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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玄女陶夭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對飲

九天玄女陶夭夭 丑無怨 2950 2021-07-16 01:43:12

  冬季天黑得很快,轉(zhuǎn)眼天際邊那點(diǎn)霞光就被暮色掩蓋。

  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燈光慢慢在城中混成一片光的海洋。

  寧王點(diǎn)亮了矮幾上的蓮花燈,眼眸含笑掀開食盒往陶夭夭那邊挪了挪:“嘗嘗,熏制的妃子笑?!?p>  陶夭夭對吃的一向來著不拒,這會似乎也有些餓了,便拿了幾顆吃,忍不住問:“三哥,你摸清了商戶的情況沒有?”

  寧王眼光一直在陶夭夭臉上,聞言眉目含笑,道:“我下午到布政司討要了商戶私業(yè)主名冊,已經(jīng)讓戶部頒發(fā)了限定三日內(nèi)停業(yè)通告,每張通告附了份‘民生指導(dǎo)’。我把你說那些內(nèi)容整理了下,加了些我的想法,這樣便不用你辛苦去逐一解釋指導(dǎo)了。”

  “我挑選的城防軍從下午已開始給每戶商家送通告,另外各城區(qū)也安排人去張貼告示了,告民眾書業(yè)已逐級下發(fā),今晚全城人民應(yīng)該都能都知悉此事?!?p>  陶夭夭由衷贊嘆:“三哥辦事效率可以啊,可給我省了不少事。”

  寧王唇角帶笑,道:“八弟辦事效率也不錯,我來時下屬回報說他們張貼告示時,遇見了老八的人也在貼宣傳標(biāo)語。”

  說到宣傳標(biāo)語,寧王繃不住兀自笑了:“那些標(biāo)語是你給八弟的?真是有趣,下屬回來口里念念有詞,說過目不忘呢?!?p>  “都是些什么?說來聽聽,看看是不是我寫的?!碧肇藏惨埠闷妗?p>  寧王盡力收斂面部表情,拿腔捏調(diào)念到:

  “發(fā)熱、干咳、乏力,你以為是傷風(fēng)?不,它可能是瘟疫!”

  “對抗瘟疫朝廷有信心,兜里有錢,手上有藥,而你只要聽話做好隔離防護(hù)?!?p>  “早發(fā)現(xiàn)、早報告、早隔離、早診斷、早治療,絕對死不了!”

  “堅決不串門,來串門的都是敵人,敵人來了不開門?!?p>  “省小錢不帶口罩,花大錢臥病治療?!?p>  “現(xiàn)在請吃的飯都是鴻門宴!”

  “不生病三字經(jīng):“少出門、多居家、勤洗手、常消毒。”

  “帶病回鄉(xiāng),不孝兒郎,傳染爹娘,喪盡天良?!?p>  ……

  陶夭夭看寧王神色,聽得面皮發(fā)燙,她訕訕道:“三哥,語言雖然粗俗,但管用就行,你看多好記,還是下屬轉(zhuǎn)告你就能背誦這么多,說明達(dá)到了宣傳的目的。”

  寧王瞧見陶夭夭那面色,便知道那些標(biāo)語是她的手筆。

  因道:“可不是,朗朗上口,粗淺明了,百姓易于理解記憶?!?p>  陶夭夭聽寧王說了這些,心里便踏實(shí)多了,至少各工作小組正展開工作,又向?qū)幫醮蚵犪t(yī)棚的事,果然和她猜的不差,工部的人正走程序準(zhǔn)備材料,太醫(yī)院的人也在購買藥材,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jìn)行。

  她臉上有了放松的神色,撩開窗簾很有閑情地打望起夜景。

  馬車正行進(jìn)在最繁華的街市,紅燈籠一串串、一排排延綿不絕,街市亮如白晝,攤販們?nèi)栽谡袛埳狻?p>  行人卻比平常少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百姓看了告民眾書和抗疫宣傳標(biāo)語。

  馬車停在這條街上最大的酒樓“漢庭”門前。

  寧王示意陶夭夭下車,帶著滿腹疑問,陶夭夭下了車,研究著這豪華酒樓的外部裝潢,心中想,莫不是要關(guān)停這樣的酒樓,需要她這個公主和寧王親自出面。

  早有人迎出門來招呼寧王,把他們往樓上包房領(lǐng):“王爺,您先稍候,熱菜馬上就到?!?p>  寧王頷首:“老規(guī)矩。你去忙吧。”

  那人滿面春風(fēng)唱了個喏,躬身退出房關(guān)上了包廂門。

  感情這不是來工作,竟是趕在關(guān)停歇業(yè)前來吃飯。

  陶夭夭落座,似笑非笑看著寧王:“三哥,這就是踩點(diǎn)?”

  “怎么,不喜歡這里?還是想著工作的事情?”寧王動手為陶夭夭斟茶,“工作也得先吃飯啊?!?p>  陶夭夭審視這里的環(huán)境,裝潢真是富麗堂皇至極,同樣也格調(diào)高雅至極,端坐這里,但凡只是一碟素菜,也必然是精致爽口的,不然就對不住這滿樓的氣魄。

  “這個時候請客吃飯,等于謀殺?!?p>  陶夭夭腦中冒出了這樣的話,口里就滑出來了,滿臉?gòu)珊┙器锏男”砬椤?p>  這表情落在寧王的眼里卻是十足的可愛。

  他取下貂絨大氅掛上,又來為陶夭夭服務(wù),她便把自己的狐裘遞給了他。

  寧王掛好衣服還順嘴接了句:“現(xiàn)在請吃的飯就是鴻門宴!”

  “虧你你還記得呢!”

  “怎么不記得,只是饞著這里的菜好久好久了,回來一次總得解解饞。再說今天這里我包下了,可沒有別的客人,就我倆。你接觸了病患我都不怕,你還怕什么?”

  “你還知道我接觸了病患!怎么,想不開,活膩了?”

  陶夭夭沒好氣道,“這個時候你不該跟我吃飯?!?p>  “那你忍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嗎?”

  寧王眼眸深深地看著陶夭夭,“你若沒事,我就是安全的;你若有事,那我跟你一起有事也不寂寞;若說是治不好,那就同死吧,我很愿意?!?p>  這他媽什么情況!

  陶夭夭腦袋轟地一聲響,心里有個聲音在咆哮:我們很熟嗎?!

  陶夭夭好歹穩(wěn)定心神,裝作天真蒙昧的樣子:“好,三哥英雄豪杰生死不懼,那就吃吧吃吧,放心,你有病,我有藥?!?p>  菜上得很快,十?dāng)?shù)個人魚貫而入,轉(zhuǎn)眼一桌就擺滿了珍饈美味。

  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惹得陶夭夭再不想廢話。那些人又躬身退出房拉上了門。

  “這是百花釀,昭陽一定要嘗嘗,保你吃后會念念不忘?!?p>  寧王動手為陶夭夭斟酒,語氣親昵而自然,簡直讓陶夭夭想忘了自己和他母妃妹妹有仇。

  “三哥。”陶夭夭試探地問,“榮妃娘娘和清安公主怕是不知道你跟我吃飯吧?!?p>  “知道又咋滴?”

  寧王為陶夭夭布菜,“這個鱸魚羹你嘗嘗?!?p>  他一臉滿不在乎,“我聽說了你們有些嫌隙,我替她們向你賠罪?!?p>  寧王端起了酒杯,揚(yáng)脖干了。

  陶夭夭便不好拿這說事,顧左右而言岔開了話題。

  兩個人喝酒總是要說些話來佐酒,寧王免不了問了些她如何成了辰王的徒弟,及她在侯府和玉郎小時候的趣事。

  陶夭夭故作可憐巴巴道:“三哥,我記不住以前的事了……他們都說我溺水傷了頭部?!?p>  寧王故作驚訝,忙道歉賠罪又自罰了一杯。

  陶夭夭便也拿事來問他,諸如王子中為何就他在軍中吃苦,并問他是要一直鎮(zhèn)守南疆還是歷練后就回。

  寧王頗坦蕩,道:“身為皇子自該為國效力,若個個膽小怕事嬌身慣養(yǎng),以后怎堪大任,又怎么給皇兄分憂?!?p>  “你喜歡打仗嗎?”陶夭夭問了個孩子氣的問題。

  寧王搖著頭笑了:“這個問題你一定沒問過你家哥哥。作為軍人護(hù)國安民是責(zé)任,哪有嗜殺喜歡尸山血海中搏命的人。可是賊不退,我不能退。真想快意沖鋒直搗黃龍,殺他個天下一統(tǒng),哪還會有年年征戰(zhàn)不死不休!”

  寧王趙玉桀被酒精染紅的眼睛帶上了一層欲說還休的悲意。

  陶夭夭被那點(diǎn)悲意驚駭?shù)?,問:“是皇上不讓你滅了他國嗎??p>  寧王喝酒,突然問:“女孩子喜歡聽這些嗎?”

  “我忘了你哥是定北侯,跟我一樣刀口搏命的人,所以你也算將門之人。”

  他同陶夭夭舉杯,大口吞下那杯酒,卻示意她喝慢點(diǎn),要小口小口品,說那樣喝才會嘗到百花的味道。

  他苦笑:“你問問你哥,皇上準(zhǔn)許他滅掉女真、克烈嗎?!朝廷上那群文弱的官員說什么殘忍嗜殺國之不祥,窮兵黷武使百姓受苦,議和拿些好處制衡打壓著就行??墒?,這樣常年征戰(zhàn),邊民過得生不如死,將士前赴后繼雪染疆土,真是大義?”

  陶夭夭不算個有見識的女人,但有幸生活在現(xiàn)代,學(xué)了歷史,知道自己的祖國是如何艱難一統(tǒng),從此再無戰(zhàn)事,百姓才過上了安定富足的日子,故此她也有以戰(zhàn)止戰(zhàn)的念頭,以一時之痛,換長久幸福。

  她認(rèn)真對寧王說:“三哥,我認(rèn)為以戰(zhàn)止戰(zhàn)長遠(yuǎn)來看,才是對百姓和國家有利,若能一統(tǒng)天下,便再無戰(zhàn)亂。所以,我以為這仗不得不打,最好一勞永逸的打。其實(shí)我也想過哥哥上次既然已經(jīng)把女真打怕了,為何不順勢滅了其政權(quán),把北地盡數(shù)收入囊中,不然等他們緩和過來了,還是會卷土重來,到時哥哥又得上前線。”

  “你怕他去打仗嗎?”寧王眼眸深得看不見底,燈光把眼睛映得異常閃亮。

  “怕。很怕。怕哥哥再也回不來?!碧肇藏残挠衅萜萑唬皩④姲賾?zhàn)死,壯士十年歸,我現(xiàn)在也怕讀這句詩。”

  陶夭夭老實(shí)地答,在同是軍人的寧王面前,她不想藏著掖著。

  這刻,她認(rèn)為他們的感情是共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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