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遠師太不理這個貪欲的陳家少爺,昂頭回憶片刻,才和他們說了其中門道。
原來這修行之地也是分的,比如說天道宮的下屬仙門,因為上面有人的關系,得到的寶地自然好些。
他們修的是道經(jīng),主要修行的是對道的理解,和佛門差不多,兩者只有細微的差別。
選擇的福地大多都是名山大川,有的甚至是一方小世界。分為納氣、凝丹、丹變、悟道、仙人、大羅金仙、仙君幾個階段。
修真一系大多其實和凡俗有些關系,門派和修真家族那種,有嚴格的體系劃分,分為納氣、聚氣、法成、渡劫、道子、道君幾個階段。
而修真系,只有人族才可修煉,天道宮的傳承,是不分人或者妖的,甚至一根草,一條魚都有成仙的可能。
修真又有很多分支,這也是因為人族的數(shù)量和創(chuàng)造力太強,又有劍仙、刀圣等人物,但萬變不離其宗,其實本身的境界沒變。
人族的天子,圣人、儒家和天道演化的生靈不在此類,還有南疆的巫族,北海的水族,都不在大體系里。
無論修行的是什么,都離不開靈氣,所以一塊靈氣寶地,比任何的修行寶物都要重要,就比如說陳志恒的太上十三經(jīng),沒有靈氣照樣無法修煉圓滿。
靜遠解釋了半天,后又道:“我佛門比較簡單,就不多說了?!?p> 陳志恒癟癟嘴,心想:“你這是怕自己老底被人看穿吧!”
王武羨慕不已,因為他是武夫,所以問道:“像我這樣的武夫,難道就沒有長生之法?!?p> 靜遠“阿彌陀佛”一聲,也不理他,修行之人,無論那個派系,其實都不太看得起武夫,要不是那日對陣穆云那位劍仙,王武表現(xiàn)出色,靜遠也不會高看他一眼。
陳志恒當然不愿意自己的兄弟難堪,接話道:“你放心好了,大不了重新修行?!?p> 其實這也是目前很多武夫的想法,因為靈氣復蘇,武夫?qū)⒃絹碓饺?,沒有人愿意接受。
“我要創(chuàng)建一家公司,啊呸!不是,我要創(chuàng)建一處道場?!标愔竞阕炜?,說錯了話。
幾人前一句只當陳少爺發(fā)腦疾,后半句是聽的懂的,只是這種事情做起來很難,此刻最沒存在感的張捕頭趕忙拍起了馬屁。
“陳少爺英明神武,我見猶憐,真是人中一枝花,此事當浮一大白?!?p> 沒學問真可怕,此刻居然把喝花酒的詞用到了此處,王武真是為他默哀。
陳志恒“哼哼”兩聲:“張捕頭真乃秀外慧中之人啊!”
靜遠是知道陳志恒在瀘州府之事的,她也不愿打探別人的機緣,只是提醒道:“現(xiàn)在一切都好說,等到全面復蘇,卻不是那么簡單的?!?p> 大勢力重回這方世界,肯定伴隨著殺伐,要想建立道場簡直找滅。所謂道場,就是一處修道之地,類似于門派。
“我意已決,師太要不要參與進來?!标愔竞惝斎徊粫e過這么好的機會,既然不當紈绔了,就要好好打算打算。
靜遠看了看王府,有些猶豫,道:“我出自九華山,如今寺里已經(jīng)傳訊給我,要我早日歸山,怕是不行了?!?p> 其實她并不想走,在外修行自由自在,回到廟里,總有各種俗務需要打理,只是如今但凡留有修行傳承之地,都在復蘇,她不得不走。
靜遠走后第十五日,陳志恒帶著王武又回到了瀘州府,因為放榜的時間到了。
他必須拿到官位,才能實現(xiàn)他很多的想法,因為其他的勢力離他太遠,只有先在儒家奠定一處根基,其他再慢慢發(fā)展,搞清楚為什么要給他太上十三經(jīng)。
他沒想到的是,近日瀘州府傳出科舉存在作弊的流言。陳志恒暗暗想到,這里面怕是有牽扯其他的事情。
其實這么想是有道理的,原先朝廷為了拉攏世家大族,默認了作弊的做法,如今傳的沸沸揚揚,顯然朝廷是沒有去壓。
果然,寒門子弟鬧了起來,這對他們太不公平了,本來寒門就難出貴子,即使出了一個,還是賣與帝王家,或者成了世家大族的門生。
如今科舉糜爛至此,他們已經(jīng)看不到希望了,這對寒門子弟來說,比死還慘。
這次兩人并沒有住進劉知府家中,關系再親也要注意分寸,畢竟不是自己家。
兩人還是住到了心居,前去劉府拜會了一次,劉字文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他安心等待。
放榜是在三日后,但當天發(fā)生一件血案,徹底把這件事情推到了風口浪尖。
三名寒門書生,氣憤科舉如此不公,朝廷又不管不問,居然在府衙大門前撞了柱。
當天便出現(xiàn)了一位京中大員,大理寺左中堂齊玉敏,這位大員官位二品,還要壓劉字文一個品級,如今已是年過古稀。
如此迅速的出現(xiàn),怕是早就在瀘州府了,天子與世家大族的第二次較量也拉開帷幕。
齊玉敏先是安撫了考生,其后約談了幾名世家或者有特權(quán)的考生,并表示放榜延后。
陳志恒也被約見了,陳家其實往前算,那是真正的世家,陳志恒也是世家子弟。
到了府衙,并沒有說是提審,叫到一間書房之中,齊玉敏含笑看著陳志恒。
“在下陸安陳家陳志恒,拜見大人?!?p> “哦!你就是傳言中的仙人才子?!?p> 閑話自然說了幾句,入了座,齊玉敏才道:“我與你陳家有些淵源,你的滿月酒我也是喝過的?!?p> 陳家上幾代都是做官的,這些人情往來再正常不過,陳志恒自然不會當真。
此刻他開口道:“不知大人叫我過來是為了科舉舞弊一事嗎?”
齊玉敏瞬間嚴肅起來,甚至有浩然正氣溢出:“科舉乃是我朝取材之用,如今流言四起,寒門子弟更是覺得無出頭之日,不知志恒有何看法?!?p> “我用眼看?!毙睦锿虏垡痪?,嘴上回道:“大人為難我了,寒門子弟覺得前景暗淡,真的是科舉不公的錯嗎?”
齊玉敏微笑著沒有說話,只是用鼓勵的眼神看著他。
陳志恒想了下,想做官還是要表現(xiàn)一下,于是道:“儒家發(fā)展至今,內(nèi)部相當完善,但是迄今為止,可有一位大儒認真辦過學堂?!?p> 其實這個問題由來已久,和儒家的歷史有關系。
固步自封,是現(xiàn)如今儒家的真實寫照,朝廷上的大儒有幾個是寒門子弟。
而且儒家是沒有長生一說的,寒門子弟有出頭的,就像劉字文一樣,但是這些人搖身一變成了什么。
他們也想做世家,嘴上說的我本布衣,干的確實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轉(zhuǎn)頭就忘了本。
真正做學問的,辦學社的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