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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息

第四十二章:下山

九息 的暗蛋 2449 2021-12-10 20:14:29

  翌日。

  造化閣內(nèi)。

  胖子與流云非皆是換了身行頭,背著包袱,一襲黑色勁裝立于門口。

  他們在等去還書的林清淵。

  看著諸多人來人往的坤元宗弟子,齊蚰心中免不了有些緊張。

  原因很簡單,這里沒有一個人的修為低于他!

  而流云非心中則是有些傷感:居然沒有一個人因為他們實力弱來找茬,頂多就是往他們身上多瞟上兩眼。

  很快,林清淵便頭一次腰懸長劍,背著一個不小的包袱走進大堂。

  他也是一襲黑衣,只是這衣服略大一些,垂袖之后還會遮住他半個拳頭。遠(yuǎn)遠(yuǎn)望去,像極了一個小道士。

  沒得辦法,誰讓這是從流云非那兒暫借過來的呢。

  長劍則是被他橫束在了左側(cè),但由于身高原因,這顯得格外變扭??瓷先プ屓撕軗?dān)心,他能不能順利將長劍拔出來。

  三人碰面,進入造化閣。

  尋來尋去,挑挑揀揀,他們很快便在一條光幕前停下。

  “丁級任務(wù):奪取二十頭通穴境界的妖獸妖核。不限時限,獎勵三枚下品元石?!?p>  妖核,是一頭妖獸吸收妖氣,日積月累而形成的狂暴產(chǎn)物。類似于人類修士的小元丹,用途廣泛,很值錢,甚至還專門存在有專以獵殺妖獸而活的一類職業(yè)——傭兵。

  但同樣,因為修煉方式的不同,率先凝聚妖核的妖獸比起同階修士,自然要厲害許多,所以每年都有無數(shù)愣頭青死在妖獸腹中。

  林清淵搓搓手,有些期待。書上描述那些形形色色的妖獸,特點和弱點他早已爛熟于心,他倒是很想在實戰(zhàn)上試試。

  他看向二人,見著二人點頭,這才在光幕下方取出三根木簽,前去登記。

  不一會兒,三人便各自手持一枚白色晶體走出造化閣。

  據(jù)里面的師兄介紹:在外若遇到危險捏碎此物,這東西便會散發(fā)一種獨特的波動,方圓十?dāng)?shù)里內(nèi),凡是在做三等及以上任務(wù)的坤元宗弟子,皆會收到訊號,趕來支援。

  “清淵,我們現(xiàn)在去哪?”

  流云非慵懶的伸個懶腰,這幾天在房間里差點沒把他憋壞了。

  林清淵沉思數(shù)秒,便悠悠開口:“玉竹師姐說過,坤元宗東邊就有一處叫炎戈嶺的地方,那里外圍妖獸普遍都是通穴境界,若是接到獵殺妖獸的任務(wù),可以優(yōu)先選擇那里,我們就去那吧。”

  二人點頭,表示并無異議。

  其實此番前去完成任務(wù),本該就是由趙玉竹帶頭的。

  但無奈中間出了個岔子,師姐臨時有事提前出宗去了,于是乎就只得由做過些許功課的林清淵來領(lǐng)頭了。

  林清淵像是想起了什么,赫然停步道:“等等,咋們總不能走著過去吧?”

  齊蚰一愣,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記得鎏雨城外有幾處驛站,咱們可以租一輛馬車,也沒有多少銀子的?!?p>  流云非撇撇嘴,戲謔道:“租馬車多沒出息,咱們是去獵殺妖獸的!跟著小爺走!直接去挑三匹寶馬!小爺出錢!”

  只是這等認(rèn)真神色,也不知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齊蚰全然沒有當(dāng)真:“小流爺,你不吹牛會死???你知道寶馬要多少銀子不?還三匹?你咋不說把整個鎏雨城買下來呢?”

  流云非死鴨子嘴硬道:“哼?你們還別不信,要不是城主府不會賣多少,我高低得把整座外城買下來給你們瞧瞧!”

  “切?!?p>  “盡吹牛?!?p>  ……

  三人一路花了點時間,便來到一處驛站。

  臨近微閉的大門,林清淵與齊蚰突然不約而同的往流云非身后退上幾步。

  后者無奈的搖搖頭,即旋快步上前,走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fēng)。

  “嘎吱!”

  流云非還未觸碰到大門,木門便突然被一股奇異力量給推開些許。

  后方二人皆是一凜,見著流云非徑直跨過門檻,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跟上。

  等到三人進入主廳,大門又再度憑空閉合。

  主廳內(nèi)。

  此時,有一伙客人正圍在柜臺,堵的密不透風(fēng),聞見異響,紛紛側(cè)目打量起三人。

  一旁的小二見到這離奇事情,也不管他們年齡。

  連忙上前,弓著身子,諂媚笑道,“三位爺,要點什么?”

  “我要買你們這最貴的三匹馬!這是定金!”

  流云非隨手遞出一塊金燦燦的東西。

  小二小心翼翼接過,捧在手上,這才看清原來那是一塊拇指大小的金子!

  小二渾身一愣,立馬笑得合不攏嘴,使勁用牙咬了咬,這才小心翼翼攥在手心,恭敬道,“這位爺,您給多了,咱們這只出售草馬,用不著這么多錢的,我們也找不開……”

  “看您出手這么闊綽,您一定是仙家之人吧?小的斗膽出個主意,這樣!您留個名號,咱們把多得記在賬上,您看怎么樣?”

  流云非瞇著眼睛,無視著身后,不斷拉扯他衣袖的二人。

  上下打量了一番小二,隨后又掃了眼柜臺前的眾人,嘴角微翹,爽快道,“可以!小爺姓流,現(xiàn)在著急趕路,先帶我們?nèi)ヌ羧ズ民R?!?p>  “牛?……誒!好勒牛爺,您跟我來!”

  直至流云非三人走出主廳,柜臺旁的眾人這才收回目光。

  一光頭漢子推了推旁邊的伙伴,語氣頗為酸溜溜道,“看看現(xiàn)在的娃娃,真不知道節(jié)儉一點!一出手便是那么大一顆金子,真當(dāng)他爹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敗家玩意!”

  聽到此言,一正坐在柜臺之上的青衫男子被逗樂了。

  他抽回往柜臺里瞟著的頭,對著弟兄們起哄道:“你這廝可別小瞧他們,瞧他們這身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多半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出來游玩的,家底可厚實得很吶!哪像我們,把頭拴在褲腰帶上,卻連一顆銅錢都還要精打細(xì)算?!?p>  眾人笑笑。

  柜臺一側(cè),有個鬼頭鬼腦的身影浮現(xiàn),他盯著里面算盤打個不停的臃腫男子,忍不住嚷嚷道:“掌柜的!這賬算清楚了沒呀?”

  “這……各位,你們賒的賬實在太多了,一時半會還真算不太清,不過!這倆枚妖核和玉黃藕是一定能還清賬本的!就是要找你們的銀子有些棘手……要不……”

  臃腫男子話還未完,便給杵在他另一側(cè)的一個精壯漢子漠然打斷,惡狠狠道:“不行!少拿對付那娃娃的話來對付我!咱們干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活,這可是真正的血汗錢,一個銅子都不能少!”

  “哎呦~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p>  臃腫男子哀嚎一聲,只得頂著眾人的目光,繼續(xù)悶頭打算盤。

  一時間,整個主廳之內(nèi)只剩下算盤的打擊聲。

  光頭漢子有些耐不住性子,用胳膊肘頂了頂旁邊的伙伴。

  告知一聲后,便走出房間,準(zhǔn)備將老大先前買下來的那匹草馬牽出馬廄。

  那鬼頭鬼腦的年輕男人見狀,猶豫片刻,也是跟在了他的后頭。

  ……

  這邊,流云非三人沒花多少功夫便選好了馬匹,等到小二將馬匹牽出,三人便徑直將小二支開,準(zhǔn)備大展身手。

  林清淵率先騎上草馬,拉住韁繩,小臉因為興奮顯得有些漲紅,他在宗門內(nèi)便一直想著單獨騎騎修元師兄的覺七,只是一直逮不到機會,如今倒也能算是如愿以償了。

  “駕!”

  林清淵試探著夾住馬腹,卻是沒能控制好力道,馬匹頓時驚起,高高抬起前蹄,差點將他掀翻在地!

  好在韁繩抓得夠緊,他這才沒有出糗。

  齊蚰也是手腳并用才費力爬上馬匹,傻笑著抱住馬脖子,輕輕撫摸著鬃毛,一人一馬很是享受。

  “哈哈哈哈,你們是誰家的小娃娃?連這種已經(jīng)馴服的草馬都掌控不了?哎!小娃娃!我看你還是回家抱著你媽喝奶去吧!”

  后方馬廄旁,那光頭漢子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放聲嘲笑起來。

  三人聽言,皆是面露不快。

  “關(guān)你屁事?”

  流云非利落翻身上馬,偏過頭與那人針鋒相對,冷道。

  “嗯?”

  光頭漢子吃癟,興許覺得丟了臉面,他面色陰沉的盯著三人,往前踏出一步:“小兔崽子,我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

  流云非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瞥了眼他的面貌,淡淡吐出三個字。

  “你也配?”

  說罷,流云非便輕夾馬腹,驅(qū)使著馬兒慢慢遠(yuǎn)去。

  林清淵二人見狀,連忙晃晃悠悠跟上。

  “哎呀?我這暴脾氣……”

  光頭漢子卷起袖管,剛欲有所動作,突然有只手落在了他肩膀處。

  漢子猛然轉(zhuǎn)頭,頗為不耐煩道,“正要削人呢,誰他媽……”

  話道一半,漢子突然氣勢全無,彎下腰來對著面前人訕訕笑道:“包大哥,你咋在這呢?那掌柜的算完賬了?”

  “我要是不來,你又準(zhǔn)備給我惹多大一個麻煩?”

  那鬼頭鬼腦的男子順勢揪住漢子耳朵,往后一丟,一臉恨鐵不成鋼道,“人家騎技差關(guān)你屁事?在外面嘴巴給我放干凈點!凈會惹事!給我回去!”

  “喔……哎?包大哥你去哪???”

  包大哥并沒有回話,只是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默默跟上。

  ……

  騎出驛站的三人并沒有直接前往炎戈嶺,反而是貼著城墻繞了個大圈,從另外一個比較遠(yuǎn)的入口進了城。

  一是,眾人的確需要在城中購買一些必需品。

  二是,帶頭的流云非突然堅持要如此行事。

  轉(zhuǎn)大彎的時候,流云非有意無意瞥了眼視野盡頭那座驛站,眉頭緊皺。

  ‘先前打開大門的那股力量,的確是他的精神力,至于而后關(guān)門的……那就是另外一股精神力了……

  那一伙差不多十二人,因為怕惹怒人家,他也沒好輕易試探,所以修為也暫時不知深淺。

  但據(jù)猜測,他們應(yīng)該至少都是修士。

  那道精神力的主人,術(shù)士修為應(yīng)該比他高上一籌。但也與他差不太多,眉宇之間有煞氣,不過應(yīng)該不是窮兇極惡之徒,但也不排除在行匪竊之事……

  總之這事不能管,也不能告訴清淵他們。反正在坤元宗眼皮子底下,出不了什么大亂子,相信他們也不敢肆意妄為。’

  瞧得流云非似乎興致不高,林清淵還以為是銀子的事情,便驅(qū)使馬兒主動湊了上去,安慰道:

  “流云非?流大爺?想什么呢?你這會兒不會是在心疼銀子吧?叫你丟那么爽快,怎么拉你都拉不住……其實我們完全沒必要買三匹草馬的,我和齊蚰是真的不會騎馬!要不……我們現(xiàn)在趕緊回去,看看能不能退?”

  “就是!流云非,我也覺得你有點太壕氣了,那么大一塊金子誒!就跟丟一塊石子似的,簡直離譜!本來我還打算以以前積攢起的那點碎銀子,請你們好好搓一頓來著。如今這樣看來,我這點碎銀子是拿不出手咯~”

  齊蚰倚靠著馬脖子,左手不停的打著轉(zhuǎn),畫出那塊金子的大小,有些無奈附和。

  這么大一塊金子,可是他小時候不知多少年才能攢到的零花錢呢。

  捋順?biāo)季w,流云非將心神拔出,他錯愕的聽著二人的話語,被逗得哈哈大笑。

  二人對視一眼,有些摸不著頭腦。

  林清淵皺著眉頭,忍不住開口,“喂!流云非你失心瘋了?”

  “沒……沒有,沒有,只是由衷感到開心?!?p>  “……?虧了那么多錢,你開心個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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