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年二十八。
這幾天,伽藍天天拉著暖暖出來逛街,從知名的天香樓到弄堂里的餛飩鋪都吃遍了,南梁也不再抱怨。
又是午后,看著又大包小包從巷子里出來的兩人,南梁忙伸手接過,伽藍扶著暖暖上了馬車。
“回家!”
“是,殿下!”
馬車緩緩駛動,車廂鋪著很厚實溫暖,暖暖懶散的又靠上了,這幾天伽藍又滿滿收集了不少的年味。
剛翻開那卷書卷,一支毛筆被遞到眼前,伽藍抬頭,暖暖一笑:“新年禮物!九尾狐毛,筆桿是昆侖神木,拿著!”
伽藍心一暖:“謝謝暖暖姐!”
暖暖一笑:“名字自己取!”
伽藍拿著筆,轉了轉,眼睛一亮,說:“青芽!暖暖姐覺得可好聽!”
暖暖也一笑,這顆腦袋倒轉得很快,答:“好聽!”
車輪繼續(xù)滾滾,伽藍持筆寫了起來,寫道:“皇天后土,萬物有靈,歲月添增又一年。鞭炮鬧,春風到,殺雞宰豬六畜豐登。正衣冠,擺香案,鮮果堆滿盤,燈籠掛滿枝頭,….!
車輪滾滾。車廂靜悄悄,外面開始飄雪,少年書寫著不知不覺嘴角上翹,細細的絨毛,持筆白皙的手,一筆一畫,一個個滿含年味的文字,躍然于紙上,….,小小車廂,年味滿滿,不經意從縫隙里滲出一些,引得南梁頻頻回望又看不出所以然來。
暖暖是真心把伽藍當?shù)艿芴蹛郏袝r不自覺把伽藍和顏夕比較,顏夕有時不太聽話也更肆意妄為些,而伽藍也更貼心更有擔當一些。
少年終于擱筆,臉上洋溢著滿意自得,暖暖手一伸:“拿來,讓姐姐看看!”
伽藍有些不好意思的遞過去,說:“暖暖姐,不許笑!”
暖暖笑應:“嗯!”
過了一會兒,暖暖又說:“那天寫的也給姐姐看看!”
伽藍把那卷書翻到那一頁遞了過去,說:“暖暖姐,明天能陪我去趟梵幫嗎?”
暖暖:“那道縫隙?”
伽藍:“嗯,暖暖姐,我想把這個布在縫隙外面!快過年了,真怕出事,您看可不可行!”
暖暖笑答:“可行!”
一門神通哪有這么簡單,這幾天,其實伽藍一直有些小忐忑,現(xiàn)在有暖暖這句話,心落了,終于可以高高興興過個年。
春熙園外,碰上挽云老道,他旁邊站著個看著溫和的小道士。
挽云老道:“佛子!娘娘!”
車停,伽藍撩開窗簾,一愣,兇悍的反駁:“叫我伽藍!”
挽云老道一笑介紹道:“道子!這位就是佛子,名伽藍!”
伽藍忙跳下馬車,正了正衣冠,虛心的一合十:“道子!”
道子感覺這佛子有意思極了,也朝伽藍行了一個拱手禮,說:“叫貧道伶生即可!”
這邊,南梁臉色非常古怪,詫異的看向伽藍,自家殿下的這個身份實在有些意外。
暖暖敲敲車壁說:“伽藍,請人進去吧!”
“知道了!暖暖姐!”
春熙園大門大開,南梁已經趕著馬車入內。
伽藍說:“挽云道長,道子,今天我們家吃年夜飯,一起吧!”
挽云老道經常來蹭吃蹭喝,當下也不推辭,答:“好!”
道子微笑,他聽從自家?guī)熓宓摹?p> 伽藍又笑著說:“挽云道長,這可是年夜飯,我家阿土也在,還有千千他們都在,包括我一共六個孩子,記得發(fā)紅包哦!”
挽云老道一愣,反問:“你也算?”
伽藍:“不對,加上你家道子,一個七個小孩,準備好紅包哦!”
挽云老道:….
伽藍最喜歡看挽云老道吃癟,嘻嘻一笑,心情特別好,當先朝春熙園走去。
旁邊道子笑問:“師叔,你好像和佛子很熟!”
一想到伽藍那壞小子,挽云老道又看看自家純良溫和的師侄,有些后悔把人叫來。
阿土,小杰,簡兒,千千,紅塵,五個孩子排排坐,正拿著小剪刀在剪窗花。
平時暖暖專用涼亭,婆羅多大皇朝皇帝陛下和夫子在下棋。
長廊下,小樓旁都已經掛上宮燈,宮娥們正忙著給光禿禿的樹丫掛小紅燈籠,每根丫叉上都掛滿了,看著特別喜慶。
后廚,軒轅滿寅親自下廚,阿爺幫著打下手,一道道上古風味的佳肴出爐。
伽藍早扔下挽云老道和道子,自顧自跑去小樓。
“姐夫!姐夫!”
“嗯!”
“這是不是就是真仙法旨了?”
“不是!”
“呀!姐夫,那年三十的宮宴您一定要回來哦!”
“不去!”
“姐夫!姐夫!求您一定要露一下面哦!非常時期!非常時期!”
“不去!”
伽藍已經拉起廉尊陛下的袖子再次撒嬌:“姐夫!姐夫!我哭給您呢!”
尊貴的廉尊陛下停筆側目而視,突然被逗笑了,旁邊嫩稚的臉,明明小孩子一個,暖暖一個主義,這孩子無一句抱怨,無怨無悔獨挑大梁這么久。
想到這,尊貴的廉尊陛下心一軟,輕輕點頭。
伽藍的眼睛亮得驚人,歡快的聲音響起:“姐夫!謝謝您!”
尊貴的廉尊陛下嘴角上揚,繼續(xù)寫字。
南梁捧了一堆東西上來,正好看見自家殿下朝尊貴的廉尊陛下撒嬌這一幕,南梁是看得目瞪口呆,有種自家殿下不是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