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你真的不恨我嗎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余未萊翻身坐了起來。
沈司珩依然精神飽滿,問她,“怎么了?不舒服?”
她沒什么不舒服,只是被憋醒,想去方便一下。
沈司珩“嗯”了一聲,拿起手電筒,起身先下了帳篷,又把跟下來的女人從梯子上抱了下來。
夜晚的深山郊外,氣溫低,空氣涼得很。
她裹緊了大衣,從他手里拿過了手電筒,想走遠一點兒去解決。
沈司珩不放心,就嚇唬她,“荒郊野嶺烏漆麻黑,很危險的,你不怕?”
還有臉說!
特么她為什么要在荒郊野嶺上廁所,全不拜你所賜嗎混蛋!
但是,害怕也比尷尬強,她可不想解決三急的時候被個大活人盯著。
他還想再努力努力,便主動點明扼要,“我閉上耳朵不聽?!?p> 余未萊:“……”
“我保證?!彼f。
“你要敢這么做的話…”她停了停,故意設了個懸念,“你試試?!?p> 留下男人在原地自己發(fā)揮想象力去思考“試試”之后會怎樣,反正她是憋得慌,想不出來了。
沒一會兒工夫,余未萊就跑了回來,身子往沈司珩身上湊了湊,呼出口氣,“好了。”
她確實高估自己了,半夜的深山,果然挺嚇人的。
沈司珩沒有急著回帳篷,接過了手電筒直接關掉,叫她:“棉棉,抬頭。”
天幕上,是城市的夜空中難得一見得數(shù)不清的滿天繁星。
湛藍的夜空星河璀璨,顆顆星辰宛如撒落天際的寶石,閃著點點的光芒,神秘而浪漫。
不禁驚嘆造物者的偉大。
浩瀚無垠的宇宙蒼穹之下,人越發(fā)顯得渺小如微塵,而那些所謂的煩惱更加不值一提了。
余未萊頓覺心下暢然,感受著男人懷抱的溫暖,輕輕喚了他一聲,“沈司珩?!?p> “嗯?”
“我希望你能坦白的告訴我,”有些話,她其實早就想問了,“你真的不恨我嗎?”
暗色里,沈司珩垂眸望著她,帶著些許不解,“為什么?”
余未萊吸了吸鼻子,“因為你弟弟?!?p> 男人沉默了兩秒,緩緩道:“那是司恩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p> “你真的這么想嗎?”她不相信。
沈司珩:“是?!?p> 余未萊想不通,如果連唐霄都對她恨之入骨,沈司珩作為沈司恩至親的家人,應該是連殺她的心都有的才對吧。
“你是他親哥哥,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恨我,不應該這么對我的?!?p> 兩人相對無言,默默相望,彼此的容顏在黑夜里并不真切,但卻已然深深地刻在了心里,銘記于腦海。
許久,沈司珩低聲問:“我應該怎么對你?”
余未萊:“怨恨我,折磨我,甚至要了我的命?!?p> 男人身軀一頓,心頭狠狠抽搐了一下。
她竟然有那樣的想法?
可是,他愛她如此,又怎么舍得那樣對她?倒不如要了他的命才是。
沈司珩微微動了動,低沉的嗓音在寂靜里越發(fā)的清晰有力,冷靜深沉。
“很抱歉,我不是那種按常理出牌的人。我不恨,更不會折磨你,至于你的命,你要愿意給,我很樂意收下…”
余未萊正抬頭看他,瞬間被男人拉進了懷里。
女人的嬌軟貼緊他“咚咚”作響的胸膛,男人沉聲說完后面的話,“再也不會給別人。”
她只覺心里有一股暖流匆匆滑過,迅速遍及全身。
他的行為,她實在不懂,不由輕聲苦笑,“你怎么這樣…”
沈司珩低頭問她,“你當初答應跟我在一起,是以為我因為司恩的事情在針對你?”
她點頭,“不是嗎?”
“不是!”
他重重得扔出兩個字,大手捏著她的下巴,有些氣急敗壞,“余未萊,我愛你。我一直在說,你得信啊?!?p> “沒敢信?!彼寡?,“就以為你是閱女無數(shù),經(jīng)驗豐富,情話修煉骨灰級?!?p> 沈司珩實在冤枉,“你見我跟誰這么不要臉過?”
余未萊一愣,不壞不壞,他還能知道自己“不要臉”。
“老子…”他差點兒暴粗口,“就吃過你一個?!?p> 然后就回味無窮,流連忘返了。
他將她圈得更緊,眸子盯著她,逼問:“愛我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沒必要裝傻充愣,不騙他,也不想騙自己,點頭承認。
“愛。”
“吻我。”他要求。
“……”
余未萊有點兒后悔一激動跟他談這些,好好的看什么星星,交什么真心,還不如直接滾回去睡覺。
瞧瞧,這就又蹬鼻子上臉了吧。
不親怕是不行。
她懶得跟他費口舌,點起腳來,雙臂環(huán)著他的脖頸,仰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在他準備主攻之前迅速避開。
“別得寸進尺,到此為止?!?p> 沈司珩一把抓住她的手,明顯不滿足,“棉棉,主動撩了男人,你覺得止得了嗎?”
她驚恐,“你不怕帳篷塌了?”
他笑,“誰說去帳篷里了?”
“……”
……
也不知道幾點,反正太陽是升得老高了。
頭昏腦漲又腰酸背痛的余未萊從帳篷里爬下來,就看見沈司珩坐在折疊椅上拿著突然有了電的手機講電話。
她懶得拆穿他,直接倒水漱口洗臉。
“啊切!”
鼻子一癢,就打了個噴嚏。
沈司珩掛了機走過來,摸摸她微微發(fā)紅的臉,“感冒了?”
她搖頭表示沒事,說道:“回去吧?!?p> 沈司珩也覺得夠了,便點頭。
行李裝上了車,垃圾清理干凈,昨天莫名其妙拋錨的車也“奇跡般”的好了呢。
特么的…
沈司珩安靜的開車,聽著旁邊的女人一路上噴嚏打個不停,眼圈泛紅,小臉也是紅彤彤的,卻又乖乖得一言不發(fā),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倒希望她能罵他幾句。
發(fā)神經(jīng)的搞什么“共患難”,讓她白受這份罪,看她這樣子心疼死了。
沈司珩沉氣掐了掐眉心。
“你困了?”
余未萊又抽了一張紙巾擦鼻涕,有點兒擔心,“在路邊停下休息會兒好了?!?p> “沒有…”沈司珩伸手探了探她紅得不太正常的臉,蹙眉道,“你在發(fā)燒?”
“沒事,我先睡一會兒。”
余未萊把身子往毯子里縮了縮,又轉頭提醒他。
“不要疲勞駕駛,累了就停車休息,對你,也對我的小命負起責任。”
沈司珩低低“嗯”了一聲,面色陰沉的繼續(xù)開車。
他時不時就扭頭看她一眼,對自己晚上的放肆行為悔得腸子都青了。
第一次從她這里得到“愛”的肯定回答,他就興奮得不知所為了,一次又一次的不肯放過她,竟一時忘了山里夜晚那么重的濕氣和涼意,她這嬌弱的小身板哪里受得了?
啊啊啊,抓心又撓肝啊。
他第N次沉了口氣,一腳油門,終于開進了云川山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