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搭忍著羞怯和身體的異樣,輕輕地穿衣、回房,臥房里到處張貼著鮮紅的“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地上散落華麗的嫁衣,床上一片狼藉,她怔怔看了片刻,臉有些發(fā)熱,總感覺像做夢一般。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她傻傻地揪了一把自己的臉。
“嘶”的一聲,她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好疼。
不是做夢。
姜夢從浴殿出來,就看見一團紅色身影蹲在床邊,傻兮兮地盯著地上,似乎在發(fā)呆。
看了一眼她懷里抱著的嫁衣和爵弁,姜夢眉頭一挑,嘴角上揚,“阿生,你在做什么?”
白搭猛地回神,急忙撿起地上的內(nèi)襯,卷一卷,裹在外袍里面,抱在懷里起身,笑瞇瞇地轉(zhuǎn)身,不動聲色的把衣服藏在身后,“沒干什么?!?p> 那笑容落在姜夢眼中,有那么一絲驚慌、羞窘,她方才發(fā)呆的時候在想什么?
姜夢抑制不住嘴角上揚,他忍了又忍,險些沒忍住,輕咬住下唇才沒笑出來,但起了挑弄的心思,掃了一眼她身后的手,道:“阿生,你身后藏的什么?”
白搭微微紅了臉,“衣、衣服臟了,我撿起來?!?p> 姜夢似笑非笑走近,俯身耳語:“阿生,夫君的婚服好看嗎?人好看,還是衣服好看?”
白搭瞬間臉色通紅,氣的暗暗咬牙。他明明都看見了,還故意調(diào)侃她。她絕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哼……”她輕哼一聲,將衣服甩進他懷里,“誰看了,你少臭美?!币贿呎f著,一邊掀開帷幔走向床,然而入眼床上一片狼藉,頓時渾身似火燒,硬著頭皮整理床鋪。
姜夢劍眉一挑,彎腰撿起兩人的婚服?;榉櫚櫚桶偷?,上面還殘留一絲溫?zé)帷K皖^會心一笑,嘴角翹起的弧度越來越大,收起婚服,掀開帷幔也走了進去。
床前一道纖細窈窕身影,正紅著臉扭捏地整理床鋪,連他走近都未發(fā)覺。姜夢就站在她身后靜靜看著,但笑不語。
一盞茶功夫,白搭整理好床鋪,摸了摸額頭上并不存在的虛汗,心滿意足地準(zhǔn)備爬床睡覺。
她突然又想起婚服,不知姜夢有沒有撿起來,想去看看,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姜夢站在她身后,環(huán)胸盈盈笑著望著她,懷里抱著婚服。
白搭瞬間僵住,她方才整理床鋪,他一直都在看著?那……那些……
“阿生,找這個?”姜夢微勾嘴角,抬了抬胳膊,把懷里的婚服給她看。
白搭又氣又羞,瞪了他一眼,憤憤轉(zhuǎn)身爬床睡覺。頭一蒙,裝鴕鳥。
姜夢將婚服放在喜床邊上,也翻身上床,順帶把白·鴕鳥·搭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在懷里,輕笑道:“我不鬧你了?!彼€什么都沒做,小媳婦就潰不成軍……姜夢有些哭笑不得。
白搭不配合地甩了甩肩膀,從被子里露出半個腦袋,“雷霄給你的東西,你還給我。”
姜夢微微蹙眉,“什么東西?”
“你還裝?”白搭憤憤拆穿他,“一張畫……”
姜夢佯裝恍然大悟,“你說那幅兩截的畫?”
明知故問!
白搭瞇眼威脅:“還給我。那是我的。”
“那上面的人是我?!?p> “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連你都是我的。”
話不經(jīng)大腦出口,二人皆是愣了一下。白搭瞬間被自己蠢無語,意識不清的時候可以說她是被美色迷昏了頭,可現(xiàn)在說這個是鬧哪樣?是證明她的霸道、愚蠢、愛吃醋嗎?她迅速又蒙上頭裝鴕鳥,這次卻羞得耳尖發(fā)熱,尷尬得神經(jīng)緊繃。
姜夢則眼眸發(fā)暗,看著白搭,半晌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這世間事,最美好的事情莫過于心悅的人,也正好心悅自己。
這一刻,姜夢的內(nèi)心前所未有的充實、喜悅、滿足。
“阿生,我很高興。”姜夢一邊真摯、愉悅的說著,一邊輕輕掀開白搭蒙在頭上的被子,低頭索吻。
……
天色泛白,姜夢終于起身,抱著手指都不想動一下的白搭去清洗。
沐浴后,姜夢躺在床上養(yǎng)神,白搭先是鬧了一會兒脾氣,最終止不住疲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望著懷里熟睡的身影,姜夢卻沒有了方才的饜足,眉眼間滿是偷得一時歡愉的落寞。
他輕輕吻了吻白搭的左手,在她的無名指上戴上他早前送出去卻被弄丟的那枚戒指。戒指在黑暗中散發(fā)著淡淡幽藍光芒,似有一滴水滴在其中游動。
看見水滴的那一瞬,姜夢眼眸中暗色一閃而過。他又在她的中指套上一枚花環(huán)狀戒指,頂端雕刻著回音花,花環(huán)上嵌著紅寶石。
吻了下手指,姜夢想了想,在白搭右手中指上套了枚高級納戒,凝視她的睡顏,良久,擁著人淺淺瞇著。
……
不知何時,白搭被人騷擾醒,耳畔有人低笑道:“阿生,新媳婦要敬茶了?!?p> 白搭掀了掀眼皮,看著神清氣爽的姜夢,涼涼地瞪了他一眼,垮著臉起身,卻腿一軟險些摔倒。
姜夢低頭隱去嘴角的笑意,服侍媳婦穿衣、梳頭。
……
“昨晚睡得可還好?”孔明媛看著白搭眼底泛青,有些擔(dān)憂。
白搭咬了咬唇,垂頭老實巴交道:“還好。”
孔明媛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兒子,微微蹙眉,“昨夜可有毒蛇進到你們殿里?”
毒蛇沒有,色中餓狼算不算?白搭抽了抽嘴角沒有接話。
“沒有?!苯獕粢皇滞兄状畹难常唤?jīng)心道。白搭不自然地側(cè)了側(cè)身,擋住他的動作,生怕被別人看見。
然而,越是不想被人看到,越是被人看個嚴實。
懂的都懂。
孔明媛欲言又止,新媳婦進門第二天不好說什么,只得憤憤瞥了一眼兒子。
“昨日府中進了毒蛇,咬傷了人,不知逃哪兒去了,你們這幾日在府中都小心著些?!苯饙拐f著話,同時不動聲色觀察眾人表情:大女兒面無表情,兒子漫不經(jīng)心,兒媳一臉茫然,小女兒坐立不安、一臉菜色,頓時心中有數(shù)。
“你們都回去吧。”姜景動了動嘴皮子,“阿蓮留下?!?p> 姜夢剛一起身,姜景又道:“思慎,半個時辰之后過來找我,祖父有幾樣?xùn)|西,明日回門你和秋生帶去?!?p> 姜夢微一挑眉,輕聲應(yīng)下,與白搭一起行禮退下。
“這兩個……一個缺心眼兒,一個心眼忒多?!笨酌麈路隽朔鲱~,一臉絕望又無奈,“關(guān)鍵心眼忒多的還是我自個兒生的,我真是罵都罵不得。”
姜芙破天荒輕笑出聲。
“阿蓮,毒蛇是怎么回事兒?”姜景微微蹙眉。
姜蓮絞了絞裙子,把事情從鬧洞房開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然后一臉張皇的看著姜起嵐,“爹,你說哥是不是都知道了,就是他整的周中嬌?”
“除了他還能有誰?!苯饙狗畔虏璞K沒好氣道,“正是因為是他做的,所以才毫無證據(jù);也正是因為毫無證據(jù),所以才是他做的。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的,又抓不到證據(jù),你能奈他何?”
“完了完了,哥肯定以為我是幫兇?!苯從樕l(fā)青,“怎么辦怎么辦?”
“他沒對你做什么,就說明他沒計較?!苯角迓暤?,“你日后可長點心吧,別什么爛好人都做?!?
白白維元
少了的部分……sssss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