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空空如也的豬圈,姜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一定要冷靜!
青蓮圣女悄無聲息的消失…只有兩個原因,一是自己醒過來逃走,二是被青蓮香會的人發(fā)現(xiàn),悄悄救走…
只有這兩種可能…
如果是朝廷方面擄走了圣女,那我現(xiàn)在已被拿下,我現(xiàn)在沒事,那就說明這事不是朝廷干的…
初步分析出原因,姜旭定了定神,但緊接著,他更慌了。
完蛋呀完蛋…
這怎么辦?
我把圣女關(guān)在豬圈里,每天灌幾大壇酒,這圣女要是恢復(fù)過來,那還不得把我活剮了?
這位爺連勛戚都敢刺殺,殺我一個小捕快,估計半點心理負擔(dān)都沒有,說不定還很爽…
看來這捕快當(dāng)不成了,趕緊跑路,晚了都要遭重…
姜旭此刻懊惱至極,暗恨自己那天晚上起了貪心,結(jié)果就偷了圣女一次屬性,偷的時候是挺爽的,可是代價太大了。
家里六世人留下的鐵飯碗,就這么活生生讓給他端沒了。
“見過敗家的,沒見過我這么敗家的?!?p> 姜旭自嘲一笑。
好在系統(tǒng)給的金手指還在,只要有不滅之握,假以時日,他還可以翻身,而且會比今時今日,風(fēng)光一百倍。
“三窮三富不到老,姜旭呀姜旭,吃一塹要長一智??!”
自我檢討完畢,姜旭準(zhǔn)備收拾東西跑路,但他正準(zhǔn)備離開豬圈的時候,豬圈下面的糞池子,突然有了動靜。
豬圈地板是用石板鋪的,石板下面就是糞池子,豬圈旁邊還隔了一個廁所,這個糞池子人畜共用,神京的普通人家都是這種結(jié)構(gòu)。
糞池子的糞水上面浮著一層黑色的糞蓋子,整個糞蓋子渾然一體,只有廁所的坑位處,有一個圓形的缺口。
這是上廁所砸出來的。
姜旭跑到廁所坑位處,往底下一看,一個女人的腦袋慢慢從糞水里浮出來,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
姜旭懵了。
他不知道是該贊嘆圣女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是大大的巾幗英雄,還是該哀嘆自己死期到了。
突然,姜旭眉頭一挑。
不…萬一她實力還沒恢復(fù)呢?
我知道了,她還在醉酒狀態(tài)!
她只是勉強能走!
她要是真的恢復(fù)實力了,怎么可能躲在糞水里!
總不可能是想躲在糞水里襲擊我吧?
我只是個準(zhǔn)九品的菜雞,憑她的實力,要想襲擊我,在我進豬圈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死了…
姜旭的眼神越來越亮,他突然道:“圣女,下面臟,我拉你上來吧?!?p> “好。”圣女嗓音嘶啞,然后伸出了一只手。
姜旭將手伸進廁所坑洞里,拉住圣女的手,發(fā)力往上提。
不過他在提到一半的時候,假裝手滑,圣女撲通一聲,掉進了糞水里。
等到圣女再次冒頭的時候,姜旭笑了,他笑容燦爛道:“哎呀,不小心手滑了,來,這次我抓緊一點?!?p> 圣女什么也沒說,默默的伸出手,讓姜旭提了上去。
接著姜旭從豬圈里提過一壇酒來,道:“圣女,你身上太臟了,我給你沖洗一下?!?p> 姜旭倒提酒壇,當(dāng)頭給圣女澆下,然后掰開圣女的嘴巴,往里灌酒,同時道:“圣女,用酒漱漱口?!?p> 姜旭用手卡住圣女的舌頭根,圣女根本無法將酒吐出來,她大口大口的吞咽著,眼睛卻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盯著姜旭看。
姜旭被瞪的頭皮發(fā)麻,他怒道:“瞪我干什么?要不是你想殺我,我用得著這么對你?”
突然,圣女把眼睛往下瞟了瞟,然后又看向姜旭。
姜旭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圣女的手正抵在他的胸口。
姜旭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試探道:“虛張聲勢!你現(xiàn)在就是個酒蒙子,根本沒有力氣!”
圣女眼中寒芒一閃,她的手指輕輕吞吐一次,指甲劃破姜旭的衣裳,接著劃破姜旭的皮膚。
“啊!”姜旭痛的渾身一抖,酒壇差點砸下來。
圣女點中的穴位,是姜旭胸口正中的檀中穴,也就是俗稱的死穴,在這里力道要是大點,戳破肋骨,順勢擊碎心臟,神仙難救。
而她指甲劃破衣裳,又劃破血肉,就是在警告姜旭,她能一指頭把他點死。
姜旭明白圣女的意思,他慢慢把手舉起來,道:“圣女,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p> 圣女打著酒嗝道:“給我灌酒。”
姜旭頭皮發(fā)麻,“不敢?!?p> “我要漱口?!?p> “哦?!?p> 姜旭忙不迭給圣女灌了一口酒,圣女漱了漱口,然后道:“躺下?!?p> 姜旭將酒壇放在一邊,乖乖躺下。
等到姜旭躺平之后,圣女突然大大的喘了口氣,身體仿佛虛脫一般,差點倒伏在姜旭胸口。
“你詐我!”姜旭勃然大怒。
他正想反抗,突然心口又劇烈疼痛起來。
“躺著別動!”圣女厲喝一聲,隨即笑道:“剛剛是詐你,現(xiàn)在可是實打?qū)嵉耐{。”
姜旭氣得咬牙切齒,一臉的不服。
圣女笑道:“不服?”
“你說呢?!”
“不服憋著?!?p> “你!”
姜旭氣的錘了一下地上的石板。
圣女嘿嘿笑著,她不斷的打著酒嗝,兩人就這么在廁所的坑洞邊,一躺一坐,待了半個小時左右。
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月光從廁所邊的小窗口灑下,圣女突然長吐一口氣,然后對姜旭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p> “你要放我走?”姜旭眼神一亮。
圣女突然伸出手,在酒壇子上戳了五個洞,“給我拿一套衣服?!?p> 姜旭咽了咽口水,“明白?!?p> 接著他從地上爬起來,到院子里沖了個冷水澡,回屋換了一套新衣服。
然后又將自己的一套衣服遞到廁所里,之后他搬出一個凳子,到院子里乖乖坐著。
過了一會兒,圣女從廁所里出來,對姜旭微笑道:“你頭幾天喂我喝的酒,特別好喝,怎么后來的酒,就沒那么好喝了?”
姜旭沒好氣道:“那是我家六世積累下來的酒,當(dāng)然好喝了,你每天量那么大,三天不到就給我干了三分之一,這誰頂?shù)米???p> “再給我開一壇?!笔ヅΦ馈?p> 姜旭撓了撓頭,轉(zhuǎn)身在院子一角打開酒窖,剛下酒窖,圣女跟著跳了下來。
“給我開一壇最好喝的?!?p> 姜旭臭著臉給圣女找了一壇最次的酒,圣女微微一笑,打開泥封,灌了一大口,“不錯,比最開始的酒還好喝一些。”
“你懂酒?”姜旭問道。
“不懂,剛學(xué)會。”
姜旭有些氣餒,他一屁股坐在一壇酒上,破罐子破摔道:“說吧,你想對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