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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陶夭夭

第四十四章 別后

九天玄女陶夭夭 丑無怨 5205 2021-05-07 16:31:42

  陶夭夭走了,一聲不吭地走了。

  早上。

  玉郎沒去叫陶夭夭練功,主要還是有點氣這個二百五。

  她不但想跟他結(jié)拜,還想給他推薦女人,無論哪一條,都夠他憋屈難受——她的心里半分沒有他。

  他在房中打坐,怎么也不能靜下心來。

  一邊暗下決心以后懶理這樣缺心眼的人,一邊希冀這個跳脫的人來打門鬧他出去。

  在這樣的糾結(jié)中玉郎捱到了早餐時間。

  小院如今多了張清他們幾個人,依然顯得冷清。新來的幾個斂聲屏氣的,玉雕本就不愛說話,玉笙有心事不想說話。

  玉郎忍了很久終于問玉笙:“你姐…….她怎么還不出來吃早點,你去催催。”

  玉笙垂著頭,有些難過:“公子,玉夭走了?!?p>  所有人都一臉懵逼的看著玉笙。

  玉郎如踩空了一腳,心顫了一下,不可置信:“走了?去哪里?都不跟我說一聲?”

  “去妙香樓做工。以后就不回來住了?!?p>  玉雕道:“你怎么不攔著!去那種地方做工像什么話,府里又不缺她一口吃的,做什么工!”

  玉郎卻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了,機械地吃東西。

  難怪這小院如此冷清安靜,只是少了個最愛鬧騰的陶夭夭。

  他心里難受極了,怪自己早上小氣故意不開門,怪自己一直以來沒有親自告訴她:你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害怕,你有我呢。

  那天晚上他大約是說過類似的話,可那是她醉時,她都說自己喝斷片了,自然是不記得我說過那些話,為什么她醒了不說給她聽呢,玉郎懊惱得很。

  昨晚明明可以和她多待會,卻非要跟她置氣懶得理會她。玉郎這刻恨死了自己。男人怎么能這么小氣,就算夭夭不把自己當(dāng)男人,那也是當(dāng)哥哥的。她醉后不是說喜歡我才要和我結(jié)拜的嗎,做哥哥的不是應(yīng)該照顧妹妹,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怎么能讓她擔(dān)心以后有嫂子會被趕出去?

  玉郎又想起她那晚的眼淚,無助而可憐。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哪里還有什么胃口吃早餐,放下筷子就把自己關(guān)入了房中。

  張清和武忠義卻兀自分析玉夭是因為不能做酒,心情不好而離家出走。

  玉笙卻想,離家出走,她若是能把這里當(dāng)家又不會走了。她一個大姑娘在這里無名無分的待著,公子也不說說嫁娶之事,她走有什么稀奇的。這刻,玉笙才清楚,自己對公子竟然是帶了不滿的。

  雖然玉夭跟他說過自己配不上玉郎,但若是公子堅持,不介意這些凡俗的東西,讓玉夭知道他的心意,又怎么會是這個結(jié)果。

  如今,他也不明白公子那臉色,到底是生氣玉夭不辭而別,還是生氣她去那種地方做工,還是只單純的舍不得。

  舍不得就追去妙香樓說,把人接回來不就成了。

  玉笙不喜歡心思彎彎繞繞的人,他只喜歡簡單直接,就如玉夭那樣,悲喜都在那張臉上。

  玉笙也看不懂玉郎的心,因為他比公子小了5歲,從小玉郎就拿他當(dāng)娃娃,也不會和他交心,所以他就吞下了口里的話,不敢貿(mào)然去建議什么,也悶悶不樂地回房待著了。

  且說陶夭夭到了妙香樓,把顧鶴影高興得合不攏嘴,立馬讓人在后院給她收拾了一間上好的房,還要拔一個丫頭來照顧她,被陶夭夭婉言謝絕了——哪里就那么嬌貴,再說自己是來打工的,又不是來當(dāng)小姐。

  顧鶴影也不愛虛假客套,就讓陶夭夭安心住著別擔(dān)心什么,說你顧姐還是能罩住你的。

  陶夭夭感激于心,更賣力去想讓妙香樓生意火爆的方法。

  從此陶夭夭以玉夭的身份立足此地。

  她以一個俊俏小郎君的樣子贏得了所有妓女的喜歡,嘴甜又好看,還會化妝打扮她們,這些女人確實沒理由不喜歡她。

  何況她還是老鴇的朋友,沒有人拎不清輕重。

  當(dāng)天還沒過完,陶夭夭還沒興奮到頭,玉郎就著玉笙來請她回府吃飯。

  她果斷拒絕,認定好馬不吃回頭草。

  玉笙也是個孩子氣的,認為玉郎不給玉夭一個未來的許諾,這么讓人回去也沒意思,因此他這個說客并不甚積極,話帶到也就罷了。

  他看顧鶴影對自家姐姐不錯,也就放心地走了。

  第三天玉雕也上門了,這個平素并不愛說話的大哥哥,這次卻多說了幾個字:“公子想你回去。你愛來玩,隨時可以,不用在這里做工?!?p>  陶夭夭不想自立之路就此阻斷,又果斷拒絕。

  第五天,來了兩個侯府的武將,張清和武忠義,就是老夫人專門指派到小院的那兩個人,說是奉侯爺之命從此跟隨保護她。

  這兩個人算是老夫人斟酌過的,武藝超群不說,關(guān)鍵還長得不賴,在侯府那群家將里算是最年輕的,都約莫40歲左右。

  陶夭夭好說歹說弄不走她們,心態(tài)都要炸了。

  保護個屁啊,有這個必要嗎?

  自己都是吃住顧鶴影的,還帶兩個累贅,怎么好意思。

  她跑去跟顧姐嘀咕自己可不愿多養(yǎng)兩個人,讓顧姐出面攆他們走,結(jié)果顧鶴影倒笑她矯情,說一切包在她身上,有侯府這兩人在此,她妙香樓求之不得。看顧姐真情實意挽留張清和武忠義,陶夭夭就勉為其難適應(yīng)起被兩個人護在中間的日子。

  時間如白駒過隙,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太快,轉(zhuǎn)眼三個月便過去了。

  有陶夭夭在的妙香樓生意更是火爆,她排練的新曲《情霜》傳唱度很高,編排的大型舞蹈《天佑奉賢》更是因為立意和別致舞美而被津津樂道。

  她做這些全仰仗還不錯的記憶力,把自己那個世界的文藝作品往這里一搬,統(tǒng)統(tǒng)讓人耳目一新。

  陶夭夭一興奮又忍不住跳舞的欲望,自我思忖如今化身男人,登臺應(yīng)該不會引起老爹的注意,以男兒身拋頭露面,在這全是男顧客的地方,應(yīng)該也不會引起拈花惹草之徒的騷擾,于是她找顧姐姐說了此意,顧鶴影當(dāng)然求之不得。

  很快,她便制作了別致的今古結(jié)合舞衣,以男人身份相貌登臺了。

  這一次登臺可比上次著女裝更勁爆,她跳得更張揚,仿佛把這一年多隱忍的勁都用上了。

  青樓歷來不乏美女表演者,但俊男登臺卻是第一次,又特別是這種另類舞蹈,場面就像烈火里烹了油,酒精里濺了火星,要多熱辣有多熱辣。

  這些人雖未見識過爵士舞,但人身體里有對節(jié)奏韻律天生的迎合及對新鮮的好奇追逐,于是人們深深記住了這個俊美中帶三分邪魅的男人。

  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陶夭夭低估了人性,還真不是美女不安全,就是太好看的男人也是惹禍的開端。

  剛開始,時常有看著道貌岸然的男人要求“他”過去喝杯酒,慢慢的就常有男人特意來捧“他”的場,更不乏重金送禮者。

  待到人們弄清這個玉夭就是《情霜》和《天佑奉賢》的譜曲編舞人時,青睞他的男人更多了。

  這中間有真心結(jié)交的直男,也不乏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斷袖。

  一時間京都最紅的青樓頭牌都趕不上玉夭的熱度,大有引領(lǐng)風(fēng)騷,獨占鰲頭,成為男風(fēng)開啟者。

  京都各家妓院又是眼饞,又是無奈。個別跟風(fēng)者也弄出幾個俊俏少年來吹拉彈唱博人眼球,但論實力和魅力和玉夭就相差甚遠。

  一來吹拉彈唱是老風(fēng)格,提不起多少人的興趣。

  二來玉夭的美和這些男人的美有著明顯的區(qū)別,是俊朗里摻雜了嬌俏,眉宇間一股狂情野氣。

  說到底是就是一種雌雄莫辨的美,男人看著喜歡,女人看著也愛。

  三來玉夭的歌總是刷新人的認知,覺得無比匪夷所思又無比入耳。總之就是及其新穎獨特。

  四是玉夭的舞蹈是那些男人模仿不來的,這里面摻雜了自己十幾年的爵士舞基本功和莫邪淬煉的武術(shù)根底,可以說是又美又颯又極有難度。

  五就是本人的氣質(zhì),過人的記憶力使她在現(xiàn)代早把詩詞歌賦文學(xué)作品咀嚼了個透,因而顯出幾分腹有詩書氣自華,跟單純的賣藝伶人又有幾分不同。

  她那些孩子氣,無遮無攔的鬧騰其實也只在玉郎面前。換個人,她也就換了個樣子。

  六是玉夭身邊有兩個侯府家將傍身,因此和那些傾慕者交往起來落落大方,毫不畏懼,自有一番磊落不羈灑脫氣度。

  這期間她一次也沒回過侯府,總是很忙,又新鮮又上癮的生活她樂此不疲。最要緊有錢掙。

  每次都是玉笙跑來看她,她暗暗盼著玉郎過來,可他不來。

  她就想,這個哥哥到底是不喜歡她的,心里有些失落酸澀。

  夜里她總是忍不住回頭翻看在侯府的日子,把每一個和玉郎單獨待在一起的場景都定格成一副畫,來回的看,分析過去分析過來的,想看出玉郎對她的情意。

  這么一分析琢磨又覺得玉郎對她是特別的,又忍不住甜蜜,只是甜蜜一會她又提醒自己,你怎么知道他對你是特別的,你看過他對別人嗎?哥哥是人好心善,對別人應(yīng)該也那樣。

  她又想起無數(shù)次吃飯的時候,他的眼睛都在自己身上,什么好吃的都送到她口中,妥妥的有意思,可只一會她又推翻了這個想法,覺得他就是做給他老娘看,是拿她氣人,喂東西也是堵她嘴巴,省得她瞎說........

  最后的最后,她都是給自己澆一盆冷水:你這個不嫁人的分析這些干什么!口是心非的東西!

  其實她的近況玉郎一清二楚,張清每三天必回去給他匯報一次。

  陶夭夭三個月里也給他帶去三封信,玉郎拆開她的信,大失所望,這算信?內(nèi)容少到可以一目了然。字依然個頂個的精神健壯,看來她還是認真琢磨了他給的書寫訣竅。

  第一封信是這樣的:哥哥,我很好。顧姐也對我很好。這里所有姐姐對我都挺好。不及面辭,望恕罪。

  第二封信:哥哥,我譜了新曲,編了新舞,顧姐很喜歡,客人也很喜歡。這里沒人欺負我,我很開心。愿哥哥也天天開心。

  第三封信:哥哥,我每天很多事要做,累并快樂著。桂花酒要等著我回來喝,不許偷挖。想念哥哥。

  就最后一封信讓玉郎愛不釋手,雖然他不知道她的那個“想”是哪種想,但那個“回”給了他很多期待。

  都說分別后才能看見自己的心,這幾個月足夠玉郎看清自己。他總是走神,做什么都要想“夭夭在就好了”,他也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和陶夭夭在一起的日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沒那么快樂過,是的,她放在名門淑女里禮儀行止不是好的,可是他看過了她,就不想看別人了,她才是熱熱鬧鬧的人間煙火,別的人卻是一副畫,再美都是死的。

  他很想她,想她的模樣,想她的話,想她的動作,想她每一副表情。

  想她和自己其實很親。她愛拉他的衣袖,拽他的胳膊,蹭在他身邊鬧騰。她會說哥哥最厲害,哥哥最好看。他還記得她醉后抱著他的腰,偎在他的胸前。

  想到這些,玉郎一刻都不想和她分離,只盼著天長地久才好。

  可是他不敢去妙香樓接她,他不知道該怎樣說話,因為他從未忘記她醉后說過誰都不嫁,更是清晰地記得她醒后還給他推薦別的女人。

  老夫人對玉夭的現(xiàn)狀也是一清二楚。

  她當(dāng)時派人過小院也莫非是為了盯著玉夭,防止他和玉郎過從甚密。

  結(jié)果也令人瞠目,玉夭竟然搬出侯府。本來她對此結(jié)果是大為滿意,不料她給的倆家將竟然被玉郎派到妓院那種地方,保護一個來路不明的下人。

  張清三天回侯府一次給玉郎匯報玉夭動向,當(dāng)然也按約定去見了老夫人。

  玉郎此舉在老夫人眼里是赤裸裸的有私情。而玉夭在京都掀起的男風(fēng)熱潮更是讓她不齒。她咬牙切齒對張清道:“這個玉夭真是不學(xué)好,好好的男人不做,弄得跟個紅顏禍水似的?!?p>  樣貌頗為伸展俊朗的張清道:“夫人,玉夭也就是唱唱跳跳,跟那些客人交往也有禮有節(jié),不卑不亢,從未做過出格的事。”

  老夫人抬眼一瞥他,那眼光意味不明,張清也就不說話了。

  老夫人想的卻是這妖男果然連男人都迷惑,放這兩個人在身邊,早晚也是迷心迷肝地效忠玉夭。

  她唯一的安慰是,玉郎畢竟沒有去看他,玉夭也未曾回來。希望從此相安無事才好。

  這幾個月里,她還真托人去打聽了尚書的女兒皎月,還真是個標(biāo)致爽朗人物,年齡也相當(dāng),滿當(dāng)當(dāng)?shù)氖嘶尽?p>  她自作主張就去尚書府走了一趟,尚書對玉郎那是相當(dāng)滿意,皎月小姐聞聽是玉郎也嬌羞地點了頭。誰不知道玉郎呢?多少女人的夢中人,英雄情結(jié)也好,傾慕容顏也罷,能嫁入侯府她睡著了都要笑醒。

  這事待老夫人提及,玉郎臉色就變了,他不會對母親口出惡言,但他說:“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我現(xiàn)在忙,顧不上,也不打算這幾年考慮成家的事。”

  老夫人好整以暇,忽視兒子的臉色,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道:“事已至此,沒有回旋余地。尚書也是有頭有臉之人,還是我上門求的親,你看著辦吧?!?p>  玉郎看她一臉木已成舟的篤定,漠然離去。

  她母親在后面道:“我已打聽過,這皎月小姐確實美貌無比,為人大度從容?!?p>  玉郎不說話,他直接行動,回頭就吩咐玉雕套車,略作收拾就去拜訪秦尚書。

  路上,車簾外玉雕問:“咱們這樣去悔婚好嗎?”

  玉郎閉目沉思,聞言睜眼,淡然道:“越快越好。還沒文定,尚可回頭?!?p>  車簾外玉雕欲言又止,終于忍不住問:“公子,你是不是放不下夭夭小姐?如果是,就早些娶回來,你看她現(xiàn)在越玩越大了,以后可咋整?!?p>  簾內(nèi)無聲。

  玉郎不說話,胸內(nèi)卻涌起一股煩悶。

  他集中精力想如何應(yīng)對尚書,或許應(yīng)該從皎月處下手,他清晰地記得夭夭說過和皎月是認識,甚而交好。

  良久,就在玉雕認為玉郎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他說話了:“掉頭,去妙香樓?!?p>  “公子!”玉雕大喜,掉轉(zhuǎn)馬頭直往妙香樓而去。

  他心頭有些歡喜,說心里話他也是喜歡這個夭夭小姐的,這種不矯揉造作與民同樂的小姐很難有,而且他也察覺玉郎對夭夭是有情意的,玉郎是什么性子他可比玉笙清楚得多,不是喜歡的女人,他是連眼神都不會給半個,哪里還容得下人家在他跟前打轉(zhuǎn),何況他還把張清和武忠義送去她身邊保護,這不是在意又是什么。加之玉笙也很喜歡這個姐姐,所以,玉雕是站隊陶夭夭的。

  他只在腦海里閃現(xiàn)了一下莫邪的身影,眼里就有光芒閃動:公子娶了夭夭小姐,那作為貼身丫鬟莫邪,自然也會跟著住進侯府。

  莫邪和陶夭夭以前常住侯府,那兩個小的一起玩,他就和莫邪一起玩,兩人年齡相當(dāng),都功夫不錯,最愛彼此切磋,這樣天長日久的切磋也在心里留了點別的,兩個人都比較內(nèi)向,沒說過什么孟浪的話,但是一看見彼此心里就覺得開心。

  想到莫邪令玉雕心情大好。他揚鞭加一聲呼嘯,馬兒歡快地跑起來。

  車內(nèi)的玉郎突然粲然一笑,道“玉雕,原來你也喜歡玉夭?!边@個發(fā)現(xiàn)讓他甚為開心,畢竟穩(wěn)重寡言的玉雕很難開口表示對人的好惡。

  “只要是公子喜歡的人,我都喜歡?!?p>  玉雕難得回了句玲瓏話。心里卻在玩味著那個“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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