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憐香閣驅(qū)神(七)
“都還愣著干什么?”
“那吳老兒,你可得加油了啊,要是今日二胡拉不好,你可就和你家小娘子天人永別了!”
見到吳老兒呆呆的站在那里和自家小娘子深情對望,溫燭游隨即就用話術(shù)讓白衣少年的目光去鎖定吳老兒。
省的白衣少年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自己注意。
“是,是,老爺我這就拉,我這就拉。”
被溫燭游好心勸說的吳老兒隨即回過神來,顫顫驚驚的回答道。
“娘子,唱吧!”
知道此時已經(jīng)在命運岔路口的吳老兒,苦著一張衰臉對著黃粱夢祈求道。
“好,相公!”
黃粱夢看看了自家那可憐的相公,又看了看正在端著茶掩飾自己表情的溫燭游,隨后一咬牙就用哀怨的聲音唱起來。
邊唱還邊隨風(fēng)起舞!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咦,這讓木偶說話,行動自如也是你的法門?”
隨著吳老兒的二胡聲響起,隨著黃粱夢的翩翩起舞。
白衣少年的心思確實沒有放在詞曲上,而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黃粱夢對溫燭游詢問道。
“呵呵,小把戲而已,算不得什么大本事,比不得,比不得……不知該怎么稱呼閣下?”
溫燭游遇到打不過的強敵時,一般能慫就慫,絕對不會硬杠出風(fēng)頭,就是自己的地煞術(shù)也是極為謙虛的說出來。
“哦,我姓陳,你就叫我陳先生好了!”
白衣少年隨口回答道。
“我這小把戲哪能比得了陳先生的神通!”
“陳先生的冥河貫穿整個幽冥大地,洗的披鱗帶角之輩,濕生卵化之徒這些萬物之魂魄重歸天地,當(dāng)然是陳先生厲害,陳先生厲害?!?p> 溫燭游還在恭維道。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p> “誰負(fù)誰勝出誰知曉。”
“來,溫道友,嘗嘗我這冥河水泡的茶,這一般人家可是喝不著的。”
黃粱夢還在幽怨的唱著,白衣少年卻是一伸手示意溫燭游喝掉嘴邊的茶水。
怎么辦?喝還是不喝?
剛剛溫燭游端著茶只是用來掩飾自己的表情,現(xiàn)如今真的要喝這冥河水泡的茶,溫燭游屬實慫的厲害。
什么條件啊就喝冥河水泡的茶?
那茶是一般人能喝的?就是二般人來了也不行?。?p> 喝吧,眼見躲不過去,溫燭游隨即一咬牙一狠心就把茶水往肚子里灌去。
“哈,咕嚕,咕嚕,咕嚕!”
“嘖,陳先生你還別說,這用冥河水泡的茶喝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一杯茶水下肚后,溫燭游忍不住回味起來。
“唉對了,不知道陳先生是如何找到我的?明明我用掩日術(shù)蓋住了自己的天機?這都能讓陳先生找到,陳先生還真是神通廣大??!”
喝完茶溫燭游緊接著問出了自己疑惑的問題。
“我?我是沒找到你,是我麾下走狗覺得你有問題匯報給我,我就好奇拉你來試試,聊聊天?!?p> “江山笑,煙雨遙?!?p>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就是那幾個賣燒餅的,賣糖葫蘆的,賣餛飩的?”
聽見自己是被這個姓陳的麾下走狗找到,溫燭游瞬間想到了那幾個賣吃食的貨郎,老漢。
“就是他們?nèi)?,我麾下尋人君,引人君,鎖人君?!?p> “這偌大的冥河就他們?nèi)齻€人在工作?”
溫燭游有些疑惑的問道。
“三個就可以啦,要那么多人作甚,每個月匯報工作煩地很!”
說道工作問題,陳先生有些懊惱道。
“清風(fēng)笑,竟若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那,陳先生尋我過來是要要回這吳老兒的魂魄?”
已經(jīng)找不到話題的溫燭游索性就直接對這個姓陳的問道,但是問話的語氣卻是小心翼翼。
“一個凡人的魂魄,我要他做什么?有沒有都無所謂!”
“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心狠手辣,善于偷襲,實力也挺不錯的,有沒有興趣為我工作?。俊?p> 聽著幽怨版的滄海一聲笑,白衣少年卻是盯著溫燭游非常感興趣的問道。
“這,這,敢為先生效死!”
突如其來的招攬讓溫燭游傻了眼,隨后他就反應(yīng)過來對著白衣少年單膝下跪抱拳表示效忠。
唉,慫就一個字,從心嘛,不丟人!
“哈,不錯,不錯,那你以后就是我麾下巡查君了?!?p> 白衣少年撫手稱贊道。
“謝先生賞識!”
說完溫燭游也不含糊,單膝變雙膝,直接給這個白衣少年磕了一個頭。
“噯,一個工作而已,不要這么激動嘛!”
“來,坐下咱們繼續(xù)聊一聊!”
白衣少年用手一擺,示意溫燭游起身坐下繼續(xù)閑聊。
“蒼生笑,不再寂寥?!?p>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啦了啦啦,啦了啦啦。”
“嗯,溫巡查?”
“屬下在!”
剛坐下的溫燭游就聽到白衣少年喊自己,立馬就玩著腰小心的回答道。
“你這傀儡兒唱詞曲不錯,就是哀怨了點,她適合唱那些幽怨哀怨的情歌!”
“黃粱夢何在,速速給我家先生換一首,換我教你的牽絲戲!”
聽見自己新認(rèn)的老大不滿意歌曲,會心的溫燭游馬上就讓黃粱夢切歌。
“是,老爺!”
一直在唱歌跳舞的黃粱夢可沒有入迷,溫燭游和眼前白衣少年說的話她可都聽到了。
剛剛還在顫顫驚驚凄慘唱歌的黃粱夢,在發(fā)現(xiàn)自己和相公兩人現(xiàn)在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冥河的下屬,她頓時感到驚喜。
雖說她是冥河下屬的下屬,但是那也是下屬,想到自己和相公兩人不用死了,黃粱夢此時卻是來了心情,一臉開心的唱起來溫燭游教她的牽絲戲。
“蘭花指捻紅塵似水,”
“三尺紅臺萬事入歌吹。”
“長別就被不成悲,”
“十分紅處境成灰?!?p> “愿誰記得誰?!?p> “最好的年歲!”
“嗯,這首歌不錯,怎么從未聽過,你寫的?”
白衣少年點頭稱贊道,隨后扭頭詢問溫燭游。
“不是我寫的,這是別人創(chuàng)作的,屬下只是借來用用,用用!”
溫燭游可不想當(dāng)文抄公,不能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溫巡查,你這身子不是你的吧?”
一邊聽歌一邊喝茶的白衣少年突然問道。
“回先生的話,這身子確實不是屬下的,屬下的身軀被一只虎妖打爛了,屬下沒辦法才搶了這虎妖的妖軀?!?p> 對于換身這種事,溫燭游實在沒辦法對眼前的冥河化身隱瞞。
“換身這種事也是你諸多奇奇怪怪的法術(shù)一種?”
“回先生的話,是!”
“噯,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白衣少年突然一笑說著真有意思,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喝完這冥河泡的茶水覺得身體有什么變化?”
白衣少年隨后又緊接著問道。
“變化?”
難不成這茶水有問題?
不應(yīng)該啊!
要是自己這新認(rèn)的老大想弄死自己,不應(yīng)該使出這種下毒的方式??!
想不明白的溫燭游決定沉下心來感受一下自己身體的情況!
“這,這,這,呼!”
說著溫燭游就從嘴里吐出一口濁氣。
“先生,我這妖軀好似變的更強大了!”
說完溫燭游就憑空對著空氣打了一拳。
“還有呢?”
白衣少年又問道。
“攝魂!”
“對,就是這個!”
白衣少年看著渾身散發(fā)線條般黑光的溫燭游滿意的說道。
“我已把攝魂法刻在了融刻在你的身上,以后你就多了一個技能?!?p> “你這妖軀經(jīng)過我冥河水的強化,比得了五災(zāi)妖王的身軀,現(xiàn)在再加上這攝魂法你覺得怎么樣?”
“謝先生賞賜!”
溫燭游看看了自己的身軀隨后就拜倒在地。
“別忙著拜,是有代價的!”
“敢問先生要我做何事?”
還跪在地上的溫燭游抬頭看著白衣少年。
“我給你講個故事怎么樣?”
說著白衣少年的低頭看著溫燭游一笑微笑。
“喏!”
“以前啊,我這冥河貫穿整片幽冥大地,這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就是各種怪,死后都?xì)w我管。”
“它們死后被我冥河牽引,然后洗凈鉛華,最后慢慢成為冥河的一份子,滋養(yǎng)著這片幽冥大地。”
“那時這里啊,不像現(xiàn)在這么荒蕪,河岸邊開滿了彼岸花,幽冥中有神建立了神國,有厲鬼,陰神,軍魂,邪魅種種不一,熱鬧的很!”
說到此處,白衣少年用腳踏了踏幽冥大地。
“后來啊,有個人不滿足死亡后被冥河牽引,又恰巧他是個人族皇帝,也不知他得了個什么辦法,竟然絕了天地神通?!?p> “他暗中飼養(yǎng)了他的鬼神軍團,打進了天上的神庭,砍到了通天建木,把我這幽冥連接人世間的路也給堵住了?!?p> “后來天地規(guī)則變了!”
“以前是真的有長生不死的仙人,與天地同壽的鬼神!”
“那人竟然活生生改變了規(guī)則,讓仙人,鬼神每過一百年就要遭災(zāi),渡劫,渡不過就死,身軀成為天地的養(yǎng)分,魂魄成為化為虛無?!?p> “4800年,哈哈哈哈哈,仙人朽了,鬼神死了,只剩下百年一遇的災(zāi)劫。”
“天上的神庭也隨著時間腐朽了,我這幽冥大地也變的荒蕪起來,再也沒人,沒物能夠長生,就連我這冥河也只能接引一下凡人牲畜的魂魄,那些個妖王,鬼怪,都不歸我管了!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
說著白衣少年笑著搖了搖頭。
紅色披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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