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有心機的周婉言
李濟安站在講臺上,他頗為淡定,看到了周婉言頗為擔憂的眼神,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示意周婉言不用太過擔心。
整件事在同學們眼中,就如同程浩突然犯病,沖到講臺上,義正言辭的說了李濟安一句,最后把自己暴光了。
讓同學們趕到最震撼的是,李濟安如此的淡然處之,并且還能夠戲謔,實在是讓同學們?nèi)滩蛔〉捏@訝,這么大的梁子,居然還笑得出來?
不是應該非常擔心才對嗎?
當發(fā)生意想不到、需要提高警惕的事情時,人會緊張起來,但當弄清楚情況后,如果這件事對自己沒有威脅,人們就會笑出來。
這是出自V.S.拉馬錢德蘭《大腦?還是幽靈?》中,一個在心理學上十分著名的「假威脅」的論斷。
程浩能夠威脅到自己嗎?
顯然不可能。
所以李濟安才會笑。
“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張志雄出離的憤怒了,但是在憤怒之余,他還是保持著理性,課堂不是處理這件事的地方。
他要先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才能解決問題。
張志雄把劉鳴拉到了教室外,聊了半天,然后又把許海峰叫到了辦公室內(nèi)。
他拍著桌子,將前因后果弄清楚之后,怒火卻被荒誕給徹底點燃。
他憤怒的拍著桌子大聲的喊道:“高三了!你們看看你們有個高三的樣子嗎!這是要做什么?”
“學習,是你們現(xiàn)在唯一的任務!”
“你們的爸媽把你們拉扯這么大,你們在學校這么玩,且不說是否對不起你們家長的含辛茹苦,更不用說老師的什么諄諄教導。”
“屁話!”
“你們對得起你們自己嗎?!”
“知道高考對你們?nèi)松卸嗝粗卮蟮囊饬x嗎?!這是最簡單的、最輕松的、最有效的一個改變你們命運的機會!”
“你們現(xiàn)在拿高考當兒戲!高考就把你們當兒戲!”
“把你們的家長都給我叫過來,這件事,一定要嚴肅處理!”
李濟安用力的眨了眨眼,有些呆滯的問道:“老師,我也要叫家長嗎?”
他想起李鴻輝那個嚴肅刻板的模樣,就是一陣撓頭,李鴻輝怕是要在辦公室上演一個全武行。
李濟安認真思考了著,逃跑路線…
“你不用。”張志雄拿起了搪瓷茶缸,認真的梳理了這件事的前因后果后,他知道這件事和李濟安的關(guān)系很小。
這封信的確是李濟安偽造的,但是許海峰趁著早操后去偷信,然后程浩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
的確是李濟安故意設套,但是他卻對這件事一點責任都沒有。
張志雄說到這個就來氣:“程浩!你第一天跟李濟安同學嗎?他是個好對付的人嗎?你腦子呢?”
“打電話叫家長過來。”
“你別在這笑了,趕緊麻溜的回教室吧!看見你就生氣!”他話鋒一轉(zhuǎn),對著李濟安就開始了無差別的言辭轟炸。
李濟安撓了撓頭,滿是笑容的走出了辦公室。
周婉言拿著飯盆等待著李濟安從辦公室出來,匆匆忙忙的向著他走去。
濟水一中的教學樓的長廊兩側(cè),充滿著智慧,都是各種歷史名人們的掛像和名言警句,還有每個一個教室就會出現(xiàn)一個的消防箱。
周婉言走的急了一些,沒有注意到為了迎檢從教室里拿出的消防箱,被絆了一下,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重重的摔到了李濟安的…面前。
“這還沒過年呢…不用行這么大的禮?!崩顫搽m然嘴上很損,但是還是快走了幾步,扶起了摔倒地上的周婉言。
“氣死我了!我摔這一跤是為了誰?怪誰!都怪你!”周婉言壓根不跟李濟安客氣,伸出手在他的腰上用力的轉(zhuǎn)了個圈。
“疼疼疼!”李濟安倒吸一口冷氣,瞪大了眼睛,頗為無奈。
明明是自己走路不看路摔了一跤,怎么這也怪我了,是吧?
“能走嗎?”李濟安攙著周婉言,試探性的走了兩步,看著她的腳裸,頗為擔心的問道。
周婉言試探性的踩實了右腳,低聲說道:“算你還有點良心?!?p> 她的確是摔了一下,既沒有崴腳,也沒有多疼。
她忽然眼睛珠子一轉(zhuǎn),面色有些痛楚的踮著腳尖,軟軟的看著李濟安,眼中還帶著絲絲的淚光:“但是,好像扭到了,走不動,好疼啊…”
而此時在拐角處站著的徐俏俏,瞪著眼睛看著校園,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裝!接著裝!剛才都走了兩步了,這會兒開始疼了!”
“周婉言你太能裝了!李濟安,你沒摔過嗎?這種程度的摔跤,怎么可能扭到或者摔傷!”
她沒有上前,只是站在拐角處咬牙切齒的看著這一幕,喃喃自語。
甚至連李濟安都沒發(fā)現(xiàn),等在拐角處的徐俏俏。
李濟安眉頭一皺,看著周婉言踮起的右腳,頗為疑惑的說道:“我記得你剛才是左腳啊,你摔右腳,左腳疼嗎?”
“是嗎?我剛才摔得是右腳嗎?”周婉言用力的眨了眨眼…剛才到底摔的哪只腳?
李濟安強忍著笑說道:“那就是摔得左腳。”
“那就是摔得左腳!”周婉言重復了一遍,終于哈哈大笑起來,自己的小伎倆好像被識破了。
李濟安看著這個爽朗的笑容,也理解了什么叫做笑容真的會傳染。
她拍了拍李濟安的胳膊,然后仰著頭,有些撒嬌的說道:“我喜歡你…攙著我。我們假裝我受傷了,好不好?”
這個斷句,當然是「頗有心機」的周婉言故意如此,雖然依舊不敢表白,但不代表她不懂如何去暗示。
“好吧。”李濟安與其說是攙著周婉言,不如說是周婉言挎著李濟安的胳膊。
他們走的還算快,一點都沒有受傷的模樣,連假裝都懶得假裝。
“這對兒狗男女!”徐俏俏呆滯的聽完了兩個人的對話,狠狠的扔了下了一句話。
周婉言夾著水很大的土豆,眉頭卻擰成了一個疙瘩,她滿是疑惑的問道:“程浩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足為奇。”
“但你的意思是許海峰,偷了你故意設置的陷阱?他為什么要偷那封信?。磕闶遣皇怯幸环獠畈欢嗟??否則許海峰為什么要去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