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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嫵的故事

母親張雅仙(一)

忻嫵的故事 淡如水醇如酒 1465 2021-03-26 19:34:59

  忻嫵媽原本叫張雅先,估計出是自柳永的“恣雅態(tài)、欲語先嬌媚”,形容女子優(yōu)雅嬌媚的意思。可是因為忻嫵爸曾經(jīng)有過一個青梅竹馬的“紫仙妹妹”這位雅先姐姐毅然改名雅仙,從此忻嫵爸管這個大他3歲的冷艷女子一直都叫“仙姐”。

  仙姐的身世很悲慘,這也是忻嫵爸最先愛上她的緣由。仙姐是遺腹子,親爹是川軍里的高級軍醫(yī),親娘是華西醫(yī)院的護士。仙姐的悲慘并不是爹死得早,而是她的母親是外室,按理說川軍的軍官有三房四妾的數(shù)不勝數(shù),可是仙姐的媽不是妻也不是妾,就是無名無份的單親媽媽。忻嫵爸認識仙姐的時候,知道她被媽媽獨自養(yǎng)大還供她上大學(xué),對仙姐的媽媽佩服得不得了,直到結(jié)婚很多年后才知道仙姐的身世比她自己說得更悲慘。

  仙姐媽媽是醫(yī)院最高冷艷麗的護士長,容貌冷艷,性格高冷,仙姐和護士站的護士一樣對冷若冰霜的護士長又是敬重又是懼怕。護士長雖然單生還帶著個孩子,可是總不斷有官宦男人試圖去冒犯她去非禮她,她實在被這個冰冷殘忍的世界耗盡了身上唯一的溫情,如果遺腹子是兒子,張家一定不會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結(jié)果是個女兒張家的確可有可無,這個冷艷孤僻的女人不知道如何善待這個不受張家待見的遺腹子,唯一能排解她滿腔郁悶和無奈的,就是時不時把這個讓她從未善待過的女兒暴揍一頓,很多年以后當(dāng)仙姐在抽打忻嫵的時候居然體會到一種快感,那個瞬間她忽然有點理解母親當(dāng)年對她的瘋狂舉動。

  雖然護士長對女兒很疏離,也很苛刻,但是對她的讀書和成績卻要求極其嚴格,護士長堅定地認為唯一能改變女兒命運的只有讀書,護士收入微薄,她會逼迫著女兒去張家的老宅去討要學(xué)費和生活費,仙姐的爸爸雖然英年早逝,但到底是大戶人家,家大業(yè)大,不會對著張家的血脈見死不救,哪怕是外室的孩子,張家原配的子女每次看見這個同父異母的外室妹妹,都忍不住刻薄奚落,為了給張家被冷落很久的正室出口惡氣,這個在成都華西醫(yī)院媽媽的單人宿舍里長大女孩到處受人冷落,看盡了世態(tài)炎涼,護士長高冷的性子可能源自她人際交往的缺陷,但是這個川妹子非常倔強,也狠得下心,每次仙姐討不到錢回家哭訴,護士長都會連打帶罵地逼迫女兒再上門討要,她對著受盡委屈的女兒說:“比起活著和前途你的尊嚴都算個屁,不管是誰把錢扔在你臉上,你都要恬著臉一張張地撿起來!”

  張家把仙姐培養(yǎng)到14歲就斷了供給,并把她許配給30多歲的本家親戚,也是仙姐表了好幾表的表哥作了填房,張表哥在帝都的一所高校教書,她的原配留下2個女兒就早早去世,于是家里又給他續(xù)了二姨太太,結(jié)果二姨太生了2個閨女后又匆匆去世,表哥大費周折好不容易娶進了三姨太,這三姨太也是張家的遠方親戚,曾是川劇團里的當(dāng)家花旦,戲唱得好模樣也貌美如花驚為天人,被張表哥寵到心尖尖上,可是三姨太結(jié)婚幾年卻生不出孩子,于是張表哥家納了仙姐為四姨太,為的是讓仙姐來承擔(dān)為張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的責(zé)任。護士長多次提出抗議,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接受這一殘酷的現(xiàn)實,護士長實在無力供女兒繼續(xù)讀書,仙姐除了嫁人再無路可走,護士長最后懇求張家表哥供仙姐念完高小,等有份穩(wěn)定的職業(yè)后再給張家生兒育女。張表哥彼時對這個模樣艷麗但年齡尚小的表妹并無生出男女之情,滿心寵愛的都是花旦三姨太,滿口承諾護士長的請求,從此護士長仿若從人間蒸發(fā),女兒也再無她半分音訊。仙姐只記得護士長臨別時對她的囑托:“從今往后你就是孤兒,往前走別回頭也別回家,好好活下去,別輕易向命運折服,人可以認命但別認輸!”。

  仙姐多年后認識忻嫵爸后,告訴了他母親的囑托,卻隱瞞了曾經(jīng)當(dāng)過四姨太的經(jīng)歷,她告訴那個讓她癡迷一生的男人,她去帝都讀書是投靠了川劇團的花旦表姐,而表姐夫是她大學(xué)的老師。忻嫵爸深信不疑,并對仙姐可憐的身世動了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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