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下毒
又是兩日,雨確實(shí)晴,敵軍有些蠢蠢欲動。已方援軍遲遲未到,糧草匱乏,軍營中氣氛越發(fā)壓抑。
傍晚時分空氣悶熱,太陽依舊烤得人十分難受,士兵們要穿著盔甲,不少人都心煩意亂,就連心中有數(shù)的衛(wèi)宛之都受到了影響。
有些受傷的士兵,因?yàn)樘鞖馓珶醾诟腥?,張?zhí)烊艘裁Φ闷饋怼?p> 南榮軒逸依舊沒有消息,就連派出去的聯(lián)系的人都沒有回來,她心中更加焦慮。
她這正要出去透口氣,就聽帳外傳來了通報,武侯來了。
衛(wèi)宛之只能留下,讓著他人進(jìn)來,恭敬的抱拳行禮道,“侯爺?!?p> “坐吧?!蔽浜顓s揮了揮手表示不用如此,等著兩人都坐下,他嘆了一口氣,“這軍心開始不穩(wěn)了,糧草也撐不了多少日?!?p> 援軍,糧草遲遲沒有消息,只能硬抗。
“我這也知?!毙l(wèi)宛之喝了一口茶不去想南榮軒逸了,這軍中事務(wù)才是最要緊的,立刻說道,“侯爺不必?fù)?dān)心,這時候快到了,到時候必定能再拖那敵軍幾日。”
雖看衛(wèi)宛之如此保證,但武侯卻心中依舊有些懷疑,眉頭皺的厲害。
無怪于他,因著他這行軍打仗從未做過此事,心中未有定數(shù)。
看他眉頭皺的厲害,她正要寬心安慰,就看見帳篷又被掀起,張?zhí)烊藰泛呛堑淖吡诉M(jìn)來,舉著一白瓷小瓶笑道,“徒兒,這藥準(zhǔn)備好了?!?p> 衛(wèi)宛之驚喜的接過藥瓶拔開看了一眼,又聞了聞,笑道,“還是師傅厲害?!?p> “那是?!睆?zhí)烊说靡獾男α诵Γ瑸榱诉@點(diǎn)藥他可是忙了兩天,趕忙喝了一口酒緩了緩。
他這正要接過來,旁邊的武侯卻拿了過去,學(xué)著衛(wèi)宛之的模樣查看了一下,感覺這藥無色無味,一點(diǎn)也不像毒藥。
張?zhí)烊藫屵^這藥,他這事心疼自己的藥,畢竟用著一點(diǎn)少一些。
而衛(wèi)宛之怕武侯出事,她可知這藥的厲害,若第一個中了的是武侯她真沒地方哭去。
她忙說道,“侯爺小心,這藥可沒有解藥?!?p> 武侯只好放棄,轉(zhuǎn)而有些疑惑道,“這一小瓶真的能行?”
張?zhí)烊诉@聽著好像是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懷疑,吹胡瞪眼說道,“這藥可是濃縮的,全是精華,只要這一小瓶,可保證三五天,五里河岸內(nèi)藥性不減。不然我這怎么忙了整整兩日,難不成拖著一個桶去下藥?”
衛(wèi)宛之在旁補(bǔ)充道,“且我這已經(jīng)派人探查到敵軍取水的時日,定然不會出錯,往后幾日他們喝的水必定是下了藥的。”
武侯看著兩人皆是信心滿滿的模樣,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我現(xiàn)在就安排人去下藥?”
“且慢?!毙l(wèi)宛之緩緩搖了搖頭,看向張?zhí)烊说?,“這事需得保密,所以還是要尋個可靠的人去。”
張?zhí)烊藢⒕坪J放武侯身上一擺,“老盛,叫你的人給我弄些好酒來,那這事兒我便去辦了?!?p> 衛(wèi)宛之微微輕笑,放眼整個軍營,還真是沒有比她師父更適合的人了。
“那就勞煩師傅了。”
張?zhí)烊藬[了擺手道:“莫要說那些客道話,只是這酒需得好,最好是配點(diǎn)五香牛肉干,干炸小河魚……”
武侯一頭黑線,若不是早知道張?zhí)烊说钠?,肯定要懷疑他這哪里是去要給人家放毒,更像是去上游野餐去了。
但料想,南塞軍也不傻,定是要不時派兵在上游巡線,以保證所食之水的安全,且水是流通了,如何確實(shí)投放后能萬無一失,還真昨只有張?zhí)烊诉@老小子最合適,于是二話不話,接過了酒葫蘆。
三日后,氣溫飆升,太陽烘烤著大地讓人只覺難受。
泥濘的土地被烘干,敵軍仿佛有些蠢蠢欲動。
算著今日到了敵軍取水的日子,張?zhí)烊藥еt掌青波去了敵軍的駐扎的河流上游。
紅掌青波看著奔騰的河流,再看著那小小的一瓶藥,心中同樣有些懷疑,這如何能行。
張?zhí)烊藚s是笑了笑,將瓶子拴在石頭上,撲通一聲扔了進(jìn)去。
“就這?”兩丫鬟看著拍著手盤膝而坐的張?zhí)烊擞行╊拷Y(jié)舌,就如此簡單。
“我這不是綁了石頭防止它被沖走了嗎?”張?zhí)烊朔艘粋€白眼,找了一塊大石頭,喝起了小酒,吃上了牛肉干,曬著太陽好不愜意。
紅掌青波卻沒那么悠閑了,兩個放風(fēng)望哨,時時觀察著是否有南塞兵過來巡查。
兩人一度懷疑,這毒是否有效。
待三人歸來時,灰頭土臉,皮膚曬得黝黑黝黑的,可見這日頭有多毒辣。
次日武侯終于收到探子的消息忙告知衛(wèi)宛之道,“敵軍的人馬都開始腹瀉,一時三刻怕是不可能進(jìn)攻了?!?p> 終于有了好消息,他這臉上笑容也多了些。他也知這水源的重要,如今這水中有毒,敵軍無水可用,再過不久,許是可能退兵。
一連幾日都探到敵軍半數(shù)之人腹瀉不止,軍心潰散,因著水源缺乏,還起了一點(diǎn)亂子,但即使如此,敵軍卻依舊不退。
衛(wèi)宛之聽著每日的通報,眉頭也緩緩皺了起來。
敵軍現(xiàn)在無水無糧,也應(yīng)撐不了幾日??煽粗麄兘z毫不退的模樣,怕是有了什么別的謀劃。
她這想著再去派人仔細(xì)探查一下,卻聽著一聲長鳴。衛(wèi)宛之掀開帳篷,一風(fēng)陣吹了進(jìn)來。
如光似影,果然是傲月。她心中喜悅,南榮軒逸的消息來了?
只是看著過去,卻沒有布條。
她這有些失望,但它爪子吊著一個竹筒,看著衛(wèi)宛之看了過去,它直接一扔,衛(wèi)宛之忙接住。
“這是什么?”她迷茫的看向傲月,卻看它蹲在架子上開始打著盹兒,覺得自己也是癡了,它又不會說話,問它做什么。
她這打開竹筒上的塞子卻更是郁悶。
里面?zhèn)鱽硪魂嚌庥舻难任?,只是聞著不是獸血,有點(diǎn)像人血,可又不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衛(wèi)宛之蹙眉,不知道這血是用來做什么的,但這血里明顯放了防止凝固的藥粉。
她一時間猜不透南榮軒逸的想法,只是看傲月的情況,他人應(yīng)該也無大礙,只得將那竹筒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