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坤回到別墅后,就看見一個穿著真絲睡裙、身材妖嬈的女人扭著水蛇腰從樓上走了下來。
一邊下來,還一邊嬌滴滴的喊著劉明坤。
“親愛的~你怎么下來了?也不叫叫人家~”
蔡心宜柔弱無骨般地靠在劉明坤的身上,半真半假的抱怨著。
“我之前聽到樓下好像有女人的聲音,親愛的,你不會背著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吧?”
本來剛想伸手攬住她的劉明坤動作一變,眼睛微微瞇起,抓著蔡心宜的肩膀,把人從自己懷里扒了出來,充滿審視地看著她。
“你看到什么了?”
劉明坤的語氣帶著寒意。
蔡心宜脊背一涼。
她甚至感覺,如果自己的回答讓他不滿意的話,他很可能會讓她再也開不了口。
這個開不了口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從不懷疑劉明坤的狠辣,哪怕她跟了他這么久。
反而應(yīng)該說,正是因為跟了他這么久,所以她更是知道這個男人的狠辣。
因此,她露出委屈的神色,好似受了多大的冤枉似的。
“親愛的!你怎么可以這樣懷疑人家!人家明明一直都有聽你的話,就算醒來了也一直好好地待在上面!”
劉明坤眼神中審視的意味才是稍稍減輕。
但是蔡心宜知道,這個男人的疑心病可不輕,現(xiàn)在還不到她掉以輕心的時候。
所以,她得把戲做全套了。
蔡心宜跺了跺腳繼續(xù)說著。
“人家只是怕你不要我了,你怎么可以兇我!還是說,你真的有了新歡了?你說呀!”
女人的無理取鬧通常都是轉(zhuǎn)移話題的好辦法。
劉明坤不再那么疑心,卻也沒有哄她,只是淡淡道。
“怎么會呢,心宜,你也跟了我這么多年了,知道我的,我是一個長情的人?!?p> 以前,蔡心宜也覺得劉明坤是個長情的人。
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在其他人身邊的女人一個一個換的時候,十年來,他身邊還是只有她。
正是因為這份特殊,讓她有些得意忘形,以為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還是有著一定地位的。
哪怕他一直沒有公開過她。
蔡心宜不由握緊了手,做了美甲的長指甲扎進手心,帶來尖銳的疼痛。
她柔柔地依了過來,語氣有些幽幽。
“親愛的,我當然知道你是一個長情的人,但是人家也會怕嘛~畢竟,十年過去了,我也老了,不像當初那么年輕靚麗了……”
從二十歲到三十歲,一個女人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他,從迫不得已到心甘情愿,現(xiàn)在她才看清。
原來,這個男人的心,真的從來都不在她身上。
原來,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
蔡心宜的頭靠在劉明坤的身上,聽著他輕聲安慰著自己,說了些什么卻全然沒能聽進去。
一滴眼淚悠悠地從臉頰旁滑落。
再抬起頭時,卻依然是那個嬌媚可人的蔡心宜。
……
車上,先前一直沒說話的白瓏玥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姐姐,你們就這樣談妥了?”
她的語氣有些不可置信。
倒沒有懷疑白卿然,她只是覺得,明明她全程都在場,卻也沒聽出這兩個人的對話有什么問題。
白卿然的姿態(tài)很悠然,只是眼神有些幽深,語氣卻是調(diào)笑的。
“要不然你還想怎樣?難道要說的讓所有人都知道劉叔叔已經(jīng)一心站到我這邊,決定幫我鎮(zhèn)守后方了嗎?”
“那當然不是!姐姐你別這么說了!”白瓏玥果斷地搖頭,一本正經(jīng),“讓人聽到了怎么辦?”
白卿然有些糟糕的心情被逗樂了,眉眼舒展開來。
“總之,你不用擔心就是了?!?p> 看到她的心情好轉(zhuǎn),周身的氣壓不再那么低,白瓏玥才是試探著問道。
“那姐姐你之前在想些什么?為什么好像不是很開心的樣子?難道還是因為付清桓嗎?”
白卿然微微一怔,放在車門上的手指無意識地一下一下點著扶手。
說什么呢?
說她發(fā)現(xiàn)其實這么多年來,劉明坤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卻一直有著一個地下情人?
還是說,她無法再像以前一樣那么純真,利用了那個女人有意要在劉明坤身邊埋下后手?
總不能是說,她發(fā)現(xiàn)原來大人的世界這么復雜,在白家,從來就沒有人全然無辜?
那可真是太黑暗了。
白卿然不由搖了搖頭,輕聲道。
“沒什么?!?p> 白瓏玥欲言又止。
如果真的沒什么,姐姐又怎么會是這個姿態(tài)?
可是她沒能說出口,因為白卿然閉上了眼睛,擺出了拒絕交流的姿態(tài)。
這件事卻憋在了她心里。
她知道,自己沒有莫雨諾那么聰明,所以很多需要用腦子的事情,姐姐都不會告訴她。
她能夠做的,只有跟在姐姐身邊,保護她,幫她防備她沒注意到的危險。
但到底是有些失落的。
有時候,她也想要幫姐姐分擔更多啊。
就在她低下了頭的時候,卻聽到了一聲淺淺的嘆息。
然后就是落在頭上的溫暖的力道。
“不要想太多啊小十三?!?p> 白卿然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你不該變得跟我一樣的。”
她當初會收下白瓏玥,從來都不是為了給自己發(fā)展一個可信任的副手。
她只是,想要讓這個同樣身有白家陰影的孩子擺脫不幸,成為她沒能成為、也不可能成為的人。
盡管這很難。
“哦?!?p> 白瓏玥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眼眶有些紅。
可是姐姐啊,我愿意的。
只要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