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沒有?！庇谲綋u搖頭。
齊聲略感疑惑，倘若一切真如于芙說的，神經(jīng)衰弱到可以聽見細微的聲音，卻不至于聽不見柳曉曉的求救聲。
除非她壓根就沒求救。
這一條基本被齊聲否決，求生是人的本能意識，五號的獨奏，什么原因才能讓一個人生正處于上升趨勢的人放棄機會。
希望墜落的瞬間，那十分鐘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如果都不是，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柳曉曉根本沒有求救的機會。
她無法發(fā)出聲音。
齊聲努力將薛皓想成犯罪兇手，讓整個事件連接起來。
“那您記得那天，隔壁喊的是什么？”
被齊聲這么一問，于芙仔細回想著，當天她正看著直播，隨手扔了袋垃圾，到門口就聽見隔壁喊得很大聲。
一個男人的聲音，于芙扔了垃圾，停在門口瞧了眼。
“他喊得應該是，”于芙仔細回想，“不是我？沒錯，他喊的是不是我，前面應該還說了什么，但是開始我沒當回事也就沒仔細聽?！?p> “那人長什么樣您看到了嗎？”羅文文追問著。
“沒有?！?p> 羅文文瞧向溫楠，視線漸漸落下，落在茶幾的手機上。
齊聲頭都沒抬：“沒有看到嫌疑人相貌?！?p> 溫楠想不明白，幾次想開口，卻又一一被擋了回去。
“好的?！饼R聲記錄著，“還有其他線索嗎？”
“沒有了?！?p> 齊聲將筆錄遞給于芙：“您看一下，沒什么問題的話，麻煩簽個字?！?p> 筆在紙上劃了幾下，齊聲接過。
“齊女士，您如果想起其他的線索，麻煩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們，感謝您的配合?！?p> 臨走，羅文文將手機拿起遞給溫楠。
從于芙家出來，齊聲瞧著手表：“時間還早，我先送你們回去?！?p> 溫楠還未反應過來，羅文文先開了口：“不用了，我在附近還有事?！?p> “也好，邱默剛剛聯(lián)系我，要我送你過去，上車吧。”
到了車上，溫楠剛想開口，齊聲做了個噓的手勢，她不明白，齊聲伸出手。溫楠低頭看看只剩拿在手中的手機，雖不明白還是遞了過去。
齊聲將手機強行關機，放進密封袋里，同時放了一個黑色微型物體。
“最近有誰碰過你的手機？”
溫楠搖搖頭：“有問題嗎？”
“說不好，我先拿回去讓小張看一下。”說著又拿出另一部手機，“你先用這個，只能撥打通訊錄內的號碼?！?p> 想著今天下午要參加會議的事，還不知什么時間結束，溫楠接過。
“那個羅文文，你小心點?！?p> 雖不明白齊聲的意思，溫楠只聽著，沒說什么。
齊聲下車點了根煙，瞧著車中溫楠的樣子，他反倒想不明白，法醫(yī)說過柳曉曉身上沒有一處致命傷，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
半個小時的時間，究竟是什么原因，讓她生不起一絲求生意識。明明還有可以求救的機會，法醫(yī)也說倘若有人及時趕到，生還幾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九。
三十分鐘時間，齊聲簡直無法想象，一個活人意識清醒，感受走向死亡的過程有多絕望。
何璐曾從柳曉曉朋友處得到消息，她和薛皓關系一直很好，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口頭糾紛，既然如此倘若真的是他，動機是什么。
于芙卻說當天有男人在喊。
為什么不是我？
他說的是什么。
齊聲吸了口煙，吐出煙圈緩緩升空，恰好烏云遮住太陽。連見慣生死出過多次任務的何璐，到現(xiàn)場時都背過身不忍心看，齊聲記得她們也曾見過，在警局。
她穿著一身米色衣裙，站在警局門口等齊聲，那時他出任務回來，短暫說了幾句。
手機再次響起，溫楠敲了敲玻璃窗，齊聲接過，那頭聲音聽起來像是中了彩票。
“老大老大，有一個超級爆炸的信息，剛剛西湖區(qū)的同事聯(lián)系張，他們查到了曾經(jīng)收養(yǎng)薛皓的福利院，叫幸福福利院?！?p> “嗯?！饼R聲聲音有些慵懶。
“老大，你什么時候回來？”
“一個小時以后?！?p> 瞧著溫楠在車里待得無聊，齊聲掐了煙，站到窗旁：“唐豐的筆錄做完了。”
“齊聲，你居然懷疑我的能力，我和徐哲剛趕回來，唐豐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和柳曉曉沒有利益糾葛，沒有作案動機?！?p> “好，回去再說。”
何璐電話掛得快，齊聲瞧著溫楠：“邱默那邊還有十分鐘后結束，我先送你？”
“不了。我下午公司有會，估計結束會很晚了?！?p> 齊聲撓了撓頭，公司的事他不懂，邱默多少明白些，他瞧了瞧時間，開了車門進去。
“那就先送你去公司?！?p> 車子剛啟動，那頭電話又過來，是何璐打來的，齊聲皺了皺眉，戴上耳機。
“不是說了……”
那頭傳來小張時有時無的喊叫聲，顯得何璐無比鎮(zhèn)定：“老大，臨時決定，我和張去福利院，或許晚上回來?！?p> 或許？
齊聲皺了皺眉，道：“聽這意思，也可能不回來?！?p> “是。”
何璐說話時，那頭傳來小張喊叫聲：“老大救我，何璐飆車?！?p> 她依舊鎮(zhèn)定：“咱們警局距離福利院有一百多公里，要是今天回不來，我們就在當?shù)卣业胤阶∠铝?。?p> 齊聲笑了下，反問道：“你這算報備？”
“沒有老大，是通知?！?p> 三秒后，那頭再次開口。
“沒有老大，是報備?！?p> 信他個鬼。
話說了半天，齊聲才想起似乎忘了什么人：“徐哲呢？”
“老……大，我這邊……不好，我……了?！?p> 還未說話，那頭掛的倒快，齊聲笑了幾聲，溫楠歪過頭看他。
“怎么了？”
“何璐去福利院了?！?p> 溫楠聽得一頭霧水，齊聲電話又響起來，他有些不耐煩：“說。”
“齊隊，我現(xiàn)在在警局，小何姐和小張哥都走了，說今天不回來了?！?p> 聽到這，齊聲臉色夸嚓一沉。
有些嚴厲問道：“那你現(xiàn)在在哪？”
“我在小劉姐這，其他同事都出現(xiàn)場了，現(xiàn)在整個警局除了門口的保安大爺，就剩小劉姐和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