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182章
“什么?!爹和姐夫去了秦淮樓?”郭鳴仁氣笑了,“娘,你就不管管你丈夫?”
“為娘管得著么?康王下的帖子,能不去嗎?”郭單若華女士沒好氣道。
“大姐!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是你的夫,你就不怕那些妖精把姐夫給吃了?”
“那也沒辦法呀!霍家今時不同往日,你姐夫要扛起家族的擔子,結交名流攀附權貴很正常呀!更何況,巴結的是你未來岳父大人,怎么你倒不愿意了?。??”霍郭晶晶女士一幅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呸!一群老色胚!咱們家大劇院會所辦不了宴席么?”郭鳴仁簡直無語,“咱們家就是權貴,還用巴結別人?”
頭好疼!家里人還不明白,咖位升級了等著別人來舔就行了,用不著上趕著舔別人!
心累呀!做慣小的,忽然扶正還不習慣!
“唉!君要臣屎,臣不能不屎!母要子嫖,子不能不嫖!罷了!”郭鳴仁一臉悲壯轉身往外走。
郭單若華女士:-_-||他咋了?
霍郭晶晶女士:╮(???????)╭又抽風了吧!
郭鳴仁從屋子里走出來時已是面如重霜!
好??!又來這一出!
與此同時,炎甲和兩女也換一身喬裝打扮來到了秦淮樓門口。
門口就已經很熱鬧,今天有很多人早早得到消息,許多大儒名流、世家勤貴聚會。
三樓的宴會或許沒有資格參加,在一樓大廳湊個熱鬧也是好的。
文人雅士云集,或許又有新詩文問世,機會難得啊!
當然了,那些寒門讀書人就別想混進去了!
就算進去了,也消費不起!
炎甲三人要混入去運是很簡單的,悄悄混入人群之中一同入了樓,漸漸又消失于人群之中。
樂師彈唱著靡靡之音,騷首弄姿賣弄風情的女子,放蕩形骸的所謂名士,兩女的眉頭就一直皺著。
唯有炎甲沒有什么表情,比這更荒唐的都見過了,這場面已經很“斯文”了。
“分頭行事!”炎甲看向兩女說道。
交換了個眼神,三人便分開了。
郭鳴仁不走馬路走水路,小舟行于江上,晚風拂面帶起發(fā)絲飄揚。
他立于船頭,細看華燈初上,千家萬戶,煙火人間。
夜景很美,但他心情并不美。
出發(fā)前,他讓簡仁去通知徐富,撤回秦淮樓的布控。
真正的高手根本不怕你人多,方媛媛和那渠可修算高手么?
方媛媛算一個,渠可修根本就不入流!
勛貴們的隨扈已經夠多了,影衛(wèi)再加進去,不妥!
有時候人多只會手腳亂,適得其反!
所以,只需在樓外布控即可。
小舟慢慢靠近秦淮樓,河道上的大小花舫越來越密集。
今天進不去的不止寒門讀書人,還有一批附庸風雅的商賈闊少爺。
此刻花舫上尋歡作樂的大多就是這些人,絲竹管弦悠揚動聽,江面上仿佛比秦淮樓更熱鬧。
小舟從這些花舫縫隙穿梭,忽地一陣大笑聲傳入耳中,郭鳴仁轉頭望去,就見一面如冠玉英姿勃發(fā)的儒衫青年手拿酒壺立在船頭開懷大笑!
“世間竟然真有此奇才,有機會當要見識一番,這次來建康確是來對了!哈哈哈哈……”
那儒衫青年又大笑了一陣,似乎感覺到被人注視,目光來回掃視。
很快兩人便目光雙接,儒衫青年忽地心中一突!
世間竟有比自己更俊美之人?!
又見那人一身華貴衣服,身份定然不凡,當下酒意立即醒了幾分,遙遙微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陌生人偶爾相遇,無需互通姓名或見禮,點點頭即可。
郭鳴仁也點了點頭,便轉過頭不再關注。
望著小舟遠去,儒衫青年嘴角含笑:“有趣,有趣!哈哈哈哈……”
“公子,有什么趣事?能說與奴家聽聽么?”一嬌艷女子從艙里出來,湊到他身側挽著他身臂嬌聲說問道。
“呵呵,遇上一位相貌可與我一較高低之人!”
“哦?莫非……”但她轉念一想,又覺不對。
“嗯?”
“奴家想著,建康城里相貌能與公子相比較的可不多,莫不是公子酒勁上頭,看花了眼?”她可不傻,這位公子長相風度仿如碧玉,若說誰能壓其一頭,建康唯有一人。
但這些話怎么可以說?
如此帥氣多金的俏郎君,她要花盡心思哄著捧著,留住其人才是。
“哈哈,話說回來,這酒可真夠勁兒!”儒衫青年感嘆一聲。
“可不嘛,奴家花了好大力氣才托人買到三壺二等良酒哩!今晚可是一口氣全拿出來招待公子了!”
“二等良酒如此,那一等皆如何?”儒衫青年眼冒精光。
“只有那些達官貴人才知道了!”她見對方眼睛發(fā)亮一般,心道:真敢想!
兩人說說笑笑兩句,又入了艙里飲酒作樂。
沒多久,艙里傳出絲絲簫管之聲,耳鬢廝磨,婉轉悠拋,低吟淺唱。
捎公與侍女在船尾背手望月,仿若未聞。
捎公:∑(O_O;)插花弄玉之高手??!
侍女:(。^_?)ノ我家姑娘也是蕭藝超群之輩!
郭鳴仁上岸從側梯上樓,避開人群直入宴會廳。
一入里間,便心下冷哼!
一個個老狐貍,哪兒有聲色犬馬,連個侍女都沒有。
全都在這兒等著自己!
虛偽的打過招呼見過禮后,又一個個默不作聲,都等著康王開口!
康王干咳一聲,便和顏悅色地開口道:“賢侄啊,大伙兒對書院將來的發(fā)展很是掛心,都想盡一份心力,你看如何呢?”
書院將來?
很是掛心?
我看如何?
呸!還想拿捏我!
鴻門宴??!看中那套模型的技術,想分餅子了!
蘊釀了大半個月,終于想明白了,都坐不住了!
噫?謝老頭呢?封二伯呢?
他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起酒盞,“晚輩來遲,讓諸位叔叔伯伯久候,實在不應該。晚輩自罰三杯!”
說罷便走到廳中滿上一盞,開始陪禮敬酒,眼睛卻在掃視全場。
王家人一個也沒在?
郭鳴仁眼珠子一轉,忽地又明白過來了!
所有人都認定,謝家封家一定各有一份,康王有一份。
而王家雖與兩家不睦,可與郭家有合作,關系在加深。
而在江左地界要成事,且是足以翻天覆地的大事,繞不開王家!
但現(xiàn)在王家和郭家頂多是合作關系,再進一步也只是盟友!
還拿捏不了郭家,所以不能也不便向郭鳴仁提他們的要求!
王家不便,謝、封兩家更不會甩他們,但康王可以!
你小子不是康王準女婿么?
你康王不想收買人心么?
不是要江南世家大族的支持么?
不是要爭一爭上面的位置么?
現(xiàn)在機會不是來了么!
雖然說郭鳴仁一早就說過,理論上可行,實操上暫時沒有能力做到,還要不斷實驗!
可在座誰不是人精?
暫時沒有能力做到沒有關系,別人可不敢說,你郭鳴仁是什么人物,大家心里是有數(shù)的。
更何況都有人打聽到了,丹陽煉鐵工坊已經開始蒸汽機鑄造實驗了。
第一口肉都吃不到,以后連湯都喝不上。
之前教訓太多了,水車、鍛硾、造酒、造紙、細鹽……
說什么,這次再也不能跟錢帛過不去了!
眼界高者都已經看見未來,蒸汽機對紡織、冶煉等等百工行業(yè)的影響!
謝老頭他們不來也對……
不對!
郭鳴仁一眼瞥見了像乖寶寶一樣坐著的世子,頓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