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請安,曹氏問陳姨娘,嬌娘可有在柳師傅面前丟臉?
陳姨娘道:“沒有。”
然后就沒再多說什么。
經(jīng)過五日突擊學(xué)習(xí),焦嬌已經(jīng)能夠彈奏古琴,不過陳姨娘要她反復(fù)多練習(xí)那些練習(xí)曲。
雖然徐紹陽說,她可以在他們院子里練琴,不要怕影響到他。不過焦嬌還是到侯府花園里練習(xí),不想影響他。
冬月里的花園,有些冷,焦嬌只彈了一會,就凍得手指有些僵。
她搓揉著手指感嘆:冬天里不適合彈琴!還是火鍋最合適。
一道身影走到她面前,她抬頭一看:
“侯爺?”
“我聽見花園里似乎有人彈琴,就尋聲找過來了。”侯爺說道:“外面怪冷的,你干嘛在這里彈琴?”
“我正在學(xué)習(xí)古琴。怕影響到紹陽讀書,于是就到這里來練習(xí)了?!?p> 侯爺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去我書房里練吧!”
“這樣不好吧……”
其實焦嬌想的是:你不是不學(xué)無術(shù)嗎,居然還有書房?
侯爺?shù)溃骸胺凑夷菚恳彩强罩!?p> 焦嬌腹誹:呵呵,果然!
“我的書房在前院。叫曉勇帶你去?!?p> “曉勇!”侯爺喊了一聲。
“侯爺有何吩咐?”
“你帶嬌娘去我的書房。我看她在外面練琴怪冷的。你再叫人生盆火送過去?!?p> “是?!?p> “那就多謝侯爺啦!”焦嬌笑得諂媚。
侯爺看見她的表情,挑了挑眉:“你這失憶,真有那么嚴(yán)重?”
焦嬌不解:“什、什么?”
“你以前從來都沒對我笑過。”
“沒笑過嗎?”
焦嬌不明白,李天嬌為什么沒對侯爺笑過?
答案:兒媳婦對公爹,那種諂媚的笑,李天嬌笑不出來,也不敢。
侯爺問道:“你現(xiàn)在除了會笑,還會什么?”
焦嬌:“要我哭一個給您看嗎?”
“哈哈哈哈!”侯爺開懷大笑:“你現(xiàn)在越來越好玩了?!?p> 曉勇前面帶路,引焦嬌去侯爺書房。
對于侯府的一家之主來說,書房是會客的地方之一,所以侯爺?shù)臅吭谇霸骸?p> 不過,自從老侯爺去世,勉強(qiáng)保留下“定遠(yuǎn)侯”爵位,前院書房就幾乎沒再用過。
有什么人會來登門拜訪,一位有名無實的落魄侯爺。
書房雖然不用,但也經(jīng)常打掃,推門進(jìn)去,干干凈凈。
現(xiàn)在的侯爺紈绔,不學(xué)無術(shù)。老侯爺也好不到哪去。
書房里幾乎沒書,架子上擱著幾個擺件。還是徐紹陽的書房更像書房。當(dāng)然,也可能是這里的書都搬到徐紹陽那里去了。
曉勇將嬌娘帶到,又去命人生火。很快火盆端了進(jìn)來。
這是個紫銅打造的火盆。火盆外有一道兩寸寬的圈沿,火盆上有個鏤空蓋子,既可以在上面放茶壺?zé)?,又可以防止衣服碰到盆里的火?p> 焦嬌一看這火盆樣式,眼睛一亮,對曉勇說道:
“能給我拿幾個土豆來嗎?帶皮洗干凈的?!?p> “土豆?”
“然后再拿個茶壺?zé)??!?p> “哦,是。”
曉勇半明不白的去拿。
焦嬌一邊燒著水,一邊烤著土豆,一邊練琴。
過了好一會,侯爺來了。
他進(jìn)來看見火盆上的土豆,說道:
“曉勇說你好像是要烤土豆,原來還真是烤土豆呀!”
“呵呵!”焦嬌干笑兩聲,有點不好意思。
侯爺湊近看了看,給土豆翻了個身,問道:
“熟了嗎?”
“還要再等一會。”
侯爺坐在一旁,等了一會,又問:
“什么時候能熟?”
焦嬌看出來,他是在等著吃烤土豆。問道:
“侯爺也喜歡吃烤土豆?”
“還行。只是很多年都沒吃過了?!?p> 自從曹氏嫁進(jìn)門,就不許在火盆上烤土豆。她認(rèn)為那是下人吃的。堂堂侯爺怎么能吃烤土豆?
焦嬌越看越覺得這位侯爺和藹可親,一點都不像公爹,倒像她以前單位的前輩同事。
焦嬌說道:“除了烤土豆,其實還有很多東西也可以拿來烤。比如烤羊肉、烤排骨、烤包子……”
“烤紅薯。”侯爺接話道。
“我不喜歡烤紅薯,我喜歡吃烤土豆。”
侯爺笑道:“你是來練琴的?還是來這里烤東西吃的?”
“練琴、烤東西,兩不耽誤,多好!”
“你倒是挺會找樂子。”
“侯爺平常一般都玩些什么?”
焦嬌好奇,紈绔侯爺怎么紈绔。
“也沒什么好玩的,就是和人玩玩骰子戲,打打葉子牌,喝喝花……喝喝酒。”
果然是不務(wù)正業(yè)。但焦嬌覺得,這也不算紈绔啊。
侯爺一直等到土豆烤熟,吃了兩個烤土豆才離開。
焦嬌練了一會,看時辰差不多,該回去吃晚飯了。
回到院子,徐紹陽問她去哪兒了。她實話實說。
徐紹陽道:“你以后不要去父親書房了。畢竟父親是長輩,你去父親書房不好?!?p> “哦!”焦嬌沒有反駁。
吃晚飯時,因為吃過烤土豆,焦嬌只吃了一點點。
徐紹陽問:“因為我方才說你,你不高興了?”
“沒有。”焦嬌撐得有點難受。
徐紹陽看她滿臉不快,說道:“你知道我們臥房里,為什么是秦媽媽伺候嗎?”
“不知道?!苯箣刹魂P(guān)心這個問題。
徐紹陽嘆了口氣,說道:“因為母親臥房里的丫鬟,父親幾乎都沾過,所以母親下令,臥房里只讓媽媽們伺候,丫鬟都在外屋伺候。”
“哦?!?p> 焦嬌心想:這有用嗎?真心想要做點什么,哪里不能做。
徐紹陽苦口婆心道:“所以,你還是離父親遠(yuǎn)點?!?p> “知道了?!?p> 焦嬌也能理解。畢竟身份關(guān)系擺在那兒??墒且院笏ツ睦锞毲伲?p> 看來冬天真的不適合練琴??!
第二日,焦嬌請完安,慢慢散步回去,在路上遇見侯爺。
侯爺問道:“你今日還去書房練琴嗎?我命人準(zhǔn)備羊肉、排骨?!?p> “不去了?!?p> “為何?”
“冬天不適合練琴,等春天來了再練?!?p> 侯爺有些寂寥的看著走遠(yuǎn)的嬌娘。
好不容易在這個府里,找到個能和他談得來的人,結(jié)果她又不練琴了。
昨天嬌娘問他骰子戲、葉子牌怎么玩。他告訴了她。
嬌娘說骰子用來玩喝酒,很有意思,還教了他玩法。
至于葉子牌,嬌娘說等她什么時候有空,做副麻將。她說會打葉子牌就會打麻將,很容易學(xué)會,保準(zhǔn)他坐下去,一天到晚都不想起來。
嬌娘!她是真的失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