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下樓,沒有看見沙發(fā)上的小男人,卻聽見門外兩個女兒的笑聲。
我推開屋門,一幅溫馨的家庭畫面呈現(xiàn)在我的面前,小男人正扛著我的小女兒在和我的大女兒打雪仗。
他大大的眼睛,閃著清澈的光,臉上白白凈凈的,一副不諳世事,單純的孩子模樣。此時,我的大女兒正將一大坨雪球砸在他的臉上,雪球綻開后,我只看到了他像只憨憨的北極熊的笑臉。
“媽媽,媽媽,快來和我們一起打雪仗??!”小女兒看到了我,朝我喊著,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大女兒的一坨雪球便砸向了我。
“真疼??!這傻小子怎么還笑得出來!”我氣得張牙舞爪,從腳邊抓了一坨雪,就想去追我的大女兒。
“媽媽,媽媽,你來呀!你砸不著我……”大女兒跑得很快,我砸一次沒砸著,又抓了一把砸過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屋旁的雪地上撒滿了我們四個人的笑聲。
“快回去洗漱吧!我給你們做早餐!”我累得氣喘吁吁,坐在小屋門口的臺階上說。
小男人把我的小女兒從肩膀上放下來,一手扶著一個女兒的肩膀,護著她們跟著我進了小木屋。我的兩個女兒拉著小男人在屋里玩躲貓貓的游戲,我便到廚房里搗騰了一頓簡單的三明治和牛奶早餐。
我們四人狼吞虎咽般干掉了早餐。
“姐!我去洗吧!”小男人搶下我手中的盤子,三步并兩步跨去了廚房。
“嘩啦啦!嘩啦啦!”隨著廚房的水流聲,我把兩個女兒趕到她們自己的房間。
等我下了樓梯,小木屋一層只有我和他兩個人的時候,家里彌漫上了一層尷尬的氣氛。
他穿著和我一樣的情侶服坐在陽臺上的搖椅上,看著不遠處的湖水發(fā)呆。
我倒上一杯熱水,佯裝自然地走到陽臺上,靠著陽臺的柱子,眼睛看著前方,眼角卻瞟著他。
“你在看我嗎?”他冷不丁冒出這一句。
我拿著杯子的手一抖,差點撒了杯子里盛著的滿滿的水。
“我,我,”我突然鎮(zhèn)定起來,心想,這是我的屋子,我救了你,我問問你的來歷不行嗎?于是我說:“你,你住哪個民宿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i?”
他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我身無分文,無家可歸,你收留我吧!我可以為你們做事!”
他睜著大眼睛的無辜樣子可愛極了。
雖說,這個社會,騙子、各種怪人橫行,可我沒什么好怕的了。
遭遇了陳教授這種人,和他共同生活了十幾年,我都忍受了,哪怕這是個騙子又如何。
如果能哄我開心,就是騙我,我也認了,我想。
“嗯!那好吧!但家里沒有多余的空房間了……”我干脆地說,還怕他嫌棄。
“我住客廳就可以了!”他高興地回答。
他竟也不挑剔,我內(nèi)心竊喜:“嗯,從那天以后,我們家就是4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