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寧靜祥和的一天啊。”
坐在王座上的冥土又一次變成了廢宅的模樣,手指玩弄著一塊球形的冰,冰水不時的順著他的指尖流淌至胳膊,最后在王座的扶手上留下一灘水漬。
“王......”
腦袋上盯著三個大葉片的虛對著抬起頭看向冥土,吹拂冥土的冷風自然也消失不見。
“怎么了,奧克斯?”
低頭看著自己的空調(diào)扇,雖然冥土一度想要稱呼他為美的或是海爾,但是最后都被其拒絕了。
“烏爾奇奧拉大人說他并不是通過廝殺吞噬而進化成為的瓦史托德,請問這是真的嗎?”
奧克斯好奇的詢問著,也不知道是因為年齡真的很小,還是體型所致,總之奧克斯的聲音是十分可愛的童音。
“誰知道呢?不過我想應該是真的吧?!?p> 冥土的指甲輕輕刺入冰球之中,冰水順著指尖流淌,在冥土手指上的黃金戒指處積存了一圈冰水。
“如果是真的話,那么也就是說我也可以進化成為瓦史托德嗎?”
“誰知道呢?不過我們這些瓦史托德,每一個家伙都是強大的內(nèi)心,才進化成為了瓦史托德,所以如果你要是真的想要進化的話,那么你的內(nèi)心必須強大起來呢?!?p> 冥土說著話,手中的冰球裂成兩瓣,落在碗里旋轉(zhuǎn)著。
“是的,吾王!”
無比開心的回復著冥土的話,奧克斯頭頂?shù)娜~片轉(zhuǎn)動的速度瞬間從一檔變?yōu)槲鍣n,激動的他成功將冥土封印在冰晶之中。
“王!你怎么了?王!”
剛剛走進大殿的梅路艾姆看向冥土的位置。
從遠處看,從大殿頂端用鏡子反射下來的光束照在冥土的身上,今天的王又是無比閃爍耀眼的一天,可是僅僅邁出一步,梅路艾姆就發(fā)現(xiàn)自家的王被冰封起來。
一個響轉(zhuǎn)來到冥土的身邊,梅路艾姆無比激動的繞著冥土,試圖破開冥土身上的冰層。
“沒事,只是奧克斯聽到自己有機會進化,所以有些激動罷了。”
默默的將身上的冰層震碎,哪怕此時的冥土只感覺自己指尖都快要失去知覺,不過為了維持王的尊嚴,也不得不穩(wěn)穩(wěn)的坐在椅子上默默承受一切。
看著“毫發(fā)無損”的冥土,梅路艾姆一邊尋思著不愧是王,一邊目光犀利的看向縮在冥土王座后面的奧克斯。
這個愚蠢的小家伙,哪怕如今已經(jīng)是亞丘卡斯,可是智商明顯不高,兩只宛若枯枝一樣的黑色手臂將頭護住,黑色的屁股則完全露在外面。
似乎是感受到梅路艾姆那可以殺人的目光,奧克斯全身顫抖的越發(fā)激烈,坐在王座上的冥土都感覺到透過椅背傳來的震動感。
“你......算了,既然王沒有追究你的責任,那我也不會,趕緊出去!”
“是!梅路艾姆大人!”
說著話,奧克斯的雙手與雙腳都縮進身體里,隨后頭頂?shù)娜薮笕~片猛地展開,有著至少身高三倍多的巨大葉片快速旋轉(zhuǎn)著,攪動的颶風甚至將梅路艾姆頭頂?shù)囊粚τ|須吹動。
兩人就這樣注視著奧克斯聲勢浩大的沖向大殿的大門,然后眼睜睜看著這個家伙奪門而出,只留下半扇門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我”
“......算了,算了?!?p> 將情緒激動的梅路艾姆安撫下來,冥土的手指從王座的扶手處劃過,伴隨著一陣電機轉(zhuǎn)動的嗡鳴聲,冥土前方的地面裂開,從里面升上來一張椅子。
“王!你是什么時候裝的這個東西?”
看著從地下升上來的椅子,梅路艾姆忍不住的推了一下眼鏡,變得相當無語。
“你說這個啊,上次浦原喜助來的時候,說是大殿里實在是太空蕩了,所以就給我按了這么一套設(shè)施。”說著話,冥土的手在王座的扶手上點點畫畫,隨即偌大的大殿里不斷變化著各種風格。
像是巨大的會議桌,歐洲的十幾米的餐桌,中式的圓桌等等,甚至還有麻將桌,雖然冥土并不會打麻將就是了。
“......”
看著宮殿內(nèi)的風格不斷變化,甚至還出現(xiàn)了彈珠機等等稀奇古怪的東西,梅路艾姆一時語塞,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做些什么。
“對了,你剛剛的反應很有趣呢?!?p> 冥土突然想起來什么,將表面所有物件全部收回到地下的隱藏空間,隨后看向梅路艾姆。
“我說,你這個家伙剛才并沒有說那種話呢?”
“什么話?”
“當然是說什么‘進化是不可能的事情啊’等等,我可是相當擔心你這個家伙會說出這樣的話來?!?p> 聽到冥土的話,梅路艾姆回想著剛剛自己面對奧克斯的時候,最后也確實沒有將這樣的話說出口來。
“我......”
梅路艾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冥土,畢竟要是在以往,這樣過分的話梅路艾姆絕對會說出來,尤其是奧克斯的舉動嚴重侵犯了王的尊嚴。
“王,我......”
看著梅路艾姆支支吾吾的模樣,冥土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的,梅路艾姆君,你看,我從未想過讓你們無比尊敬我,相反,哪怕是海姆斯那個家伙整日‘老大,老大’的叫著,我也可以坦然接受。”
“在我看來,與其維護所謂王的尊嚴,不如真心去幫助那些愿意跟隨我的虛的麻煩,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將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而這就是我的心,我作為王的理念。”
“那么冥土大人,您自己的想法呢,僅僅以您個人的身份,您會做什么呢?”
梅路艾姆看著冥土,有些急迫的詢問著。
“我?如果沒有王的責任在身上的話,我大概會不斷戰(zhàn)斗下去吧。知道嗎,梅路艾姆,我很喜歡戰(zhàn)斗,我喜歡戰(zhàn)場上硝煙的味道,我喜歡對手發(fā)出的慘叫以及散發(fā)的絕望氣息,我喜歡看見自己同伴的冷酷,也喜歡看見同伴的熱情與友情?!?p> “不過我更喜歡的,是每一次臨死之時,能將這一切都包容的深邃天空。”
冥土的刀刃在輕輕顫抖,兩柄斬魄刀的刀鞘在輕輕碰撞。
“我啊,如果真的死了,那么一定是在瀕死前醉死在天空中的。”
看著眼前的冥土,梅路艾姆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只感覺喉嚨癢癢得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那么梅路艾姆君,你現(xiàn)在不是我的臣子了。”
冥土的手搭在梅路艾姆的肩膀上,滿臉笑意的看著梅路艾姆,“去尋找獨屬于你自己的意義吧,就當為我做的實驗,如果一只瓦史托德放棄最開始的進化的意義,然后重新尋找一個全新的意義,會變成什么模樣呢?是退化后再進化,還是說,會再次進化呢?”
冥土說著話,將呆滯的梅路艾姆轉(zhuǎn)過去,輕輕一推,梅路艾姆就這樣踉踉蹌蹌的走出了虛夜宮。
至于最后去了哪里冥土也不知道。
“......等一下,梅路艾姆進虛夜宮來是不是有事要匯報?”重新躺回王座的冥土突然又做了起來,看著依然孤零零的半扇大門,“還有,我是不是在人手不夠的情況下又放走一位瓦史托德?”
“惡魔媽媽買面膜......”
冥土無奈嘆著氣,手掌下意識的摸向冰碗,結(jié)果里面的冰塊不知何時也已經(jīng)化成了水。
“ε=(′ο`*)))唉?!?p> 一聲悠長的嘆息,在虛夜宮內(nèi)響起。
與此同時,在距離虛夜宮并不遠的位置,許久不見的薩爾阿波羅正在癲狂的笑著。
“這樣的話,你這個家伙就能從我身體里離開了!我將會再一次成為純粹的我自己!”薩爾阿波羅狂笑著,看著眼前完成的藥劑,“而且,我還會獲得那股力量!??!哈哈哈,貓屋敷冥土,你這個家伙居然放任我進行實驗,為你的自大付出代價吧!”
說著話,薩爾阿波羅興奮的將灰色的藥劑刺入自己的脖子里,粘稠的液體慢慢推入薩爾阿波羅的體內(nèi),薩爾阿波羅的嘴巴也越裂越大,口水無法控制的流出。
臉皮向兩邊拉扯,眼眶也露出布滿血絲的嫩肉,薩爾阿波羅痛苦的哀嚎著,原本的一頭粉發(fā)也在發(fā)生變化,一分為二變?yōu)榉凵c金色兩種發(fā)色。
“啊啦啦,真是有趣的變化呢?!?p> 在薩爾阿波羅的一旁屏幕上,是他監(jiān)視著虛夜宮的各個屏幕。
然而就在他的實驗室內(nèi),數(shù)枚隱藏起來的攝像頭正在拍攝著他。
現(xiàn)世里,浦原喜助坐在一塊塊屏幕前,白色的扇面晃動著,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看來冥土君說的沒錯呢,這個叫做薩爾阿波羅的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善輩?!?p> “不過追求所謂的完美生命嗎?是個蠢蛋呢。”
浦原喜助說著話,默默檢查了一下,確定錄像的功能一直開啟,隨后離開了這件小小的暗室。
“怎么樣,空吾先生,對這副全新的面貌還習慣嗎?”
浦原喜助回到巨大的地下空間里,此時的銀城空吾正在揮動著刀刃,攻擊著那些無比靈活的假人。
“不錯,你這個家伙的手藝很棒。”
聽到浦原喜助的話,銀城空吾雙手握緊刀刃,一道劍刃風暴掀起一道龍卷,瞬間將之前還與他戰(zhàn)力持平的假人們?nèi)科茐摹?p> “不過你這個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銀城空吾說著話將劍刃上的死神代理證取下,經(jīng)過浦原喜助的改造,如今的他能夠發(fā)揮出更為強大的力量,可是就是因為能夠察覺到自己飛躍式的進步,銀城空吾才越發(fā)的感到疑惑與畏懼。
尤其是自己剛剛對付的假人,如果眼前的家伙能夠輕易造出這樣的假人,那么浦原喜助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死死的盯著浦原喜助,銀城空吾根本就無法理解眼前這個宛若狐貍一樣的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過,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這樣也好。
越是了解這個家伙的實力,銀城空吾就越是能夠知道自己與死神們的差距,可是越是看清這個差距,銀城空吾就越不會放棄。
輕輕松手,垂在地上的雙手大劍變?yōu)橐淮旨茼楁?,銀城空吾將手中的死神代理證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看著遮擋自己視野的死神代理證,銀城空吾的記憶總是會回到那一天的雨夜。
隨著獨屬于完現(xiàn)術(shù)者的力量注入其中,死神代理證也瞬間化作一張薄布將其整個腦袋覆蓋。
等到變化結(jié)束,一張無比刻薄的面孔出現(xiàn)在喜助眼前。
高聳的顴骨以及深陷的臉頰與眼窩,過于圓潤的額頭讓其宛若古神降世。
“真是奇妙的力量。”
銀城空吾感慨著,摸著自己的脖子,原本正常的脖子如今也變得與臉平寬,聲音也變得過于渾厚低沉。
“那么我就先走了。”
銀城空吾說著話,隨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那么我們之前說的話?”
“放心好了,我不會再殺死神了,當然,必須是經(jīng)過我的判斷之后?!?p> “那就已經(jīng)足夠了。”
浦原喜助笑著點頭答應,就此目送著銀城空吾離開。
“不過最近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趕在一起了啊?”
說著話,浦原喜助看著一臉虛汗的握菱鐵齋從梯子上爬下來。
“喜助君,那顆崩玉開始趨于成熟了?!?p> “果然......那個東西就不會消停下去。”
想到自己手中的崩玉,浦原喜助也想到了在瀞靈廷的藍染。
而此時的藍染,看著手中的散發(fā)著藍光的崩玉,自然也想著浦原喜助。
此時的崩玉不再是之前那脆弱的宛若液體一樣的玉珠,外部出現(xiàn)無比特殊的構(gòu)架,形成堅硬的外殼。
可是就在外殼逐漸合并的時候,卻突然變得暗淡,最后的外部硬殼構(gòu)成也草草了事。
“喜助君,看來我們遲早都會再見面啊。”
“所以才說,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p> 現(xiàn)世內(nèi)的浦原喜助將眼鏡摘下,默默的說著。
同為聰明人,哪怕跨越兩界,都有著超乎想象的默契。
而此時在浦原喜助的背后,交橫錯雜的管子輸入進數(shù)個一人高的器皿之中。
圓柱器皿內(nèi),則是無數(shù)胚胎正在吸收著能量。
“那么實驗開始!”
將手中的崩玉放進專門的容器里,儀器立即開始收集崩玉散發(fā)的力量,并且注入到那些胚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