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茶樓門前斷因果。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茶館內的講道聲音漸漸開始放緩,直到最后一句聲音響起:“今日道法便講至此處。
道的歷史演化,不同版本之間思想闡述的大致變化,也已經(jīng)講解清楚,至于不同版本中各自不同的細節(jié),就需要你們自己去理解了。
但就此之間有一個要點大家必須要思考清楚,道法從來不是數(shù)學公式,它沒有固定的解答思路,我所說的僅是我自己的個人觀點,絕不可將我的言述做為至理名言來看待?!?p> 接后迷茫的白色緩緩散去,又化為了騰騰的霧氣,散去在茶館的周圍。
館內的聽眾們漸漸的從道法的余韻之中回過神來,一些人交頭接耳的相互印證,另一些人則獨自思考著剛剛所得,最后一部分人對準墨公子執(zhí)禮拜別紅,靜靜離去。
張秀也逐漸回過神來,靜靜思索中感覺自己似有所得,又像只是聽了一些空泛的大道。
他將這種感覺告訴了方覺。
方覺哈哈一笑道:“這恰恰就是入道的一種表現(xiàn),入道從來不是一蹶而就的,它是日積月累后的水到渠成。
哪有什么聽到了什么,就立刻悟出什么道理的說法,除非你在聽道之前,你早就擁有了足夠的積累,這種聽道方式也有一個專業(yè)的名詞叫頓悟。
就像你上學一樣的,哪有老師給你上完一節(jié)課,這門學科內的所有知識你就能立馬全懂,并且還融會貫通的說法。”
張秀想了想,努努嘴吧,聳了下肩膀:“這到也是?!?p> 接著張秀與方覺站起身來向著高臺上的墨公子輕鞠一躬默默謝禮,然后向在茶館門外走去。
路途中方覺突然想起什么,再跟張秀說道:“還有件事情我得跟你提個醒,你是要走第三條路的人,在道法上最好切莫陷入太深。”
張秀問道:“怎么了?”
方覺看著遠邊,語重心長的說道:“第三條路,顧名思義是在佛、道之外開辟出的第三條修行道路供世人選擇,但若是你偏頗某教過深,長此久往你和附庸又有何區(qū)別呢!
佛、道兩家最好的選擇是你拿過來做借鑒,而不是成為一家教派的分支。
今天墨公子不講道法,只是講道的演化過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當然若是你無意開創(chuàng)新教,只是想在術法上做出一定的創(chuàng)新,上面這些話你可以當做耳旁風?!?p> 說著話方覺頓了頓神,思索一番后繼續(xù)說道:“道法與術法已經(jīng)一同演化了上千年之久,自有一套相對成熟的、互相適配的系統(tǒng)。
但道法與魔法、或者是佛法與魔法之間……嗯……它們從未有過交融……?!?p> 說到此方覺也不自覺思維卡殼的該說什么是好,許久之后才模棱兩可的說:“或許它們之間很匹配,能即插即用,但也可能因為彼此間的不兼容,需要重新調整系統(tǒng),至于要調整多久,就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了?!?p> 張秀臉色壓力山大的皺著眉頭,語氣似乎無奈、又像是開玩笑的說道:“那接下來我是不是還得去找個大學,學習一下哲學與宗教學的課程!”
方覺想了一下,不可置否的說道:“也不是不可以呀。”
說到這方覺眼神嚴肅的、認真建議道:“兩個舊系統(tǒng)之間想要互相統(tǒng)合到一起,鬼知道這里面有多少沖突代碼需要修改的,有這功夫,你還不如重新開發(fā)一套新系統(tǒng)出來。
不但系統(tǒng)適配,還是專門定制,最主要是你可以省去了一大堆對比代碼和修改代碼的時間?!?p> …………
說著話,兩人走出了茶館。
而茶館外面一直靜候多時的黑衣人在看見張秀出來后,立刻成半圓形包圍圈緩步包圍了上來。
周圍的行人們在看見此種情況之后也紛紛四散躲避,在兩行人間讓出了一片十余米的空地。
墨公子在黑衣人包圍上來的第一時間便來到了二樓的窗臺前面,看著樓底下的情景,他掐指一算,又看見黑衣人身上并無白芒升起,搖頭嘆息一聲:“罷、罷、罷,無緣由,不得強求,此事因果便算做是他的一場劫難吧?!闭f完便離了窗戶邊,不再關注此事。
至于張秀,則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方覺,指著黑衣人們問道:“你仇人?”
方覺搖頭否認道:“怎么可能,我咋不記得我惹過重樓的人?!?p> 兩人說話間一名為首的黑衣人中有人站了出來,雙手抱拳輕拜一禮說道:“張先生,別來無恙?!?p> “嗯哼,看來是找你的?!狈接X看著張秀眼神好奇的八卦道:“說說,你什么時候招惹過他們的?!?p> 張秀一臉懵逼的兩手一攤:“我咋知道,這門派的名字我都是第一次聽說?!?p> 然后再又友好的抱拳對著黑衣人問候道:“這位朋友,我們之間……認識?”
黑衣人聞言后和顏悅色的幫忙回憶了起來:“那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與益州青云觀的李清源相遇的那座山城?”
話語至此張秀也想起來在那座山腳小鎮(zhèn),還有一群因為失手過失而發(fā)生沖突的那群黑衣人們。
此時的方覺在一旁掐算一番后知曉了本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歪頭湊像張秀的耳邊說道:“這是你自己種下的因果,這其中的業(yè)力需得你自己來了斷,我沒辦法幫你。
不過之前你幫忙天庭打贏了一場惡戰(zhàn),雖然只是過去打醬油,但還是發(fā)揮了一些關鍵作用,得了一些善緣,再加上現(xiàn)在的事態(tài)與上層的想法,只要你不作死,至少在被人打死這一塊,還是不用擔心的?!?p> “為什么你安慰人的話,總是這么……獨特?!睆埿隳樕殴值?、表情頗為無語。
然后方覺反倒是一副被誤解了的樣子說道:“我沒安慰人呀,實話實說而已。”
說完又大聲的替張秀向對方提問道:“那你們現(xiàn)在需要了解這段因果?”
為首的黑衣人雙手抱拳大聲喝道:“江湖人了江湖事,因果既然已經(jīng)犯下,而張先生又殺我門人在先,若是我派若是毫無作態(tài),那日后我重樓派便再無立足之地了。
所以還望張先生能與與我重樓派做上一場,便算了卻了這段因果,張先生也能消了身上的那份業(yè)力。”
方覺手肘輕碰了一下張秀問道:“怎么樣?敢打不?”
張秀輕輕笑了一下:“之前遇到張真人的時候,他跟我說過修行者其實都挺惜命的,但該有的銳氣可一點不能缺少,既然是我先犯下的業(yè)力,那總得了解了才行?!?p> 接著高聲的回復道:“那來吧?!?p> 見張秀答應方覺自覺的緩緩后退,讓出了位置。
張秀趁著方覺還未走遠,回頭輕聲問了一句:“重樓!這門派很厲害么?”
方覺略一思索:“怎么說呢,名門正派、以武入道、響譽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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