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我特別開心。
不過我也沒得意忘形,真就以為自己能生猛海鮮了。
畢竟那些茶碗的價值,都是按照我以前的經(jīng)驗判斷的啦!
萬一這秘境里沒人識貨,再怎么稀罕的玩意也白搭不是。
總之先拿去給伊芙林,看看她什么表現(xiàn),然后再考慮用什么價位出手吧。
再見到伊芙林時,她正在罵街。
原因似乎是又有人往墻壁上丟垃圾了。
看著那新鮮的魔獸內(nèi)臟,順著墻壁向下滑落,我隱約覺得自己之前錯怪她了。
因為如果換成是別人朝我的茶園丟垃圾,我肯定罵的比她還兇。
“你看什么看!小心挖出你的賊眼!”
誒誒!
這就是你不對了!
剛剛我還在心里認可你呢,怎么轉(zhuǎn)眼沖我來了?
果然是中毒太深,分不清好人壞人了嗎?
我沒搭理伊芙林的亂吠,兀自走進屋,拿出黑色的天目曜變,給自己倒了白開水喝下去。
然后就把茶碗隨手放在桌上,回去自己房間休息(打坐)了。
感覺過了有一會兒,兩個兔妖閑聊著來到大廳,也開始補充水分,再下來,就聽到她倆輪流發(fā)出一聲驚呼。
“這個杯子,是…哪來的?”
眼前的伊芙林神情緊張,語氣卻十分淡定,估計是強裝出來的。
“哈啊啊啊……杯子怎么了?”我假裝打著哈欠。
“你!你還說怎么了!這東西…它……”
“你認識這東西?”我又拿出另一個黑藍的曜變天目,裝模作樣的擺弄起來。
“我…!
我就是不認識,才……
才問你的呀……”
“嗯,當然是昨晚撿來的,我不是說過,要出去找點好東西賣錢嗎。
要是你覺得這倆杯子值錢,就先拿去賣了吧。
等我醒來之后要開始配藥,到時有多少錢都不夠呢。”
打發(fā)走了伊芙林,我又練足了七個周天,門外才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直覺告訴我,那絕對不是毫無聲息的伊芙林。
更加不可能是那兩個習慣躡手躡腳的兔妖。
那么會是誰呢?
覬覦曜變天目的賊人?
那種家伙肯定滿城都是,真來了也不出奇。
但是話說回來了,滿城的賊人里面,敢闖進【詛咒之間】的,肯定是自以為藝高人膽大的江洋大盜嘍!
呵呵,可這家伙只顧著盯緊別人的腰包,卻沒想過自己會被人黑吃黑嗎?
伊芙林的踹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
仰頭一看,只見伊芙林拎著兩個足有背簍大小的皮口袋,氣喘吁吁的看著我。
當發(fā)現(xiàn)我也看著她時,立刻翻起了白眼。
兩個大口袋也被她使勁丟了下來。
“看我撿兩個杯子回來喝水,你就撿兩袋石子打算修外墻嗎?”
我抬腿提了下滾到眼前的袋子,發(fā)出嘩啦啦的響聲。
是金屬摩擦碰撞的聲音。
我顧不上戲弄伊芙林,趕緊解開一個一看,白刷刷的!
滿滿一袋子銀幣呀!
急忙再掀開另一個,里面不光有銀幣,還有金幣和銅幣在里頭。
“兩個杯子賣一萬金幣,不過商業(yè)公會沒那么多現(xiàn)金幣。所以給了相當六千金幣的銀幣和銅幣?!?p> “這樣啊…”
我拿起一個金幣,差不多有一兩。
兩個黑的換一千來兩金子,也不能說是吃虧吧?
啊哈哈哈哈!
師父!師姐!師哥!
師弟什么的就算了。
你們看到了吧?
我靜遠一個人在秘境里,也可以過上風光日子啦!
“伊芙林小姐,那個,你這次出去,沒什么麻煩吧?”
伊芙林惡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商會的人問我那是什么材質(zhì),我只告訴他們,那是我家的傳家寶……”
呵呵,這孩子真上道。
孺子可教也。
“那個杯子嘛,是用…天目石做的。然后嘛……
那個極品天目石啊,它的花紋,是會變色的。
再有人問起,你就這么回答吧?!?p> “你從哪聽說的?”
“呵呵,我是從治療阿莎的醫(yī)書里看到的?!?p> 伊芙林剛剛平靜下來的表情,在我說完的瞬間又崩了。
她瞪著我狠跺了下腳,才摔門而去。
我對此喜聞樂見,呵呵。
接下來直到晚飯的時間,我一直在挑金幣。
不多不少,剛好四千個。
就當我收好了金幣,打算把剩下的銅幣拎出去,交給阿莎做日用時,一陣吵鬧聲傳了進來。
身份使然,我沒急著出去。
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大概搞清楚狀況之后,才打開了房門。
大吵大鬧的元兇,是一個身穿水粉色衣服的女孩子。
此刻,那女孩子正被兩個兔妖拖著,往我房門口拽,估計是被揍昏了。
因為她耷拉著腦袋,所以她的長相我暫時看不到,但她頭發(fā)保養(yǎng)的很好。
烏黑濃密,柔順垂直,長可及腰。
“主人,這家伙應(yīng)該是餓昏頭了。
我看她長的還不錯,就給主人送來的。”
蛤??!
看人家餓昏了,還長的不錯,就送給我了!
這什么意思啊!
當我是專收小姑娘的老鴇呀!
盛怒之下,我敲了玉瑤的腦袋。
沒使勁。
不然肯定碎了。
盡管如此,玉瑤還是疼得栽倒在地,抱著腦袋打滾。
阿莎也被我嚇到了,放開那個小姑娘,眨眼消失不見鳥。
無視著依然慘叫的玉瑤,我用手指推著那粉衣姑娘的額頭,略微看了看她的相貌。
她竟然生著類似中洲人的相貌!!
再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布料一看就是蠟染出來的,樣式跟中洲百姓的穿戴幾乎一樣!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她也誤入了秘境的中洲人士!
看她這服裝相貌,就算不是炎黃子孫,想必也是來自周圍附屬的小國吧!
是吧?
不是嗎?
總之先弄醒了問問她!
……
……
“你叫什么名字?”
“……”
“你從……你這身衣服,是你家鄉(xiāng)的華服?”
女孩子微微抬了下眼,還是沒說話。
這可怎么辦吶?
我沒有問陌生人話的經(jīng)驗吶!
畢竟我八歲上山,之后就一直在門派當童子。
父母百年之前,每三年還會去看望他們一次。
可在那之后,我就只是乘著飛劍,去其他門派交換過幾次仙茶。
她要是像伊芙林那樣嘴欠的,我倒也能損她幾句,可這跟悶葫蘆似的……
“那個,你不想說就算了。
我這里有些銅錢,先借給你做盤纏了。趁著天還亮著,你走吧?!?p> 我說的銅錢總共有一百個。
按照罪惡都市的行情,至少可以坐吃山空一個月。
當然嘍,客房肯定比我的地下室好,但伙食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