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無謂很早就到了辦公室。
他看著墻上的時鐘,指針指向7點,離上班還有近一個小時。
他想著去食堂或是附近的小吃攤弄點什么填填肚子。
祝建華去追蹤田歡了。昨天他剛打來電話,已經(jīng)很接近目標(biāo)了。
“砰”!
辦公室的門被撞開。左小叨像個球一樣滾進來,氣喘吁吁。
鄭無謂瞪著他。左小叨沒等氣喘勻:“120報警,兇殺案!”
鄭無謂彈跳起業(yè):“誰?”
“龍鵬公司報的警,受害人身份還不確定?!?p> 鄭無謂像箭一樣沖向門口:“我們直接去現(xiàn)場,你叫上無花?!?p> “無花離龍鵬公司近,我已經(jīng)讓她直接過去了。”
鄭無謂和左小叨趕到龍鵬公司大門口時,一個個子高高的男人迎上前來。他穿著保安制服,一臉驚惶:“警官,是我報的警。我是公司的保安隊長,我姓周。”
“案發(fā)地點?傷亡人數(shù)?”
“在我們董事長辦公室里,有個人被殺了。”
“誰被殺了?兇手是誰?”鄭無謂的腦子有點亂,他盡力保持著思維的敏捷。
陳龍是董事長,他在董事長辦公室里。不會是他被殺了吧?
保安隊長的聲音傳來:“被殺的那個人我們不認(rèn)識,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殺人的,殺人的……就是兇手,嗯,兇手……”他好像很難啟齒。
鄭無謂停下腳步瞪著他。
保安隊長被他的眼神嚇住了:“兇手好像是我們董事長,他還在辦公室里呢?!?p> 鄭無謂和左小叨對視了一眼。
左小叨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警察還沒有到,公司周邊還沒有戒嚴(yán)。他趕緊說:“已經(jīng)通知了警隊出警戒嚴(yán),警隊的人馬上就到。”
鄭無謂重新邁開步子,邊走邊問:“受害者是怎么死的?”
隊長小心回答:“我不知道,沒敢細(xì)看?!?p> “那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一地的血呀!”
他們很快就進入了陳龍的辦公室,一眼就看見陳龍坐在沙發(fā)上,驚魂未定的樣子。
辦公室的陳設(shè)和物品整齊地擺放著,沒有明顯的打斗痕跡。
地上躺著一個人,鮮血從他身體下面的地板上滲出來。他的臉側(cè)向一邊,一時還看不清楚,但那一頭乍眼的亮藍(lán)色頭發(fā)卻像重錘一樣擊中了鄭無謂。
來路上的種種揣測終于落了地,這個人是盧靈楓。
他身后響起無花的聲音:“死者在哪里?”
鄭無謂閃開身子,無花疾步?jīng)_過去,撲到盧靈楓跟前。
盧靈楓的胸口上有一把刀,刀柄沒入了他的身體,看不出來刀有多長。
刀把是黑色的,看起來就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
鄭無謂忍住心里鉆子般的疼。
盧靈楓啊,二流子、小混混,跟小蠻糾纏不清,蠻橫無禮、討厭之極。是的,他很討厭他,尤其討厭他纏著小蠻。
可是,他怎么能就這樣死了呢?
這有哪里是不對的。
鄭無謂還愣著,左小叨卻很快地走向陳龍,開始詢問:“這個人是你殺的?”
陳龍還沒有開口,無花的聲音傳來:“叫救護車!”
鄭無謂腦門一熱,沖著身邊的保安隊長怒吼:“快打120!”
為保護現(xiàn)場,左小叨把陳龍轉(zhuǎn)移到了另一間辦公室。
120醫(yī)生趕到,簡單的檢查過后,醫(yī)生道:“失血過多,急需輸血,我們的救護車上有輸血設(shè)備,可是……來吧,把傷者抬上救護車再說吧?!?p> 鄭無謂淡定道:“我跟你去,我是O型血?!?p> 醫(yī)生松了口氣:“那就太好了,可以爭取時間?!?p> 左小叨要說什么,鄭無謂沖他道:“你抓緊時間預(yù)審。”
左小叨知道,第一時間的詢問真實性更高。犯罪嫌疑人還來不及思慮周全,無法給自己的行為設(shè)置完整的謊言。
鄭無謂跟著擔(dān)架走著,擔(dān)架上的盧靈楓臉色灰白,毫無生氣。
擔(dān)架被抬到電梯口,正等著電梯時,他們身后傳來一聲尖叫:“無謂哥哥,這是誰?”
是小蠻的聲音。
鄭無謂轉(zhuǎn)過身,把小蠻攔在了擔(dān)架后面,擋住了她的視線:“你不要看?!?p> 小蠻奮力地掙扎著:“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鄭無謂示意醫(yī)生趕緊把擔(dān)架抬上電梯:“你們先下去,我馬上就來?!?p> 他抱住了撲上來的小蠻,把她的臉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不要看!”
電梯下行了。
鄭無謂把小蠻交給圍上來的同事:“照顧一下她,給她一杯熱咖啡。”
隨后他走進了另一部電梯。
左小叨開始對陳龍進行詢問:“這個人是你殺的嗎?”
陳龍很驚慌,但他的回答還是邏輯清晰:“這個人是死在我辦公室里,哦,還沒死吧,但他不是我殺的?!?p> “你說說事情的經(jīng)過吧?!?p> “這個人叫盧靈楓,哦,你們可能也知道他的名字。是程大發(fā)的手下,以前跟我有過一些業(yè)務(wù)上的來往。
他今天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說要見我。我問他有什么事,他說見了面再聊。
我也沒有在意,畢竟他是程大發(fā)的手下,可能是程大發(fā)有什么事讓他來跟我談吧。
我早上7點就到辦公室了,7點15分的樣子,他就來了。他一進來就拔出一把刀,直接向我沖過來。
我嚇了一跳,讓他不要沖動,有話好好說??伤裁炊疾徽f,揮刀就刺。
我只能躲著他,一邊躲一邊勸他。他根本不聽我講話,一心要我的命。我只好去奪他的刀,我總要正當(dāng)防衛(wèi)吧!
不知道怎么奪來奪去的,他就倒下了。我一看,這刀怎么就刺在他胸口上了。
我嚇壞了,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坐在沙發(fā)上抽了支煙,后來想還是得報警,就打電話把保安隊長叫來了,讓他打電話報警。
“報警之后你做了什么?”
“我還敢做什么?我嚇都嚇?biāo)懒?,我什么都沒有做,就坐在這里等你們來??!”
“你的辦公室里有監(jiān)控設(shè)備嗎?這樣我們也可以還原當(dāng)時的真實情況,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這是對你有利的證據(jù)?!?p> “沒有??!我也挺后悔的,應(yīng)該裝一個攝像頭的。上次你們調(diào)查的時候也問過這個問題。我沒有重視。這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