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院醫(yī)院的急救室外,鏡凝著急地一直踱步,經歷了漫長的等待,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多少個來回。
云寄的突然倒下讓她有些惶惶不安,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不知是因為愧疚,還是過度的關心,心臟也在砰砰直跳,此時的她比任何時候都還要緊張。
過了不知多久,主治醫(yī)師就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走了出來。
剛一發(fā)現醫(yī)生出來,鏡凝就急切的奔去詢問云寄的情況。
但醫(yī)生并未直接開口,而是緩緩搖頭,這讓鏡凝心里一緊,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那醫(yī)生。
失落地開口道:“南宮大夫,您可是炎夏屬一屬二的醫(yī)生,也深得了藥王顏參的真?zhèn)?,怎會救不了??p> 鏡凝近乎絕望,不敢相信地質問著南宮醫(yī)生,她怎么也沒想到,明明是很普通的切磋,怎么會要了云寄的命。
要知道,南宮晉可是炎夏疫病爆發(fā)前的藥王顏參的唯一真?zhèn)鞯茏?,顏參若不是在疫病前兩年去世,興許連疫病都能治好。
就算南宮晉不學無術,只學到皮毛,也不至于連傷都治不好,南宮晉的名聲可是遍及全球。
“難道云寄當時就被自己給打死了?”鏡凝越想越難受,越想越自責,漸漸地哭了起來。
南宮晉見狀,連忙擺擺手解釋道:“姑娘別哭,不是你想的那樣,患者沒事。”
鏡凝一聽到南宮晉的否認,趕緊擦拭干凈眼淚,聲音略帶欣喜的問道:“您是說云寄沒死?那您剛才擺頭是何意?”
“經過我們全方面檢查,患者卻是沒事,但我們所有急救設備都用上了,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不知何時才能醒來,所以我才搖頭…”
“原來是這樣…”鏡凝有些失望,這看似好消息卻不是好消息的消息,讓鏡凝怎么也提不了神,渾身軟綿綿的,像泄了氣的皮球。
鏡凝只得跟著醫(yī)生護士們將云寄送入病房,日夜守著他,只望云寄早日醒來。
云寄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回到了疫病爆發(fā)前的世界,身體沒有回歸幼童,還是現在這般模樣,十八歲的他。
夢里,他正與父母吃著飯,而他的母親云易正不停地往他碗里夾著菜,場面好生溫馨,顯得無比真實,仿佛那滿是孽獸的末世只是他做的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云寄沉迷其中,忽然發(fā)現一聲呼喊,讓他猛地驚覺。
他不可思議地狂奔出去,無論父母怎么呼喊都沒有用,這聲音讓他發(fā)狂,這聲音讓他無比熟悉。
跑到一塊空地上,卻怎么也聽不到那個聲音了,云寄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痛感卻是那么真實,似乎在告訴他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這不可能,這聲音…這聲音那么熟悉,到底哪個才是!”云寄有些捶胸頓足,因為哪方世界是真的,都會讓他無比悲痛。
“小友,真就是假,假就是真,真假無關,只是你有沒有勇氣面對罷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只在你的一念之間?!?p> 不知何時,一位老者就憑空出現在了云寄身旁,并出言訓導道。
老者一襲青衣,是那種道服,顯得仙風道骨,表情和藹,鶴發(fā)童顏。
“你是誰,我來這時周邊可沒人…”這老者突然說句話差點沒有嚇到云寄,也讓他有些不自信,甚至以為是自己跑的太快沒發(fā)現身旁有人。
“我呀,世人好像都叫我藥王…”那老者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淡淡說道。
“藥王?沒聽說過,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愁什么?”
老者并沒有直接回話,而是笑了笑,將手指在天上,隨后說道:“那里?!?p> “你是說天上?”
“這是什么回答,看來我是遇到了一個神經病?!痹萍恼f完,白了白眼,雙手背在背上,托著頭,故作輕松地吹著口哨正打算離開。
“小友難道不想回到現實嗎?”老者向著云寄相反的地方緩步前行,淡淡說道。
“現實?我現在生活的地方就是現實,任何事物真真切切,何來再有現實之說呢?”云寄不屑,雖然稍有一些停頓,但還是繼續(xù)向前走著。
“哈哈哈…哈哈哈…”老者笑了,笑的聲音很大,讓云寄有些不耐煩,本來想罵他,但想想跟一個瘋子計較,豈不算是欺負弱???
“你聽…”老者停下笑聲,繼續(xù)指著天上,隨后一道聲音傳來,讓云寄手足無措,再也沒了邁出腳步的力氣。
那聲音再度想起,仍是叫著云寄的名字,多么清晰,多么熟悉,云寄嘴里也就緩緩吐出了一個名字。
“鏡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