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是帶著兵一路剿黃巾前進,回時,丁衡卻是悠哉的一路慢行,一天下來才不到五十里的路程,主要還是因為帶著甘陵王劉忠。
漢代的諸侯王馬車佩四馬,單臂車輈,雙輪車廂,前頭一個御手控車,加上當時的道路環(huán)境,一天五十里下來,劉忠直接就叫苦連天了。
丁衡自己騎馬還好點,顛簸有點,但不像坐在馬車里,又沒彈簧減震,路又爛,跟裝罐頭里的沙丁魚一樣,那是上下左右的晃,就是不暈車,都能給你整吐了。
丁衡就是急著去陳留和皇甫嵩朱儁匯合,跟著劉忠這拖油瓶,速度怎么都提不起來,加上操蛋的禮儀,是絕對不可能,劉忠也不肯下車騎馬的。
沒辦法,在安陽城休整時,丁衡將其余六個司馬全叫齊,在自己的房間里商議,留誰來墊后,陪甘陵王老人家一天三十里的慢慢去河內郡治所懷縣,他自己帶領剩下的兩千人馬快速的下東郡和皇甫嵩大軍匯合。
六人面面相窺,一時也沒個人出來應下這差事,主要還是劉忠太難伺候,趕得快了就直叫苦,丁衡沒辦法只好先開口道:“諸位,今我等驍騎營護送甘陵王往懷縣,路已過半,昨日左中郎將皇甫中郎遣人來信告知,中郎要我驍騎營速過河水,往白馬駐扎等候?!?p> “目前,二路大軍以破陳留波才于陽翟,滅陳國彭脫于西華,右中郎將朱儁朱中郎一鼓作氣直取南陽宛城,豫州黃巾已平也!”
“彩!”
眾人聽到丁衡說出的消息,高興的連連喝彩,面上的笑容壓不住的往外溢出,劉備更是興奮的擊掌笑道:“朱中郎真世之名將也!”
丁衡等他們興奮勁過了,才壓著手繼續(xù)道:“左中郎將皇甫中郎昨日下來調令,故,爾等誰愿繼續(xù)護送甘陵王往懷縣,事后,我必上表朝廷,為其請功。”
“無人愿意?”
丁衡望著六人,高順部丁衡是不會讓他留下的,呂布就更加不放心將劉忠留給他護送,至于新加入的劉備,為了不讓劉備懷疑他故意排擠,也是不能讓他留下的,所以就只剩下魏續(xù),宋憲,以及剛提拔不久的丁亙了。
沒辦法,見三人都不開聲,丁衡只能是直接點名丁亙,“文奉,便命你部留下護送,汝可愿意?!?p> “諾!卑下遵命!”
丁亙那日送信出城歸來后,丁衡直接兌現(xiàn)承諾,提拔為佐軍司馬,改了他的奴籍,但丁亙依然還是稱呼丁衡為少主。
見他應下,丁衡點頭對他道:“如此,文奉汝且先去安排人手,明日繼續(xù)南下懷縣?!?p> 丁亙起身抱拳,“諾!卑下告退!”
“既以定下護送之部,命,全軍明日五更造飯,卯時五刻出發(fā),不得有誤!”
其余五人起身抱拳應諾,丁衡揮退其余四人,獨留下了高順,“德循這幾日,跟劉備交談的如何?”
“倒是沒聊什么,劉備只是偶爾過來與吾交談一些行軍扎營之道,”高順想了想又道:“倒是他那個結義二弟關羽,時常跟隨劉備,偶有妙見細語,倒是個心思慎密之人?!?p> “哦,”丁衡一聽來了興趣,詢問道:“他那個三弟張飛呢?”
“來過一回,不過言語間,似乎對吾不是很服氣,劉備斥責了他,再來時,便沒帶著過來了,”高順不以為意的說著,對張飛的態(tài)度并沒有放在心上。
高順又突然想到什么,“主公,那劉備似乎對馬鞍及馬鐙很是上心,還向吾討要了一副?!?p> “嗯,給他一副,倒是無妨,他沒問馬掌?”丁衡覺得這些東西,只要是個鐵匠,見了都能造,并沒有怎么去特意的保密。
而且,就算丁衡想保密,也保密不了,總不能為了保密,自己的驍騎營就不用吧,馬鞍馬鐙固然重要,但沒有穩(wěn)定的馬匹,組建不了騎兵,知道了又怎樣。
真正應該防備的是不能將這些泄露給塞外的鮮卑和羌胡,尤其是要嚴格的把控住鐵匠,不能讓這些胡人擄掠了去,在控制住并州境內生鐵的流向。
以鮮卑人和羌胡人的鐵器制造能力,是沒辦法大規(guī)模的制造馬鞍馬鐙的,在加上馬掌這個隱蔽的黑科技,不仔細去巴拉馬腿,是很難發(fā)現(xiàn)驍騎營內的騎兵都釘了馬掌的。
高順搖頭道:“倒是沒有,吾并沒有特意去提及,便是馬鞍等物,也是他在營中自己看見后,向吾討要的?!?p> 盧植劃撥過來的那六百多人馬,因為時間上倉促,丁衡并沒有來的及給他們都配備上馬三套,因此,劉備的這個中軍部,其實說白了就是丁衡的直轄部,沖鋒什么的還是得靠高順和呂布。
劉備這人,來到了丁衡的驍騎營后,倒也任勞任怨的,知道丁衡要處理各種事務,也就沒怎么來丁衡帳內,反而是往高順那邊走的近。
丁衡倒不怕高順被劉備給忽悠了上了他的夢想號,對高順,丁衡還是放心的,主見這一塊,高順還是有的,這從平時高順和丁衡的交談上,丁衡就可以得知。
至于呂布,丁衡也不怕劉備去忽悠,兩個人見面了能不臭著臉,就好了,尤其是呂布,對劉備和他的兩個結義兄弟關羽張飛,那是意見很大的。
特別是張飛,兩人見面了,要不是軍中嚴禁斗毆,估計一天得打一次不可。
其他的像魏續(xù)和宋憲,其實骨子里還是有點看不起劉備的,認為劉備是靠了盧植的關系,丁衡是看在盧植的面上,才委任劉備來當這個親兵司馬的。
沒錯,在驍騎營里,中軍司馬就是大家眼中的校尉親兵,而且還是不能打的親兵,加上劉備這個菜鳥司馬,雖然勤勤懇懇的辦事,但他畢竟是第一次正式的任職官軍,管理軍務。
驍騎營可不像劉備自己帶出來的幽州民兵團,什么事都可以他自己一個人說了算,在這里,就是日常的糧食交割,日間的行軍規(guī)劃,扎營的安頓等等,都是需要各個司馬進行協(xié)調。
丁衡自然不會去管這么細的事,除了出現(xiàn)什么大的變故,基本上都是交給高順處理,高順儼然成了驍騎營的二把手,當然他的別部司馬一職也確實是二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