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震一躍而起,激動的抱住白搭的胳膊,“它竟能與我產(chǎn)生共鳴,小生你可真厲害,我真是太高興了?!?p> 他是木系法師,從此他既可以是木系法師,又可以是操控竹簫的馭物師,實力自是更上一層樓。
白搭不好意思地抽回胳膊,訕訕地想摸摸鼻子,觸到面具又放下了手,“運氣好,你喜歡就行?!?p> 方云震揮舞著竹簫興奮地跳起來,在巨石上手舞足蹈,哇哇大叫。在月光下有如玉熒光在簫身一現(xiàn)而過,他暫停興奮,穩(wěn)住身體,凝神細看:“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一行銀白篆體小字在竹簫上旋轉(zhuǎn)跳躍,他愣了一瞬,隨即激動地涕泗橫流,此情此景,這是多年同窗好友送他的禮物,這份情意比救他的命還要珍貴,“我決定了,我要叫它‘明月天涯’?!?p> 他坐下來想要再次擁抱白搭,卻被她嫌棄地躲開。躲閃之際,身體頗為不靈便,她竟右腳絆了左腳,徑直從巨石上摔了下去。
方云震頓時樂不可支,看著狼狽不已的白搭哈哈大笑。白搭白了他一眼,也沒再爬巨石上去,爬起來背靠著巨石,坐起身壓抑地喘氣,隨意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你怎么穿著僧袍?”方云震看白搭坐定,沒有再上去的意思,索性從巨石上跳下,和她一起坐地上,“都破成這樣了,也不換件?!?p> “你以為我不想啊?!卑状顗旱痛瓪饴?,深呼吸,“沒顧得上買。”
“老實說,不僅破,還一股怪味兒?!狈皆普鹧垡姲状畹难鄣哆葸莸娘w來,忙雙手抱頭護住腦袋,“蛛絲腐蝕的怪味?!?p> 白搭嘴角抽搐,想起游子寺里類似的尷尬場景。
方云震抱了會兒頭,感覺她應(yīng)該不太在意這個問題了,才敢慢慢放開手,從納戒中取出一套女式法衣,“我這正好有一套女式法衣,送你了。”
“你為什么隨身攜帶女式法衣?”白搭雙手環(huán)胸看著他,一副看變態(tài)的眼神。
“我這次外出路過奧特斯城買的,本來準備送給我姐做作禮物的?!狈皆普鸩缓靡馑嫉孛嗣X袋,“沒事,我明天回去,路過奧特斯城再買一套就成?!?p> “一套法衣,不值多少錢,你今天救了我一命,又送了我那么珍貴的禮物,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币娝聊徽Z也不接,他繼續(xù)勸說,“你總不能一直這么臭下去吧?要不你先趁著天黑把身上僧袍洗洗,等天亮衣服干了再換回來。山上風大,衣服干得快?!?p> “有男式的嗎?”白搭瞅了一眼法衣,白色的蓮花邊,還是套裙,撇了撇嘴,神情十分嫌棄,“我現(xiàn)在不能穿女裝,行動不方便,被人知道也不好?!?p> 方云震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
天下女修士那么多,哪個不穿的飄飄似仙?法裙、法袍、法簪等等那是數(shù)不勝數(shù),她們又想好看又想屬性好。
這一套白蓮法裙可是大師制作,屬性、款式俱佳,全天下共兩套。一套被姜蓮得了去,一套他在奧特斯大賭場費了老大力氣,花了重金才弄到,這個不識貨的居然還嫌棄上了?“你還是個姑娘嗎?哪個姑娘不愛裙子首飾,愛男裝?”
白搭看著他緘默不言,眼睛烏黑清亮。然而,方云震感受到了臉皮在被無聲無息地抽打,嘆了一口氣,抱著法衣,背對著白搭縮到一邊去了。
二人冷戰(zhàn)一盞茶時間,白搭憋不住,踹了方云震一腳,方云震顛簸了一下,穩(wěn)住身子,繼續(xù)裝鴕鳥賣可憐、博同情。
白搭吧唧了一下嘴巴,無奈之下抓著方云震衣領(lǐng),把人一把拎過來,從他懷里奪過法衣,“你自己的法衣怎么辦?都破成那樣了?!?p> “我這是最后一套了,沒辦法,短短一個多月法衣毀了十套。”方云震苦笑一下,“算了,就這樣吧,將就著穿,等回去再換?!?p> 白搭看著方云震的法衣,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僧袍,“穿再好的法衣、鎧甲有什么用,打鐵還需自身硬,危險關(guān)頭,他們和普通衣服都是一個下場。”
“你說的有道理,但也不全對?!狈皆普鹦笨恐奘?,雙腿自然放松曲張,“低品階的法衣穿在身上冬暖夏涼,保持干燥,有自動清潔的功能,這省去多少更換洗滌的麻煩,可以少穿多少件衣物;中品階的法衣除此之外還有一定防護作用,一般刀劍攻擊傷不了,也能減少一定的撞擊傷害,像穿了一層保護鎧甲;高品階的法衣更是厲害,還可以隨意變換法衣款式和顏色,想怎么穿就怎么穿,而且它的防護作用也要遠超中品階法衣,甚至有的特制高品階法衣可以免疫一般的法術(shù)攻擊,只要沒超出它的損害極限,都是可以自動修復(fù)的。”
說著,他垂頭看了眼白搭懷里的白蓮法衣,忍住得意,他怕白搭拒收……萬一拒收多尷尬。
“那,這件可以變換款式和顏色嗎?”白搭看向方云震,目光觸及懷里法衣,眼里閃著光芒。
“當然可以?!狈皆普鹈摽诙?,想起她要穿男裝的事情,不得已又小聲添了一句,“但是女式法衣再怎么變換款式和顏色,也還是女裝,是不能變成男裝的。”
“那我收下了。”白搭樂滋滋地把法衣收進了納戒,能換款式和顏色她已經(jīng)相當滿意了,大不了穿得中性一點,讓人雌性莫辨。
“你怎么搞得跟從來沒穿過法衣一樣,你以前穿的、戴的、用的,那些也不差啊。雖不是什么特制,但也都是中高品階的?!狈皆普鹩悬c兒好奇。
“這多少年過去了,而且那些東西對我來說用處不大?!卑状畲蜷_方云震給的納戒,把里面的東西一分為二,放一半在她自己的納戒里,又找到牛肉干、桂花糕、核桃酥等一堆吃的,拍手稱贊,“哇啊,大豐收啊,來吃點兒。”
方云震明白她不想提起過往,那是她不愿意面對的人生,索性也再不問,拿了塊糕點吃起來。
二人吃飽喝足,方云震撤了結(jié)界,與護衛(wèi)交代幾句,幾人圍成一圈輪流守夜。
后半夜平安無事,白搭一覺睡到天發(f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