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男欺騙感情的白靈,每天茶不思飯不想,日漸消瘦,蘇彧卿眼瞅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決定去找掌孤。
一路上白靈依舊默不作聲,眼神無光,蘇彧卿詢問她時也只有簡單的回答。
終于,到了掌孤在的地方,一個偏遠(yuǎn)城鎮(zhèn)剛建不久的孤兒園,掌孤正在給一群孩子講課。
“這個子曰,就是孔子說。學(xué)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xué)則殆。這句話說的就是,讀書要時常思考,一味讀書而不思考。”掌孤停頓了一下?!熬蜁驗椴荒苌羁汤斫鈺镜囊饬x而不能合理有效利用書本的知識,甚至陷入迷茫?!?p> 掌孤看到白靈和蘇彧卿,“后半句的含義自己先思考一下,一會答對的人有獎勵哦?!?p> 蘇彧卿有些尷尬,“嗨,那啥,孩子心情有些低落,我?guī)貋砜纯??!?p> 掌孤?lián)牡乜粗嘴`,不解的眼神再次落到蘇彧卿身上。
“白靈,去和孩子們說說話,有你小時候的玩伴?!闭乒轮ч_白靈,把蘇彧卿拉到一邊?!斑@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額,這個,你也知道,白靈她是黑曼陀羅花的后代,現(xiàn)在她這個年紀(jì)也到了,難免有些情情愛愛的事情,偶爾遇到個渣男也在所難免?!闭f完他自己都覺得這個借口十分牽強(qiáng),羞愧的低下頭。
“那你怎么不看著她點(diǎn)。”掌孤語氣有些不悅。
“唉——”掌孤嘆了口氣。
兩人的身旁突然出現(xiàn)一道藍(lán)白色的裂縫,一個身著藍(lán)白色官服的人從里面走出來。
冥尚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語氣:“某人徒弟溜下山一個月都還能淡定下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p> 說完兩手一攤,搖了搖頭。
蘇彧卿頭更加抬不起來了。
掌孤意味深長的說道:“小蘇啊,不是我以老壓你,玩物喪志啊。”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靈就先跟我一段時間吧,你們二位等之后我再聯(lián)系?!闭乒碌谋秤翱粗軌阂?。
等掌孤走遠(yuǎn)后,蘇彧卿小聲對冥尚說:“他這是生氣了吧,我頭一次見掌孤先生這樣?!?p> “你說,掌孤他是把白靈當(dāng)女兒看還是當(dāng)女人看呢。”冥尚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喂,被掌孤先生聽到,你可就沒好果子吃了?!碧K彧卿有些后怕。
另一邊,白靈臉上掛著硬堆出來的僵硬微笑面對孩子們,眼神中毫無生氣,掌孤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情傷是心病,自己一個八百多年沒談過戀愛的老妖怪,也理解不了。
掌孤把玩著握在手里的腰牌,末了,又盯著腰牌上的掌孤兩個字出了神。
“是時候再去見一次了?!闭乒伦匝宰哉Z說了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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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縫里,冥尚和蘇彧卿擠在小小的空間向外看。
“你過去一點(diǎn),我看不到外面了?!碧K彧卿推搡著趴在他上面的冥尚。“好擠啊,這個什么冥空間。”
“別推,別推啊,”冥尚艱難的挪動身體,“這本來是用來連接兩個地方快速移動的,一直維持著這個空間很累人的啊,而且這已經(jīng)是我能維持的極限大小了?!?p> 掌孤沒有察覺到在異空間偷窺的兩人,只是望著白靈出了神。
“喂,你說這老家伙,不會有戀女情結(jié)吧?!壁ど信吭谔K彧卿頭上,戳了戳他的頭。
“別胡說,我可是很尊敬掌孤先生的,他可是一直在為了孤兒本走操勞,不求回報?!?p> “哦~那也不能代表他不會有什么奇怪的情感癖好?!壁ど胁[起眼仔細(xì)端詳。
蘇彧卿一臉這個人在說什么胡話的表情:“你這個不達(dá)事故,不通人情的毛病什么時候能好?!?p> 冥尚低下頭,微笑地看著蘇彧卿,眼睛瞇成一條縫,還帶著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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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盟盟主,一襲長袍正襟危坐,手握朱砂筆,神情肅穆,一筆一劃認(rèn)真完成著桌上的道符。
不過這位盟主是一位風(fēng)姿綽約的俏麗佳人,有詩云:蛾兒雪柳黃金縷,暗香盈盈。
這一紙道符還未完成,她的一縷秀發(fā)卻調(diào)皮地滑落,視線被發(fā)絲微微遮擋,于是她放下筆,抬手撩起頭發(fā)聚攏到耳后。
像是突然回憶起什么事,她的手停留在耳后,久久未放下,原本肅穆的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微笑,眼神也變得溫柔。
一只輕巧的紙扎小鳥,撲打著翅膀飛過偌大空曠又冷清的大殿,輕巧的在盟主身邊盤旋。
當(dāng)她看到這只小鳥時,眼前一亮,臉上浮現(xiàn)出戀愛的小女生才會有的笑容。只是,那表情一閃而過后,留下的是遺憾和落寞。
她伸出右手,紙鳥緩緩落下,落在她的掌心,然后慢慢攤開,是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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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道盟盟主張易怡鈞座:
與爾分別十余載,久疏問候,見此紙鳥,憶起乎。
爾可憶黑曼陀羅之女,正直碧玉年華,現(xiàn)因情所傷,望鈞座可開導(dǎo)一二。
——掌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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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怡細(xì)長的眉毛微微一皺,食指和中指捻起那封信,打了個響指,一簇白色的火焰自指尖燃起,眨眼間將信燒盡。
隨后她起身出了大殿,走過告示廳,和一眾師弟師妹打過招呼,徑直走向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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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盟主今天怎么了?”
“嗯?”
“對吖對吖,感覺盟主今天心情挺不錯的。”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盟主這么開心?!?p> “那表情算開心嗎?”
“話說,盟主親自去大門口干啥?!?p> “自木易大師兄卸去盟主一職張師姐繼任后,還是第一次見大師姐這么開心,更別提親自去玄關(guān)接待客人了?!币粋€資質(zhì)比較老的正道盟成員煞有介事地分析起來,“前幾年的大師姐都是如高嶺之花般,端坐在大殿,書寫著道符?!?p>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盟主手書道符,不論收藏價值還是使用價值都不容小覷哦。”一旁的一名弟子瞅著商機(jī),一陣吆喝。
“我要一張?!?p> “五張,給我五張!”
“別搶,別搶,先付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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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外,掌孤反復(fù)徘徊,提起門環(huán)想要扣響鋪首,卻又泄了氣般將門環(huán)輕輕放下。
白靈沒有在意掌孤,她手里捏著一只紙蝴蝶,把玩著。
大門內(nèi)扒著門縫偷看的張易怡實(shí)在忍不住了,大手一推:“來了就別磨磨唧唧的,人都到門口了還疊個紙鳥送信。”
掌孤看著十幾年沒見的張易怡訕訕一笑:“張姑娘,你長大了,哦不,張盟主?!?p> “掌孤先生不必多禮,”張易怡語氣帶著些許戲謔,“和以前一樣叫我易怡就好。”
張易怡看向一旁的白靈:“這就是那個女孩?”
“是?!闭乒聭?yīng)聲。
白靈微微一點(diǎn)頭:“見過盟主?!?p> “進(jìn)來吧?!睆堃租鶄?cè)身,示意二人。
引著二人,張易怡一路走回大殿,當(dāng)然路過告示廳時,白靈還未成熟美貌和神秘的掌孤引起不小的喧鬧。
“說吧,為了這個女孩,你腆著個老臉也要來見的,我這個曾經(jīng)被你拋棄過一次的女人,想要我怎么幫你?”
白靈聽了張易怡的話,心底的八卦之魂燃了起來,眼神中多了幾分好奇。
“陳年舊事了?!闭乒?lián)u了搖頭。
“小白靈,看清楚哦,這種老男人最不愿負(fù)責(zé),千萬不要被騙了?!睆堃租荒樥J(rèn)真地看著白靈。
“掌孤先生,你帶小白靈來是想讓我開導(dǎo)她,但你自己的結(jié)有打開嗎?”
張易怡單手托腮,歪著頭。
“情,是種讓妖為之著迷的毒藥,但又何嘗不蠱惑著人呢?!?p> 清冷的大殿里,悠悠的回響著張易怡的聲音。
“妖不同于人,你們有著更長的壽命,小白靈你所經(jīng)歷的不過是長久歲月中短短的一瞬,其中包含的情感也不過是一指流沙?!?p> “你只是沒有辨別清楚,遇到了一個不怎么樣的男人,被幾句甜言蜜語哄騙,就以為這是愛情?!?p> 白靈沒有否認(rèn),默默聽著。
“愛情,在我看來這是個神圣的詞,這是會左右人一生的情感,你愛對了人,你的一生都會是幸福的。但,如果你愛上了錯誤的人,帶來的只會有不幸和痛苦?!?p> “掌孤先生,說說那個男人是什么樣的?!?p> “?。颗?,李源泉,年方十八,身長八尺,生日5.23,喜歡穿白色長衫,隨身帶著一把折扇?!?p> “誰讓你說這個了,呆瓜,讓你說他的人品?!?p> “哦哦,人渣?!?p> “沒了?”
“沒了?!闭乒驴雌饋碛悬c(diǎn)意猶未盡,“大人渣。”
“掌孤先生,你是小孩子嗎,罵過癮了?”張易怡嫣然一笑。
“既然是人渣,就更沒什么值得留戀的,小白靈,你會遇到更好更優(yōu)秀的人?!?p> “你只不過是被一個有些好感的男人欺騙了,這不能算是愛情。愛情是兩個人相擁與烈火中卻眼中只有彼此,是立于墳前幾十年哀悼著,是循著轉(zhuǎn)世的靈魂,默默守護(hù)?!?p> “我說完了,二位請回吧?!?p> ————————————
仿佛一恍惚,我從白靈姐姐的記憶中脫出,大腦中一股脹痛感襲來。
“白靈?”掌孤察覺到了。
“只是給她一些可借鑒的忠告,”白靈笑了笑,“我不想看到這么可愛的姑娘被壞人騙走?!?p> 頭好痛,墻上鐘表的秒針重新開始走,在不到一秒里,我經(jīng)歷了一遍白靈姐姐所經(jīng)歷的,難怪頭會這么難受。
我趴在沙發(fā)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