會了,諸呂眼下已是窮途末路,縱是插翅也難逃離九山,而本侯此番卻是奉的周太尉的軍令來助夏侯將軍擒拿賊人的,卻沒想到上將軍連日奔波竟也在這里,并沒有別的意思,請上將軍萬勿生疑。至于諸位宗室公子麼…”
劉義沉吟間,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走上前來說道:“我們都是漢室宗親為國除賊乃是分內之事,奈何久在外藩,報國無門,今日有此良機怎可錯過,還望上將軍成全?!?p> 東方靖玄心中冷笑,卻聽人群中一人不屑道:“呂氏已被剪滅,剩下些殘兵敗將而已,安陵侯叔小題大做,竟鼓動我等星夜兼程而來,還帶著這么多人,傳揚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了。”
東方靖玄轉頭看去說話之人卻是曾經(jīng)在長安有過數(shù)面之緣的瑯琊國太子,那太子也笑著和他點頭致意,東方靖玄掃了滿臉尷尬的安陵侯一眼,說道:“既然諸位有此雄心,本將軍豈敢不成全,不過軍法無情,還請諸位約束好部下,敢違我將令者決不寬宥!”
時間漸漸流逝,東方靖玄的心越來越不安,離他和呂祿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可是現(xiàn)在這么多的呂氏族人在前,他該如何救下那幾個孩子呢?
正煩惱時,田熙湊到他近前道:“主公,有情況?!?p> 東方靖玄閃電般地奔出了軍帳,遠遠望去見百尺外的密林中人影閃動,馬匹嘶鳴,他心急如焚,卻不知該如何制止,轉頭瞟見宗室諸人的營帳那邊出奇的靜謐,剛要冒險上前時,被身邊的梁玉健一把拉住了,東方靖玄順著梁玉健凝重地目光看去,只見安陵侯等人早已枕戈待旦,磨刀霍霍地打馬站在自己的身側了…
不一時哨騎來報,呂族中人冒險泅過河水,向西逃去,東方靖玄收斂心神,按照事先的安排和夏侯忠、周亞夫等人布置下任務,然后打馬躍出軍陣,對著安陵侯等人道:“矢石無情,各位都是皇親貴胄,身嬌體貴,如有什么閃失本將心下何安,依本將之意請諸位在一側觀戰(zhàn),為我等掠陣助威,看我漢軍將士建功如何?”
安陵侯劉義見身邊的漢室勛貴皆是躍躍欲試,一臉訕笑道:“久聞上將軍用兵如神,直追當年的吳起、孫武,今日劉義有幸得見可謂三生有幸,如此場面豈可錯過,劉義當隨上將軍鞍前馬后,好好見識一番,誰人還有此請啊?!”
他這一煽惑,數(shù)人便高呼相應,東方靖玄無奈地搖了搖牙,梁玉健慷慨請纓道:“殺雞焉用牛刀,主公安坐,此事交由梁玉健來辦好了。”
東方靖玄會意地擺了擺手,梁玉健便率著五十騎沖向了密林,但劉義等人卻紋絲未動,緊緊地跟著東方靖玄,東方靖玄心里一陣惱火,強壓下滿腹不滿打馬來到密林左側前方,一旁的劉義突然道:“除齊楚兩國外,諸王都已云集長安,敢問上將軍對帝位之事有何看法?”
東方靖玄淡淡道:“朝政之事不是我等武將該考慮的,自有陳相、審相、御史大夫等重臣決斷,再說還有朝廷禮法在,自然會選出令大家滿意的皇位繼承人?!?p> 劉義試探道:“若是我等共保齊王嗣位的話,上將軍如何決斷?”
東方靖玄冷笑不語,只是搖頭,劉義又道:“東牟侯曾幾番開罪上將軍,不過他現(xiàn)在傷勢頗重,恐怕命不久矣,而朱虛侯與上將軍又是至交,所以上將軍不必擔憂齊王殿下嗣位后會留難將軍,依上將軍的神勇無匹,如肯支持齊王的話,將來朝廷太尉、丞相都是上將軍的囊中之物?!?p> 東方靖玄神情冷傲地盯著劉義,劉義渾身不自在,尷尬地別過頭去,東方靖玄往他身前湊了幾步,低聲說道:“安陵侯,我若是你的話就絕不會保齊王,因為你和齊王再親也不如駟鈞和劉章兄弟親,你再能干也比不上侍奉他數(shù)年之久的徐晟和魏勃,況且齊國勢大趨炎附勢的人太多了,所以即使齊王登基了也不會重用你,而若是齊王最終無緣登基,你想新帝嗣位之后會如何對你呢?”
劉義虎軀一震,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突然兩人身側的田氏兄弟暴喝一聲,護到了東方靖玄身前,東方靖玄定睛看去,見身前密林突然竄出了數(shù)十騎,揮著長劍朝著他們殺了過來,劉義一側的宗室貴戚那邊亂座一團,四散而逃,東方靖玄一劍斬落已飛到劉義眼前的箭矢道:“安陵侯,還不快帶他們離開這里…”
劉義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那些剛才大放厥詞而現(xiàn)在只顧逃命的王侯子侄氣得七竅生煙,他張弓搭箭射翻一個敵人,怒道:“慌什么,別忘了你們自己的身份,振作點,跟我一起殺光他們。”
沒想到他這一罵,那些宗室子弟竟真的鎮(zhèn)定了下來,跟著身邊的侍從穩(wěn)住了陣線,不過個個臉上還都是一幅恐慌和不安的表情,東方靖玄鄙夷的看了他們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對面殺過來的正是呂祿和呂偉,他一愣,左臂已被呂偉的長劍劃破了皮,東方靖玄見田氏兄弟似是有意把別人和他與呂祿、呂偉三人隔開,已是會意了過來,他上前一劍架開呂偉的長劍,低聲道:“你們怎么敢跑到這里來?”
呂祿上前和他戰(zhàn)作一團,悄聲答道:“我們查看過了遠處四面都有漢軍埋伏著,根本沒有出路,顯然他們是要試探你,我思來想去這里才是讓孩子們逃生的唯一機會,剛才梁將軍以給他們換好了衣裝,拜托了靖玄?!?p> 說話間呂祿的攻勢更猛,打的東方靖玄竟有些猝不及防,東方靖玄知道必是劉義等人迫近,他虛晃一招,讓過呂祿的攻勢,輕描淡寫間便將幾個呂氏族人的兵器擊落,劉義大喝道:“呂祿賊子,禍害我劉氏多念,今日本侯必不饒你,受死吧。”
劉義猛地從側翼殺出,一腳便踢中了呂祿的小腹,呂祿吃痛下倒在地上,劉義暴喝間長劍直取呂祿前胸,一旁的呂偉架開了他,本來怯懦的宗親子弟見狀都沖向了無力再戰(zhàn)的呂祿,都想把斬落呂氏首領的功勞攬入懷中,東方靖玄心中一陣厭惡,卻見倒在地上的呂祿猛地撲起來踢飛了兩個人,撲向了東方靖玄,不料卻被一只長箭射中,踉蹌著撲向了東方靖玄,劉義見狀舉著長劍便沖了過來,呂祿已是奄奄一息,引頸就戮了,令人吃驚的是他不知從哪里爆發(fā)出來的力量猛地起來一拳擊倒了劉義,東方靖玄吃驚之余已是躲避不及,自己的長劍剎那間便將呂祿穿胸而過…
東方靖玄渾身顫抖,想給他施救,卻見呂祿搖頭道:“靖…玄,拜…托你了,死在…你手上我很知足,好…好待姝兒母子,來…世再會…吧!”言罷,氣絕而亡,東方靖玄還未緩過神來,一旁的呂偉凄聲道:“叔父稍待,小侄來也…”
長劍一劃,呂偉頸間鮮血激射而出,噴了東方靖玄一身,他頹然倒地,緊接著剛才還負隅頑抗的幾個呂氏族人也先后自刎而亡,東方靖玄心中滴血,卻聽一個宗室子弟狂喜道:“諸位快來,我們將諸侯賊碎尸萬段,以解心頭之恨?!?p> 東方靖玄一腳便將那人踢飛,他雙目赤紅,暴喝道:“滾開!”
劉義等人見他沖冠暴怒,都被震得不敢說話,半晌東方靖玄平復心情,又道:“呂氏既然已經(jīng)伏法,就請諸位手下留情,給他們個全尸,如何?”
劉義拱手道:“上將軍仁義之心,令人動人,不過本侯還要核查下人數(shù),這個…”
東方靖玄見他從袖中拿出一張帛書,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很多字,他心一沉,說道:“此事應由我負責,還有夏侯忠和周亞夫為證,周太尉那邊有我去解釋,安陵侯還不放心麼?”
劉義見他神色不善,哪還敢言語,一拱手便帶著那些人退了下去,東方靖玄下馬親自將呂祿等人的尸身收拾了起來,這時梁玉健帶著四個呂氏的幼子來到了他的身邊,幾個孩子很懂事都沒敢放聲大哭,只是各自抽噎,看得東方靖玄周遭的不少鐵血漢子都掉了淚…
東方亮起魚肚白時,東方靖玄諸人心情沉重地向京城進發(fā)了,回到府邸,他擔心夜長夢多,立刻安排人將呂氏的幼子設法送出了城,這事情有張辟疆幫忙很容易辦成…
送走了他們后,東方靖玄心力交瘁,在房中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