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送走小蝶,陶夭夭就見有幾輛馬車駛?cè)雱e院。
細細一瞧發(fā)現(xiàn)駕車的竟是自家那幾個保鏢叔叔。
她站定,便聽見喊“小姐”的聲音,車還未停穩(wěn),就見簾子撩開露出幾張鮮嫩俊俏的笑臉,是如意和陶三他們。
“去哪兒了?”陶夭夭問。
幾個俊男靚女從三輛車歡騰著跳下,答曰去采買了,說不便回宮去搬家,每個人一應物件都得重新采買,又添了那么多孩子和病人,需要的東西委實太多。
陶夭夭跟著他們搬東西,一邊忍不住問外面是個什么情況。
畢竟按工部那些人的辦事效率應該已經(jīng)著手搭建醫(yī)棚,百姓聽說疫情都都有些什么反應?
妙香樓的宣傳班子組建好沒有,有沒有開始宣傳?
這個時候陶夭夭是非常懷念有電話的日子,現(xiàn)在簡直跟耳聾眼瞎似的。
“外面一切如常?!碧杖?,“大約明天就會有改變,想來顧老板才接到任務,少不得組建班子安排演出排練等,再少也要明天才會出街宣傳吧?!?p> 三娘補充道:“你說的醫(yī)棚,我也沒看見搭建,大約中午才說完這事,人家也要走程序領(lǐng)材料,明早興許就會動工?!?p> 陶夭夭問:“風鈴呢,還在工坊管口罩的事嗎?”
得到肯定答案后,陶夭夭叫陶三再跑一趟工坊,叫掌柜的多聯(lián)系幾家作坊一起趕制口罩,棉紗布料也是可以,怎么方便怎么弄,爭取明天能面市。
別院的奴婢也被招呼出來搬東西了,一時間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陶夭夭不是個重規(guī)矩的,奴婢們和她那男女團成員在她面前從不拘著自己。
他們反而在莫邪面前更小心,不知道的還當莫邪是主子。
陶夭夭由著他們?nèi)w置物品,自去問莫邪為什么不叫她起床。
莫邪則認為她需要多休息,并說寧王并未來接她,她是按照陶夭夭的吩咐辦事的。
正說著話,門房通報寧王來了。
陶夭夭納悶,踩著飯點來的嗎?
陶夭夭連忙洗漱更衣往廳堂而去,猶豫了下到底沒帶上她那花里胡哨的口罩。
進門時她有點愣住了,換掉朝服的寧王又是另一種感覺。
在這個以白為美的國家,他那健康小麥膚色配上劍眉星目高鼻薄唇愈發(fā)有男子氣概,黑發(fā)利落地束起,除了一支墨玉簪便別無配飾,一身月白深衣外罩貂絨大氅。聽見聲音他抬頭看過來,立即含笑站起來。
中午寧王還在想昭陽穿女裝會是什么樣子,不期她這會已經(jīng)換裝。
陶夭夭穿的正是去年約見皎月那身衣裙。
可能是今日三娘她們不確定給陶夭夭買點什么衣服,索性就把她曾經(jīng)穿過的式樣再買了幾身。
常穿男裝的陶夭夭今兒也是特意挑了這套,倒不是想在寧王面前扮淑女,實在是以為他來接自己去聯(lián)合行動,想著是去以理服人,便不打算穿得那么有攻擊性。
待把寧王這身裝扮一看,倒和自己這身說不出的呼應。
寧王眼中的昭陽和之前所見的女特警真是大不相同。
如果說上午她是只威嚴的虎,那么現(xiàn)在就變成軟萌的兔了。
她身著白衣粉裙,雙肘扎著長長的粉色蝴蝶飄帶,雙髻上同樣結(jié)著粉色飄帶,長長的,飄舞到背上肩頭,襯得那臉色越發(fā)白皙透亮,臉越白,眉睫黑得便愈深,唇上一抹淡淡的粉色和飄帶顏色呼應得極巧妙。
陶夭夭手里拿了件白色狐裘,還是過來時莫邪硬塞的,她原是沒打算穿的,畢竟內(nèi)里貼身穿了羊絨,可見寧王穿著貂絨大氅,她便也趕緊披上了狐裘,省得某些人不自在。
她笑道:“三哥,你是打算趁人家飯點去端鍋嗎?”
寧王粲然一笑,牙齒白得簡直可以當牙膏廣告。
他迎著陶夭夭走過去,道:“要端鍋還不得先去踩點。走,三哥帶你出門探探?!?p> “那我去拿口罩?!?p> 陶夭夭想往桃源去,被寧王一把拽住衣袖:“小白兔戴個大灰狼口罩多不協(xié)調(diào),別戴了,怕什么,你不是有藥嗎?再說我們坐車,和人保持距離,沒事。”
陶夭夭驀然聽到有人形容戴那口罩像大灰狼,頓覺有那么點感覺,又在心里嘀咕“小白兔說的是我嗎?他這是在夸我可愛還是貶我弱小?”
她一邊跟寧王往外走,一邊沒底氣地問:“我的口罩真那么難看?”
寧王眉目帶笑,連忙解釋:“別人戴不好看,但你戴很好看。”
“那是因為我有同樣面料的衣裳吧?!碧肇藏蚕氲搅诉@點。
“大約是?!睂幫踹€不太好意思直接奉承陶夭夭怎么都好看。
陶夭夭本想招呼張清套車,卻被寧王攔下,說自己的車很寬敞陶夭夭不必再套車,晚些時候他會把她送回來。
陶夭夭也不是個太講規(guī)矩的人,何況二人還有兄妹的名頭,便當真丟掉了避嫌的念頭,登上了寧王華麗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