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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夫君他又颯又萌

第二十九章下套

重生夫君他又颯又萌 香煎小魷魚 2062 2021-04-23 17:43:25

  遴選官吏,是六部的事。

  莫不是接洽的人與吏部有關?

  祁進腦中飛快地過了一遍。他試圖回憶起哪些人曾與三皇子有舊,發(fā)現(xiàn)腦袋空空,一無所獲。

  街外人聲鼎沸,馬車內靜如枯水,師爺見捉他的人面色越發(fā)陰沉,猜想定是自己的回答不如他意,呼吸都不敢大聲。

  祁進突然出聲:“你把事情細細說給我聽,一字不差,要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騙我……”

  師爺被他惡狠狠的眼神嚇得直往后退,后腦勺咚地一聲撞上馬車板,忍著疼連聲道:“不敢不敢,我不敢再有絲毫隱瞞?!?p>  趙宏盛算得上是個清官,不貪污不受賄不逛花樓,也沒有見不得人的不良嗜好。

  師爺姓鄭,名溫良,沒養(yǎng)外室的時候,每月安安份份領月例,日子馬馬虎虎過得去,但自從養(yǎng)了外室,他那點俸祿根本不夠。

  鄭師爺多次旁敲側擊,趙宏盛就是不開竅,不僅自己的日子過得苦哈哈,手底下跟著他的人也撈不著油水。

  三個月前,陽丹縣來了位大財主。

  這位大財主可不得了,出手闊綽,揮金如土。初來乍到,眼睛眨也不眨地買下了正街最熱鬧的五間鋪子,據(jù)說原鋪主生意興隆,最開始是拒絕的,大財主閉著眼睛數(shù)手指,一根手指一百兩。

  大財主在新買的大宅子里擺宴席,街頭巷尾凡是做生意的都請了,還有大半有官職功名在身的文人雅士,也都發(fā)了請?zhí)?p>  縣令爺也收到了,嗤了一聲便把帖子隨意丟在一旁,不過就是些想攀附權貴,好方便行事的商人,他才不會去。

  鄭師爺聽說了大財主的事,正愁著沒機會結識,他偷拿了帖子,背著縣太爺偷偷赴宴,心底盼著大財主能識趣些。

  來了才發(fā)現(xiàn),大財主何止是識趣呀,簡直是非常會做人,不僅把他奉為上賓,還派人給他帶回來貴重的回禮。

  宴席過后,大財主更是隔三差五地邀請鄭師爺喝酒看戲。一來二去,二人熟悉起來,鄭師爺今日多一件翡翠金鑲玉如意,明日多一枚云形雕紋玉佩,走路邁的步子都比平時大了幾寸,小日子別提過得有多滋潤。

  趙宏盛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最忌諱官商勾結,當著下人的面把鄭師爺痛罵一番,甚至說出讓他滾蛋的話。

  鄭師爺又氣又怕,跪在趙宏盛身前痛哭流涕,指天發(fā)誓再也不與大財主來往,趙宏盛念師爺跟隨多年,心軟答應再給他一次機會。

  大財主趁機鉆了空子,鼓動師爺取而代之。

  鄭師爺利欲熏心,面上刻意與大財主保持距離,博取趙宏盛的好感,只等時機一來,才誆騙他入甕。

  趙宏盛也以為鄭師爺迷途知返,對他也和從前一般。

  終于有一日,鄭師爺?shù)葋砹藗€機會。他見趙宏盛審案心不在焉,一臉苦悶,心思一動,半拖半帶把趙宏盛哄進了酒樓。

  三杯酒下肚,趙宏盛斷斷續(xù)續(xù)地跟師爺訴苦,說起自己的夫人近日對他多有不滿,嫌棄自己一年到頭賺不了幾兩銀子,空有縣令的虛名,穿戴還不如別人家的婢女。

  鄭師爺對趙宏盛的家室自然了解。知他有個青梅竹馬的夫人,二人可謂是鶼鰈情深,相識于總角,共同扶持走過艱難的歲月,才有了今日。

  趙宏盛對他的夫人極為尊敬。

  鄭師爺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把趙宏盛灌得七分醉,哄騙趙宏盛私自挪動公款,投入大財主所開的錢莊,每個月能分不少利息。算一算,只需存放小半年就能把公款給還回去,自己賺得滿盆滿缽。

  鄭師爺巧舌如簧,趙宏盛聽得蠢蠢欲動。

  二人一拍即合。

  鄭師爺怕趙宏盛第二日酒醒反悔,立即跟著趙宏盛去取了公款。

  大財主在得手的第三天,與他的隨從一道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不曾出現(xiàn)過一般。趙宏盛還來不及悲傷,就被刑部的人扣押起來,連夜送上安平城。

  ………

  鄭師爺說得口干舌燥,話一停,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聽不到馬車轱轆的轉動,也不見有人聲,心里徒然一緊,眼前的人不會是要把他殺了,尸身扔到荒山野嶺喂狗吧。

  祁進身形高大,貓在馬車里坐了許久,想活絡舒展筋骨,手臂剛有動作,便見鄭師爺嚇得跟兔子似的,嘴里大喊:“別……別殺我!”

  祁進一愣,反應過來后不由失笑,這么點破膽子,也敢算計朝廷官員,當真是被錢迷了心竅。

  反應過激的鄭師爺訕笑道:“本能反應、本能反應,大人見諒。小的一路上可謂是歷盡千辛,受盡萬苦,躲過數(shù)次暗殺,都是托了大人的福,才有命站在大人眼前?!?p>  想起牢里趙宏盛渾身是血的模樣,祁進皮笑肉不笑:“你倒是機靈,還知道提前跑路。”

  鄭師爺聽出他語言諷刺,露出一個苦笑:“在下當了二十多年的師爺啦,上一任縣令就是被這么扣走后,一去不復返的?!?p>  “你口中的大財主,長什么樣?你怎么知道他上頭還有人?”

  “大財主名叫陳安,估計也是假的,至于長相……”鄭師爺回憶了一下,“年紀在三十歲上下,臉型瘦長,好像沒什么皺紋,長須黑發(fā),小眼睛塌鼻梁。”

  祁進靜默一陣,這模樣在人群里一抓一大把。對方早有預謀,斷不會派貼身的親衛(wèi)出馬,這人要么是見不得人的暗衛(wèi),要么是出銀子買通的。

  鄭師爺?shù)溃骸八怨俾氄T惑我,我當時不信,覺得區(qū)區(qū)一個商賈,哪有決定誰接替縣令位置的權利。他才告訴我,說自己的主子在朝中任職,區(qū)區(qū)一個縣令的職位,揮手動筆的事。”

  “所以,你單憑那人的幾句話,就做下這殺頭的大事?”

  想到上一世,一生戎馬的孟昊乾將軍,因此被拖進漩渦,最后被冠上謀反的罪名,甚至連個全尸都不曾留下,祁進就有股把鄭師爺腦袋摘下來的沖動。

  他本想拿了師爺,第一時間交到刑部還趙宏盛一個清白,可如今,他更想做的,是揪出幕后之人。

  既然鄭師爺口中的貴人如此神通廣大,此時應當已經(jīng)收到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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