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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襲總在風(fēng)雨后

029:不敢碰觸的往事

逆襲總在風(fēng)雨后 伊語滌生 2554 2021-06-12 05:18:00

  見到了面目全非的汪家老爺子。

  對楚寒露的觸動很大。

  往事如決堤的洪水一瀉千里。

  回到租住的小屋。

  電視機(jī)播放著《貓和老鼠》的動畫片。

  表弟高驚蟄喜歡上這個經(jīng)典動畫片,還是當(dāng)年受楚寒露和簡單的影響。

  在簡單五歲那年,舅舅高清明發(fā)生車禍離世。

  舅母深受打擊,整天躺在床上以淚洗面。

  高驚蟄無人管理。

  舅舅離世正巧是個暑假。

  楚寒露把驚蟄接回家照顧。

  為了安慰時不時哭泣的高驚蟄。

  楚寒露租了《貓和老鼠》的碟子,放在家里的DVD播放。

  那個夏天,楚寒露母子倆陪同高驚蟄看了一夏天的《貓和老鼠》,翻來覆去的看,直到高驚蟄恢復(fù)平靜。

  這么多年過去了,高驚蟄仍喜歡看《貓和老鼠》。

  楚寒露脫下鞋,將外衣掛在衣架上,“驚蟄,晚飯吃沒?”

  高驚蟄轉(zhuǎn)過無邪的臉,“二姐,吃了,饃饃,還有肉。”

  高小寒從衛(wèi)生間出來,“二姐,你吃沒?鍋里給你留了飯?!?p>  楚寒露沒一點胃口,搪塞道:“我吃了?!?p>  姐弟三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動畫片。

  高小寒有一搭無一搭地看著電視。

  她見楚寒露心事重重的神色,關(guān)心道:“二姐,有心事?”

  楚寒露欲言又止。

  高小寒追問,“二姐,有啥事說出來,別整天憋在心底,你這病就是憋出來的。”

  楚寒露低語,“有家要請人當(dāng)夜晚的保姆,也就是吃住在那里,幫著照看得老年癡呆癥的老人,只要老人不亂跑、不出事就行?!?p>  “每個月多少錢?管不管做飯、洗衣、收拾房子?”高小寒估摸著價格不會太高。

  “3500元,啥也不管,就操個心幫著盯著老人就行了,做飯、洗衣、收拾房子都是白天的保姆干?!背兜袜?p>  高小寒愕然道:“3500元,可以呀,比你每天下班送外賣強(qiáng)多了。姐,你干吧?!?p>  楚寒露遲疑道:“我再跟簡單商量下?!?p>  高小寒催促道:“二姐,這種好事哪去找?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如今工作真不好找。溫陽從銀行下崗后,這么多年就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也就在家守著他爹那兩套門面房,坐吃山空?!?p>  外面又開始飄起了雪花。

  楚寒露又沉浸在甜蜜而酸澀的回憶中。

  跟不搭界的汪浩瀚相愛純屬意外。

  那時,惡作劇的汪浩瀚騎著二八自行車整天游手好閑地在楚寒露身旁若即若離。

  兩個毫不相干、毫不搭界的少男少女,每逢在上下學(xué)的路上,一人騎行,一人步行。

  成了一道詭異的風(fēng)景線。

  這種狀態(tài)維持了大約一個月。

  再淡定的楚寒露,經(jīng)不起同學(xué)在背后的指指點點、私下議論。

  最終她在巷口停下腳步,板著笑臉嚴(yán)肅地神態(tài)追問:“汪浩瀚,你啥意思呀?!”

  汪浩瀚厚顏無恥坦言,“假裝當(dāng)我女朋友,我跟幾個哥們打賭,一個月時間追你,我不能輸?shù)?,十塊錢的賭呢。”

  楚寒露無語,妥協(xié)道:“我答應(yīng)了,你就不跟著我了?”

  汪浩瀚忙不迭點頭。

  “行,我就假裝跟你談對象,記住,別煩我?!背读滔略捳Z朝家走去。

  這天起,楚寒露再沒見到汪浩瀚。

  這個星期天,媽媽在洗衣服,單缸洗衣機(jī)轉(zhuǎn)筒的噪音讓楚寒露很煩躁。

  她拿著從市圖書館借來的一本路遙的《平凡的世界》,跑到家屬院西邊空曠的草地上看書。

  “哎,汪浩瀚的小對象,汪浩瀚在市屠宰場等你,你敢去嘛?”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驚擾了楚寒露的平靜。

  她抬起頭不耐煩瞥了眼坐在自行車的男孩。

  男孩歪戴一定帽子,雙腿支在地面上,賴不兮兮的樣子。

  他后座坐著一位身材瘦削的男孩。

  楚寒露認(rèn)得他們。

  他們是汪浩瀚的死黨。

  各個游手好閑、打架的好手。

  楚寒露懶得搭理他倆,低頭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書。

  后座男孩高聲譏諷道:“猴子,我就說汪浩瀚吹牛皮,神童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扶著車把的高個男孩怏怏不樂道,“這個汪浩瀚為了10塊錢,耍弄我,算啥哥們。賭不起早說嘛?!?p>  倆人的對話讓沉浸在書海中的楚寒露才恍然明白,自己答應(yīng)汪浩瀚假裝跟他談對象。

  楚寒露合上書,仰臉問道:“汪浩瀚在屠宰場里?”

  猴子連連搖頭,“我們打賭,他在屠宰場北面的戈壁灘上等你?!?p>  楚寒露站起身來,“我知道了,現(xiàn)在就去?!?p>  猴子對著楚寒露的背影吹著響亮的唿哨。

  楚寒露騎著媽媽的那輛二六自行車趕到市北郊的屠宰場時,才恍然想起,屠宰場北面的戈壁灘上經(jīng)常有野生動物出沒。

  她有點害怕,邊騎著自行車邊喊著汪浩瀚的名字。

  楚寒露試圖用喊聲給自己壯膽。

  向前騎行了大概兩公里,就看見汪浩瀚站在戈壁的高坡上跟一只狼在對峙。

  楚寒露不知從哪里來的膽子,扔下自行車,從地下尋找了一根木棒,幾塊石頭朝汪浩瀚跑去。

  汪浩瀚回頭看見楚寒露,揪著的心放松下來。

  他煞白的臉看著跑到他身旁的楚寒露,“媽的,早知道遇到狼,就不打賭了。”

  這只餓得饑腸轆轆的灰狼見多了一個人,開始慢慢朝后挪動著腳步。

  汪浩瀚和楚寒露緊緊靠著,一步步朝坡下的自行車挪去。

  惡狼不甘心,跟倆人保持50米的距離尾隨著,虎視眈眈盯著兩個年輕人。

  人狼對峙著慢慢挪到自行車旁。

  汪浩瀚從楚寒露手中接過木棒,喉嚨發(fā)緊地說道:“寒露,你騎車,我倒坐在后座,別讓狼偷襲咱倆。”

  楚寒露懸著的心放松下來。

  她騎上自行車,叮囑道:“坐好?!?p>  惡狼嗅到了屠宰場的血腥味,改變路線朝屠宰場跑去。

  汪浩瀚松口氣,驚喜地喊道:“寒露,狼不跟咱倆了。”

  楚寒露無措于自己瞬息間急切倉皇又急劇驚喜的情緒,沒有掉以輕心,依舊騎著這輛自行車在空曠的戈壁灘穿行。

  終于看不見狼的影子。

  汪浩瀚和楚寒露這才停下來。

  楚寒露身子癱軟在溫?zé)岬母瓯跒┥?,有種喜極而泣、死里逃生的慶幸。

  身下硌人的石子都那樣地親切。

  汪浩瀚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脊背濕漉漉的。

  這對毫不搭界的少男少女仰躺在戈壁灘上。

  許久,楚寒露幽幽說道:“汪浩瀚,你多大的人了,就不能別玩這么幼稚的把戲嘛?打賭為了10塊錢,差點把小命送了?!?p>  汪浩瀚被比自己小許多的女孩訓(xùn)斥,不由汗顏,“寒露,別鄙視我,我實在無聊透頂,沒考上大學(xué),只能瞎晃蕩?!?p>  楚寒露坐起身來,“復(fù)讀一年唄,我家鄰居張桂華都復(fù)讀四年了,還不是苦讀嘛?人要有追求的。”

  汪浩瀚嗤之以鼻,不屑道:“讓我跟那個補習(xí)班學(xué)習(xí),門都沒有?!?p>  張桂華復(fù)讀四年參加高考,被人稱作“補習(xí)班”。

  楚寒露想起爸爸楚立曾經(jīng)說過的話,“哎,汪浩瀚,你不愿上補習(xí)班,不如參軍,聽說城鎮(zhèn)戶口參軍回來能解決工作的?!?p>  汪浩瀚悶聲不吭,參軍是汪家老爺子的主意。

  沒想到,小小年紀(jì)的楚寒露也懂得他今后的出路,也只能走參軍這條路。

  可能這次戈壁灘遇險,不知不覺拉近了倆人的距離。

  汪浩瀚一改往日吊兒郎當(dāng)?shù)募w绔子弟形象,找各種借口和理由接近楚寒露。

  天真爛漫的楚寒露起初沒有防備,也不再抗拒他的接近。

  不知何時,她陷了進(jìn)去。

  不同類的少男少女產(chǎn)生莫名的情愫。

  倆人已到了誰也離不開誰的地步。

  直到楚立察覺了女兒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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