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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子更名記

第一百零四章 身后尾巴

私生子更名記 優(yōu)哉先生 3813 2021-08-16 21:30:26

  冥度的月亮悄然爬山了天穹,王宮坐落在都城中央,燈火已通明。懸崖邊上的一處平地上,夜風驅逐人影,月光佇立在懸崖前,與黑暗展開廝殺,誰也不敢越界絲毫。

  勒住韁繩,戰(zhàn)馬立即止步,地隰轉動上半身下了命令:“原地休息。”接著翻身下馬,右手握著腰間佩劍,從馬背上取下水囊和圓餅,從士兵中走過,邊走邊交代?!耙肓至?,大家抓緊時間填包肚子,換上御寒衣?!?p>  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朝地隰走來?!按蠊?,尾巴還沒斷。”護衛(wèi)隊隊長墨成上前報告。

  “看來不是普通的賊子和流兵。”地隰快速踱至崖邊的斜樹旁,左手抓住樹枝,俯視崖底的尾巴?!斑@些人完全不熟悉野林的路,洛王不會浪費兵力做無聊的事情?!?p>  “洛王從來務實,殺了大公子,目前對他而言毫無益處,一旦引起大將軍的疑心,兩人必然決裂。底下的這些人,手腳的確比在都城慢了許多,看來是在都城生活習慣了。從他們的身手看并不是地痞流氓,反倒是經(jīng)驗老道?!蹦芍钢旅婢徛苿拥娜笋R,提出建議?!按蠊?,附近多石頭,不如斷個徹底。下面已是野林和冥度的空隙,不管是哪一路的,他們還在繼續(xù)前行??梢妬碚卟簧?,不得不防?!?p>  “留下活口。辛辛苦苦跟了一路,總得知道他們受命于何人。白洋回來了嗎?”

  “那小子年輕氣盛,好奇心重又貪玩。此番得大公子特許第一次出林,這會估計又被什么稀奇事物給吸引了,早把任務拋擲腦后。有一件事,我琢磨了一路,敢問大公子為何獨獨偏愛他?家族里有人比他更合適擔任貼身侍衛(wèi)。”

  疾風刮著枝葉嘩嘩亂叫,地隰轉身,斜斜望著墨成,搖頭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只是缺少經(jīng)驗,磨煉一段時日,未必比你差。你護我時,幾歲?”

  “十八。”

  “白洋才十六,再給他兩年時間,你定是他手下敗將。”

  “那臭小子太野了,完全不懂規(guī)矩,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今局勢越來越復雜,人心人性都一鍋里燉,我是什么都看不清了?!?p>  地隰按住墨成的肩膀,說:“不管如何,野林永遠是七子七族的天下,就算有天真出現(xiàn)一個人,如傳說那樣統(tǒng)領一了野林,可他依舊來自七子七族。是不是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嗎?況且父親從來都沒有動過這個心思,更不可能逼著哪個兒子去做這件事情?!?p>  “洛王的野心昭然若揭?!?p>  “洛王聽風就是雨,斷天告訴他什么,他便心血來潮,空有野心沒有決心?!?p>  墨成突然欲言又止,崖底一陣風沖過后,才道:“鶴長老對大公子一直寄予厚望,大公子還是先不表明心意為好。”

  “墨成,你覺得外公究竟是野心勃勃,還是忘不了喪女之痛?”

  “大公子你擔心鶴長老?”墨成邊說邊搖頭,“鶴長老年事已高,獨女已逝,除了大公子二公子,膝下再無人。夫人當年走得突然,鶴長老經(jīng)歷傷心過度,幽居在一方,就連兩位公子都不肯親近,大概是還想著夫人吧?!?p>  地隰看著底下的人掙脫了草藤的糾纏,終于穿過灌木叢,上了山坡?!皟簳r,在老夫院受學,有學生問外公,血緣關系和志同道合哪個更重要?”

  “鶴長老如何回答?”

  “外公說人生在世,知己難求。”

  風頂著發(fā)跡線,墨成點點頭,說:“鶴長老乃是超脫的智者,若不是夫人走了,今天的陰城也輪不到田家壯大。鶴長老至今對喪女之痛無法釋懷,離世之人愛不得,在世之人得偏愛,自然加倍寵愛兩位外甥。大公子為何起疑心?”

  “早些年我也是堅信不疑,然而這次去都城,在王宮和鬧市里都見到了外公的鴿子?!?p>  “鶴長老深居簡出,何時與冥度人有往來。或許是來野林求學的學生?!?p>  “但愿如此。”

  二十人的隊伍圍著大樹,兩人為一組背靠背而坐,士兵們嚼著圓餅就著酒補充體力,馬兒站在前方正吃著草,夜空下,平地上的士兵一半沐浴光月,一半藏匿在黑暗中。

  一陣腳步聲歸來,一長稚氣的臉被污泥劃過,袖子碎成兩半,飄在手腕處。

  見兒子歸來,墨成上前罵道:“臭小子,你又野哪去了?再等一會,大公子和我站在這里非吹成肉干不可?!?p>  “如何?”地隰原地不動,眺望冥度。

  “有一名新兵胳膊被開了一劍,只是皮肉傷,未傷及筋骨?!卑籽笳f。

  “對方的身份查清楚了嗎?”

  環(huán)顧四周,白洋大步上前,把一塊令牌遞給了地隰,并壓低聲音說:“大公子,是冥度殺手。身手不錯,就是吃了不熟悉地形的虧,我才得了手,抓了一個新手?!?p>  “殺手?”地隰眉頭微皺,“為何對我們窮追不舍?”

  “得了錢財取人性命?!?p>  “此次換路線,還有誰知道?”地隰問。

  “只有我?!蹦珊敛华q豫。“大公子,我連臭小子都沒說。”

  “再仔細想想?!?p>  “沒了。”墨成撓頭道,“就是那天從懲戒院里出來,碰見了一個丫鬟,問我大公子去哪了?”

  地隰皺起眉頭,吐出一個名字:“慕容嬌英?”

  擺擺手,墨成立即否定了地隰的猜測:“自古以來,哪個女子不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怎么可能是她呢?大公子,她可是你的枕邊人???你要是有個好歹,她的往后靠誰???”

  “冥度女子和林內女子不同,她再嫁回冥度便是。”地隰告知他們冥度的風俗。

  “豈有此理?!蹦闪R道。

  白洋拉開了墨成,神情肅穆,低頭猶豫,抬頭時,告訴地隰道:“據(jù)殺手說,雇傭他們的是一個男人,并非女子,且聽口音并非都城人。此地不宜久留,請大公子立即入林?!?p>  “前方幾里處有暗夜鋼軍的崗哨。”墨成說。

  仰望野林的夜空,黑沉沉一片,地隰低頭問:“那殺手呢?”

  “打暈了,裝在麻袋里,準備帶回城好好拷問,興許還能問出點別的?!卑籽笳f。

  “你先吃點東西?!钡刳舴愿赖?,隨即轉頭又對墨成交代。“這下,你放心了吧。青出于藍更勝于藍。讓兄弟們起身收拾,斷了痕跡。若是有人事先獲得我們的路線,那么必然會在前方設埋伏。前方溝壑更多,我們也沒有經(jīng)驗,未必能有優(yōu)勢。而入林的路,尾巴沒有經(jīng)驗,一定不易察覺我們的足跡,改道一線天,那離長屏更近?!?p>  “大公子,原來的計劃呢?”

  “再找時機吧,實在不行,就讓云溪替我走一趟?!?p>  隊伍集合完畢,轉彎上坡,所走的還是博赫境內前往冥度唯一的官道。螢光石如螢火蟲飛在腰間,蜿蜒而前。興許是回家心切,士兵們的心情驟然輕松起來,隊伍里有人輕哼著家鄉(xiāng)小調解悶。

  “臭小子,讓他們閉嘴?!蹦闪R道?!斑@是護衛(wèi)隊在逛窯子的嗎?”

  地隰攔住了白洋,告訴墨成:“他們在都城憋壞了,吃了一肚子氣,聞到野林的味道高興,讓他們哼一哼,我也解解悶?!?p>  “大公子,你再寵他們,就快沒樣了。”墨成反對,堅持剛才決定,“這些混蛋,生怕敵人不知道我們在這里。白洋,你去把他們的嘴給我縫了?!?p>  白洋領命離開。地隰與隊長并行,上次大喜,冥度竟然集合人力,臨時在此開山加路,為得就是讓駕車通過。

  “你對白洋太苛刻了?!钡刳粼u價。

  “大將軍何時忽略了對大公子的栽培?一時一刻都不得放松,為人父的艱難,也許不久后大公子就會體會到了。慕容家的女兒瞧著好生養(yǎng),螽斯門里人贊不絕口。苦了特難蘭英夫人來城多年,生下喬擇公子,都無法讓他們贊美一句。”

  “我的孩子必然流著博赫純血?!钡刳粽f。

  墨成扭頭,望著一張冷漠的面盤,詫異道:“果然如云溪公子所言,你就是為了替大將軍解決問題。”

  “身為長子,責無旁貸?!钡刳魮u動脖子,淡然道,“慕容家的心臟是冥度最大的一顆。只要能得到他們想要的,嫁個孫女算什么,將來就算重復再嫁,也不是新鮮事情?!?p>  “苦了大公子了。我本來還等著喝大公子和仁澤姑娘的喜酒,唉,可惜了,仁澤是個貼心人啊。對了,此事,鶴長老知曉嗎?”

  “仁澤?”地隰皺起了眉頭。

  墨成欣喜不已,聲音顫抖起來,問:“大公子的意思是你沒有放棄仁澤姑娘啊?是應該給那個孩子一個未來的。就是不知道那孩子有沒有這個福氣等待,慕容家陪嫁時來了不少人,其中也有厲害人物,不好忽悠啊?!彪S即意識到自己的多嘴,連聲道歉。“大公子,對不起,是我失言了。該掌嘴,唉,我怎么跟個婆娘似的愛嚼舌根呢。”

  “她是老奶媽的孫女,與我何干?”

  “難道不是?城里都傳遍了?!?p>  “你是我侍衛(wèi)長,何時需要到十字街上打聽我的消息了?”

  “可惜了,可惜了?!蹦赏锵У?,“多好的姑娘啊?!?p>  “博赫家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兒子?!?p>  遽然,一黑影從山墻上飛身撲下來,將墨成直接拽到地上。

  馬一驚,竄里幾步,失足墜崖。黑影不斷撲下來,士兵們立即抽劍反抗,然而,猝不及防的黑影沒有跟士兵反應的機會,將幾名士兵壓在地上,根本無法掙脫。

  “臭小子,走?!钡厣系哪擅畹?。

  白洋當機立斷,毫不猶豫率領其他士兵護著地隰立即飛奔向前。

  “不可以丟下你父親。”地隰丟下這句話,立即調轉馬頭。

  長劍發(fā)出凌厲的寒光從黑衣人背后切過脖子,腦袋滾落,地隰伸手將墨成從地上拽起。其他黑衣人見狀,士氣立即潰散。地隰趁勢絕殺,與白洋從馬背上躍起,落地后,一劍一脖子。

  須臾之后,地上躺著幾個腦袋,扯開黑色頭巾黑色布面罩,的的確確不是野林人,卻也不是冥度人長相。長劍刺地,手握劍柄,地隰望著尸體陷入沉思。

  白洋檢查完所有尸體,走到地隰身側,說出自己疑惑:“這些五官立體,身材高大,和剛剛笨尾巴應該不是同一伙的。身上令牌也不一樣,大公子你看?!闭f罷,便將從尸體身上搜出的令牌,足有半巴掌大小,遞給了過去。

  接過令牌,墨成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猛然拍打腦袋,直叫:“哎呀,我怎么就是想不起來呢?”急得連連跺腳。

  “你見過?”地隰奪了過來,接著螢光石,將正方面看個仔細,然后站起身來,呼出一口長氣。

  “眼熟啊,一定在哪見過。唉了,人多長了點年紀,腦子就銹了?!蹦烧f。

  “隊長,會不會是記錯了?這不是野林里任何一族一家的令牌?!卑籽笠荒槻恍拧?p>  “臭小子,你爹我還不至于老到胡說八道?!?p>  “外公有個學生曾經(jīng)持有這個腰牌,不過模樣略微有所不同?!钡刳粽f。

  “他們的目標難道是鶴長老?”墨成猜想。

  白洋嘆了一口氣,對墨成說:“隊長,你的腦袋的確生銹了?!?p>  “若是此事有第四人知曉,我切了你們脖子。”地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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