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死活不讓開,蓄須男子輕輕一笑,揮手道:“拘了?!?p> 接著兩個黑衣秘御拿著繩子就上來綁姜旭。
姜旭一人一掌,將他們推到大街上。
“你敢拒捕?”
蓄須男子大喝一聲,他身后嘩啦一聲響,雪亮的雁翎刀就抽出來了。
“大家都是當(dāng)差的,別說的那么嚇人?!苯癖еp手,笑道:“你們秘御司來搜查我們應(yīng)天府的衙役,知會過我們府尹大人沒有?”
“簡直笑話!我秘御司身負(fù)監(jiān)察百官之職,先斬后奏,皇權(quán)特許,要是搜查一個小小捕快的家,還得給你家府尹大人知會一聲,你把我們秘御司當(dāng)成什么了?”
蓄須男子冷笑一聲,接著道:“我奉勸你一句,識相的趕緊讓開,我們只是例行搜查,你要是還敢阻攔,那你就等著進(jìn)秘御司的水牢吧!”
“例行搜查?什么例行搜查?”姜旭皺眉道。
“明知故問,廣嘉伯遇刺案!”蓄須男子喝道。
“哦~”姜旭故意夸張道:“我知道了,你們秘御司太過廢物,抓不到青蓮圣女,現(xiàn)在轉(zhuǎn)過頭來,懷疑自己人來了?!?p> “你說什么?!”
“一個小小的捕快,嘴巴放干凈點!”
“皮癢了,想進(jìn)水牢撓撓癢是吧?”
一眾黑衣秘御群情激奮,恨不得沖上來砍姜旭幾刀。
蓄須男子看姜旭的架勢,知道姜旭絕不會讓開,他眼里冒出一絲殺氣,揮手道:“拿下?!?p> “我看誰敢!”
一個彪悍的身影,突然從大街上越過眾人頭頂,跳到姜旭身邊。
緊接著一群應(yīng)天府的衙役,紛紛帶著刀沖了過來,將秘御司的幾人擠得七零八落。
“王二哥!”姜旭大喜。
之前讓街上幾個半大小子帶信,終于把王勇給請了過來。
不僅如此,附近正在休息的衙役們也都聞訊趕來,給姜旭撐場子。
蓄須男子見現(xiàn)場衙役占上風(fēng),他面色難看道:“干什么?秘御司辦事,誰敢搗亂?”
“辦事?辦什么事?”王勇喝道。
蓄須男子指著姜旭,喝道:“廣嘉伯遇刺當(dāng)日,青蓮圣女的逃跑方向就是天瑞坊,那時他正在去天瑞坊求援的路上,他很有可能看見了青蓮圣女,我們查他,那時理所當(dāng)然之事!”
“放屁!那天下午我親自測過小旭的力氣,他連九品的門檻都夠不著,那青蓮圣女是什么境界?遇見了,還不一招把他殺了?他哪還有命活到現(xiàn)在?”王勇大喝道。
“對!你們秘御司的人是不是傻?”
“簡直腦子有問題,這么簡單的邏輯都不明白。”
“早就聽說秘御司辦案從不用腦子,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一眾衙役紛紛聲援王勇,把秘御司的幾人氣的面紅耳赤。
蓄須男子冷哼一聲,對王勇道:“我不管你們是怎么想的,我是奉命行事,今日我非查不可!”
王勇冷笑道:“這么說是要公事公辦了?”
蓄須男子道:“不錯,奉秘御司蘇執(zhí)事之命,特此前來查案,閑雜人等速速閃開,如若阻攔,格殺勿論!”
“是!”
大街上,幾名黑衣秘御重新結(jié)陣,亮出雪亮的雁翎刀,大喝一聲,聲勢還挺足。
“等一下!”王勇突然大喝道。
“干什么?”
“牌票呢?既然公事公辦,沒有牌票還想抄家,我現(xiàn)在就可以抓你!”王勇大喝道。
蓄須男子面色一變,他寒聲威脅道:“這是蘇執(zhí)事的命令,蘇執(zhí)事的威名別告訴我你沒聽說過!耽誤了他的事,你就等著下水牢吧!”
“蘇執(zhí)事威名如雷貫耳,可你當(dāng)我是嚇大的?”
王勇冷笑道:“事關(guān)青蓮圣女的線索,蘇執(zhí)事要真的重視,早親自來查了,隨便派幾個黑衣秘御來,怎么可能?怕不是你們偶然聽到蘇執(zhí)事議論幾句,便自作主張來抄家吧?”
蓄須男子臉色猛地一變,大喝道:“放肆!什么叫隨便派幾個黑衣秘御來,我等黑衣秘御,直接聽令于天子,先斬后奏,皇權(quán)特許,你敢對我不敬?!”
“呵,懶得跟你爭,我就一句話,牌票拿來,沒牌票,這門你進(jìn)不了!”
王勇站在院門前,霸氣十足。
“你!”
蓄須男子氣急,牌票這事還真是他的軟肋。
作為皇朝的最高特務(wù)機(jī)構(gòu),秘御司的秘御們囂張跋扈慣了,他們向來是行動比牌票先行的。
很多時候,牌票還沒簽下來,人就已經(jīng)捉進(jìn)水牢了。
由于經(jīng)常如此,再加之牌票簽押比較慎重且復(fù)雜,久而久之,先抓人,后出牌票,就成了約定俗成的慣例。
這個規(guī)矩對于常年工作在一線的黑衣秘御來說,確實方便工作,一般人也不懂這些程序,所以很少在這個環(huán)節(jié)出岔子。
可是今天偏偏就遇到了這群懂行的人。
這些住在天瑞坊的衙役,大多都是累世為皇朝當(dāng)差,這些人家世干凈,一些保密性質(zhì)比較高的工作,都會從這些人家中選拔。
他們的家里,可能老大在應(yīng)天府當(dāng)差,老二在秘御司當(dāng)差,老三在大理寺、老四在都察院,老五進(jìn)了禁軍。
因此他們對秘御司的關(guān)竅了如指掌,知道牌票難簽這事,而且他們深受皇朝信任,等閑的栽贓陷害,對他們是沒用的。
這些人就像滾刀肉一樣,根本不怕秘御司的威脅。
甚至蓄須男子的大哥,就在應(yīng)天府當(dāng)差,要是他大哥知道今天這事兒,估計也會數(shù)落他一頓。
“哼,好!好!好!”蓄須男子氣極反笑,道:“你等著,我這就去拿牌票,到時候我看你還有什么話說!”
蓄須男子撂下一句狠話,帶著一眾黑衣秘御,灰溜溜地走了。
直到這群黑衣秘御消失在街角,姜旭才松了口氣。
他向前來聲援的同僚們表示感謝,等到同僚們散去之后,對王勇感謝道:“王二哥,這次多虧你了,要不然我還真攔不住他們?!?p> 王勇拍了拍姜旭的肩膀,道:“小旭,把家里的違禁品收拾一下,這些人下次來,估計就會帶著牌票,到時候我可不好再攔了?!?p> “我知道了,謝謝王二哥?!?p> 送別了王勇,姜旭關(guān)上院門,頓時雙腳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險…好險好險好險!
要是讓他們沖進(jìn)來,在豬圈里看見圣女,那我得被千刀萬剮…
整個朝廷,從上到下,還有神京百姓,找圣女都快找瘋了,結(jié)果被一個捕快藏在家里…
我要是被活剮了,估計神京的每一個人,都會拍手稱快…
不行,這圣女太燙手了,得趕緊處理掉…
姜旭急忙爬起來,趕往后院豬圈,圣女牌充電寶雖好,可這實在太燙手了,再用下去,怕是要爆炸。
不過等到姜旭來到豬圈的時候,他突然臉色發(fā)白,渾身發(fā)冷,全身血液幾乎倒流。
豬圈此時空空如也,青蓮圣女,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