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撫柳,展灝坐在河邊正在喝著悶酒,想到傅蘭萂的樣子,他拿出了腰間的玉佩。
那日他與宇煌離被困獵洞,本以為出不去,卻不想宇煌離直接脫掉外衣做成繩索,而后他施展輕功將繩子系在了洞旁的樹上。
出洞后,宇煌離讓他連夜送她去十七王爺府,原來十七王爺已是病入膏肓,他一把脈才察覺,王爺中得是藥王岐師曾跟自己講說過的斷腸蠱,而且時日已久。
最終他用放血引毒的方法緩解了王爺?shù)牟∏椋皇且肴⒉蝗菀?,兜轉(zhuǎn)之下,他找到藥王。
當然他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幫宇煌離,之前他撿到了她的玉,便以此玉為信物,要宇煌離要答應幫他做三件事。
這第一件事他已想好了,若是蘭萂惹怒了君上,他便讓宇煌離護住蘭萂。
第二件事若是蘭萂有一日想離開王宮他便讓宇煌離幫她離開。
第三件事暫時還沒有想到,這玉是他為蘭萂要的保命符和退路。
正當他這么想著身后傳來了腳步聲“不是說讓我一個人呆會兒嗎?”展灝頭也不回地說。
“灝哥哥”
聽到這聲音展灝忙起身看向身后的人“萂兒…”
蘭萂走近,展灝忙收起玉佩行禮“下官見過萂妃娘娘”蘭萂將他的動作看在眼里。
“你我之間何時已這般生疏了?”蘭萂淡然地問道。
“我是君上的臣子,自是該行禮”
“灝哥哥”蘭萂看向他“可還在記恨萂兒”
“怎么會,娘娘多想了”
“一定要這樣說話嗎?”蘭萂有些受傷地看向他“娘早逝,爹爹常年醉酒,自我有記憶開始便是灝哥哥照顧我,而今灝哥哥是要拋下蘭萂了嗎?”
“不是的!”展灝忙反駁。
蘭萂輕笑了坐在他身旁的河邊的草地上“你剛剛在干什么?”
展灝轉(zhuǎn)身坐下“看看風景,喝喝酒”說著拿起酒壺給蘭萂看。
蘭萂接過酒壺,沉默了片刻“你跟我爹越來越像了”
展灝撿起一旁的石頭扔向水面“我是師傅的徒弟嘛自然像”石頭在水面跳過三個點激起水花。
蘭萂有些猶豫地說道“灝哥哥,對不起”
展灝有些愣了,回頭看向她笑道:“好好的怎么跟我道歉?”
看著他的樣子,蘭萂不忍心戳破搖頭“沒事,只是突然想說一句對不起”
“你永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展灝認真地看著她,蘭萂的眸有些濕潤“灝哥哥”
“也不要覺得愧對我”展灝溫柔地看著她“其實你不欠我什么”你只是不愛我而已,你沒有錯,萂兒,不要這樣看著我,也不要憐憫我,否則我會怕自己會忍不住去多想。
“上次……”
“上次你誤會了”展灝笑道:“成為玄曜的將軍能馳騁疆場,身為臣子的我,只要想到護衛(wèi)國土,便是給萂兒帶來安寧,已是開心”
“灝哥哥”
“我依舊守著你,不同的是……”展灝眺望遠山“我也守著天下的黎民百姓”
蘭萂沒有說話,展灝回頭看向她“以前給你造成困擾了,你不會生氣吧”
蘭萂搖頭“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展灝淡笑沒有說話,蘭萂將酒壺遞給他,隨即又張開手“剛剛藏的什么給我看看”
“什么藏什么?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展灝喝了口酒故作不知。
蘭萂的手又湊近了些“什么寶貝藏得這么緊?”
展灝看著她一臉固執(zhí),無奈將玉拿出來放到她手上。蘭萂仔細看著這玉佩,做工精細,還有胭粉香,“是女兒家的?”她忙看向展灝。
“嗯…是…是吧……”
展灝躲閃這蘭萂的視線,又喝了一口酒,還沒來得及咽下只聽蘭萂道:“嫂嫂是哪里人?”
展灝有些嗆著了忙咳嗽“怎么了?”蘭萂有些擔憂地看向他。
“沒事…”展灝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玉佩“看完了,就還給我吧”說著伸出手。
蘭萂輕笑拿起玉佩對著陽光,玉佩里一個離字若隱若現(xiàn),她有些錯愕“這玉佩里好像有字”
展灝怕露餡忙拿過玉佩“行了,別看了”
蘭萂看著展灝將玉佩收入懷里眉眼藏笑“上次君上賞賜的酒好喝嗎?”
“嗯,味道不錯”展灝回答。
“得多虧了離公主,是她提議賞酒的”
“嗯”
蘭萂瞥了一眼展灝繼續(xù)說:“我最近迷上楞嚴經(jīng),找聽說離公主收藏一本,灝哥哥幫我向她借借?”
展灝有些為難“我與她不熟,況且她是喪夫之人,我去借多有不便”
“誰告訴你離公主是喪夫之人了?”蘭萂反問。
“難道不是嗎?”展灝有些疑惑,蘭萂輕笑道:“離公主可是未出閣的姑娘”
展灝有些疑惑“她不是有過一個駙馬嗎?”
“離公主從未成過親,年少先君欲指婚新科狀元王奕,奈何王奕命喪大火,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展灝愣了想起在洞里,宇煌離那一副深情模樣,想來自己是被她套話了,好在他沒說錯什么。
“灝哥哥可是對她……”
“我跟她沒什么!”展灝果斷回答,蘭萂輕嘆“也是離公主不會說話”
聽到蘭萂這么說,展灝忙解釋“我沒有嫌棄她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會”蘭萂頓了頓“只是她到底也是因為不能言語,才時至今日也未能出嫁”
“你就心善,凡事不可看表像,親眼所見亦非真實”展灝想起宇煌離,那個女人不簡單。
“對了,你怎么出宮來了?”
“君上特允我回來省親”
“那為何又會來此?”想到宇煌傲此刻是微服私訪,不便讓人知道,蘭萂道:“我聽肖大哥說你在這兒,就來了”
展灝有些錯愕地看向她“為…我而來?”
蘭萂輕笑點頭“嗯”
他就這么看向蘭萂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只是一句“若哪日你后悔想離開了那紅墻,灝哥哥來接你”
“我會很幸福”蘭萂淡笑“你不會有機會的”
展灝怔了一下“如此就好”
蘭萂撿起一塊石頭打向水面,三個連環(huán)水花,向?qū)Π抖?。展灝就這么看著她,眼中盡是溫柔。
展灝將蘭萂送到客棧便離去了,她剛踏入客棧,幾位夫人便涌了上來“可是莫夫人?”
蘭萂有些疑惑“你們是?”
“我是李縣令的夫人”一個身著藍衣的瓜子臉的夫人說道。
她身后長得有些許肥胖的婦人道:“我是成紀趙都尉的內(nèi)人”
又一個打扮有些妖嬈稍有些年輕的女子道:“我是洪太尉的夫人”
“你們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夫人來此已經(jīng)有些時日,我們還沒盡地主之誼,特來商量親自邀請夫人明日到趙府水榭看戲”
蘭萂本想拒絕,可想起宇煌傲這幾日辛苦奔波便想著從這些夫人處或許可查到些什么,便一改冷淡的性子“多謝各位夫人,我也正愁無處去逛呢”
“那就這么約定了啊”李夫人說道,趙夫人連忙道:“對了,這桌上的禮物是我們的小小心意,還望夫人收下”
“既是各位夫人的好意,那也我不便推辭,多謝各位夫人”
一旁的洪夫人始終沒有說話,她盯著蘭萂看了許久,似在思索著些什么。
“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
“各位夫人慢走”蘭萂故作熱情地說。
幾位夫人離開了,蘭萂輕嘆一口氣,無意抬頭卻見宇煌傲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蘭萂吩咐小刀將這些東西收拾好,隨即上了樓。
宇煌傲見她上了樓便進入了房間,蘭萂跟了進去,轉(zhuǎn)身剛將門關(guān)上,腰間一緊宇煌的頭放她的肩膀上“去哪兒?”
“去看灝哥哥了”
“居然還真去?”宇煌將蘭萂掰過來讓她與自己面對面“說了什么?”
蘭萂摟住宇煌傲的腰“兒時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