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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俑漸已醒

第21章 夢中戒殺

秦俑漸已醒 步上靈山 2 2021-06-08 20:23:34

  經(jīng)過校武場搏殺,葉子朔被提拔為飛豹營的千夫長,下轄士卒一千人。

  他的頭戴板帽,此為“雙板長冠”,鎧甲為帶彩色圖案花紋邊飾的護(hù)胸甲,鎧甲的前后擺平齊的地方,是帶彩色圖案邊飾的魚鱗甲,腰間掛著秦劍。

  雖還沒有當(dāng)上大將軍,不過,起居有隨從伺候,出入都有20余名將校跟隨,來往都有迎送和酒宴款待,氣派已非普通士卒可比。

  葉子朔的心境已不再是剛?cè)胲姞I那番,他感到的是沉甸甸的責(zé)任。眼前面臨的,就是一千名士卒的訓(xùn)練、戰(zhàn)斗。

  雖然士卒勇猛,然而戰(zhàn)斗慘烈。幾番大戰(zhàn)下來,高翔斷臂、鄭飛戰(zhàn)死。韓華腿部刀傷休息。他把銳士營屯長遲飛調(diào)到身邊,協(xié)助自己。

  一日,夜間練習(xí)臥仙功忽然入定,雖閉目合眼,但眼前景物清楚分明。

  月夜里,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凄切的叫聲。

  葉子朔聞到,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wǎng),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

  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wǎng)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樣地現(xiàn)實(shí)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

  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xì)致之點(diǎn),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黑暗中,一黃袍老者面帶微笑,向他走來。

  來人正是黃師父。葉子朔見師父仍然一派仙風(fēng)道骨,兩眼炯炯有神,皮膚白里透紅,并且泛著蠟樣的油光,心下一陣激動。

  葉子朔連忙起身,深施一禮。

  “師父您好!”

  黃師父不慌不忙,用手來扶,說,“你日夜苦練,終有小成,可喜可賀?!?p>  “不過,要在戰(zhàn)陣中,保護(hù)好自己,不死不傷,可能做到?”

  葉子朔連忙退跪幾步,納頭便拜,說:“弟子別無他用,只因?qū)W藝不精,屢遭侮辱,所以激發(fā)心中怒火,苦練武藝。然而,戰(zhàn)陣中,敵我混亂,死傷都是在所難免,還請師父相助,教我再進(jìn)一步的法子。”

  言罷,把頭叩個不住。黃師父道:“貧道山野之人,塵緣已斷,殺戒久持,何能助千夫長建功。若說軍中再進(jìn)一步,須知學(xué)武藝的,多要棄家訪道,遍歷艱辛,隨處隨時行些功果,方不負(fù)傳授一場?!?p>  葉子朔仍叩頭求懇,道:“師父,前幾天校武場搏擊,不肯竟將降卒斬首,我早已經(jīng)感到殺人不是好事,所以如此?,F(xiàn)如今秦國攻戰(zhàn)不斷,世亂慌慌,武藝不精,無法立足,下一步怎么做,還望師父指點(diǎn)?!?p>  黃師父拈須微笑,道:“聽子朔之言,貧道已知梗概。前面同情老太婆哭泣搶水死去的兒子,中間擊退截路山賊,留他性命,后面擊殺降卒,手下留情,你多次動了惻隱之心,這是你未來的善根善緣啊?!?p>  葉子朔不解,“這是什么意思?”

  黃師父沉吟片刻,“我給你說一個故事吧?!?p>  “很久以前,波羅奈的梵施王時,有一家要?dú)⒁恢簧窖蚣雷?,他對奴役們說∶“把這只羊帶到河里洗一個澡,刷好它的羊毛,在頸項(xiàng)上掛一個花圈,給它吃一點(diǎn)谷料,然后牽它回來。”

  他的奴役們就照著去辦事。

  當(dāng)他們在刷羊毛時,山羊先開始笑了一陣,然后接著哭起來。他的奴役們很是驚奇,就問山羊是什么緣故,它對他們說∶“等回去見到你主人后,重覆你的問題就行了。“

  他們就趕快把山羊帶回來見師父,并告訴他河邊的事。

  這家主人於是親自問山羊?yàn)楹嗡刃罂?,山羊說:“很久以前,我也像你一樣是一個大戶戶主,我也像你現(xiàn)在一樣殺一只山羊來祭祖,因?yàn)樵炝诉@個殺業(yè),我淪落在畜生道500世,被人砍斷我的頭已經(jīng)499次。

  我先開始笑,是因?yàn)槲抑肋@是我在畜生道的最后一生,從今天以后我將不再受斷頭之苦。

  但是,后來我哭是你為了祭祖而殺了我,你將淪落在畜生道而被斷頭500次,因?yàn)榭蓱z你,所以我才哭了?!?p>  主人聽了,對山羊說∶“很好!我已決定不再殺你了。”

  山羊?qū)λf:“不論你是否殺我,我今日難逃一死?!?p>  主人說∶“放心,我會派人看顧你的。”

  山羊說:“你不明白業(yè)力的,你的保護(hù)是很微弱,而我的惡業(yè)是很強(qiáng)大。”

  主人於是吩咐他的徒弟們把山羊放到草地上去,并交代不要讓人傷害它,他的奴役們就照著吩咐去做了。

  山羊在草地上吃草時,伸長著頸項(xiàng)去吃長在一個大石頭后的草,突然天空出現(xiàn)一道閃電,閃電擊中大石,把它劈為幾塊,一塊鋒利的石片飛向山羊,正好把羊頭切斷。

  這時,一群村民聚在羊尸處,對這奇怪的事議論紛紛。

  一個樹神見到買羊,洗羊,與羊談話,放羊,閃電,石劈羊頭的整個過程,現(xiàn)身來勸告村民,說∶“你們千萬不要去殺生??!當(dāng)你們知道了殺生的果報(bào)以后,你們才會停止殺生?!?p>  “世人往往只顧眼前,顛倒是非,把害看成利,把利看成害?!?p>  黃師父說完,拉著葉子朔的手,坐在床邊說,“你現(xiàn)在身為千夫長,雖然要田地有田地,要宅子有宅子,要金銀有金銀,然而,富貴一時成為豪強(qiáng),因?yàn)闅⑸詈蠖虊郏瑱M死,誰來享受這種快樂?所以,種種罪過中,殺罪最重,眾功德中,不殺第一?!?p>  葉子朔聽完后,感到一身冷汗。

  “弟子知錯了?!?p>  聽到葉子朔的回答,老者很是滿意。

  葉子朔問道,“軍人以克敵殺人為業(yè),如何能夠做到不殺生呢?”

  “只是軍事行動中的殺敵,不算是你個人的過錯。凡是個人為搶奪功勞,殺死戰(zhàn)友、平民百姓,冒功領(lǐng)賞,或者隨意殺人泄憤的,就是不得了的罪業(yè)了?!?p>  “我在軍中作為將領(lǐng),如何建功立業(yè),又不犯殺戒呢?”

  “秦國殺業(yè)深重,長此以往必遭天譴??愁^計(jì)功,無異于刀頭舔血,將來必遭反噬。朔兒能不殺傷,就不殺傷,能不殺死,就不殺死。多行善事,等待機(jī)緣,離開軍營?!?p>  葉子朔道:“是?!?p>  黃師父談起劍術(shù)。“你的劍術(shù)剛有一個開端,臥仙功已經(jīng)筑基成功,現(xiàn)再傳你無影劍法?!?p>  葉子朔聽已允了,心下好不歡喜。

  黃師父先略授他些運(yùn)用劍氣之法。好個葉子朔,天生神力,況且劍氣運(yùn)用,正與前幾年琢磨的祝由郎心法屬于一路,現(xiàn)在用起來,上手極快。

  今得黃師父傳授,悉心練習(xí),又好在筋骨耐勞,心機(jī)靈活,一經(jīng)指授,百法貫通。

  黃師父見了很是歡喜。

  從此,一連數(shù)日,葉子朔足不出戶,一心一意的學(xué)習(xí)功夫,要等劍術(shù)略精,再建功業(yè)。

  “咚、咚、咚”五更鼓響,葉子朔從夢中驚醒,渾身已是大汗淋漓。

  把夜里的夢從頭想了一遍,忽然覺得無比清晰。

  自此以后,葉子朔收斂心神,日常注意積善積德,戰(zhàn)場沖殺,少殺少傷。

  葉子朔試著回憶夢中的劍招,慢慢地悟出其中的門道。一個月下來,無影劍法已非凡夫可比。

  說來奇怪,自此以后,他心神安定,手上長劍運(yùn)用越發(fā)自然熟練,心到眼到手到,竟然沒有再受過傷。

  此間,秦國和周邊魏國、韓國、楚國大舉作戰(zhàn),銳士營當(dāng)初選拔的1600名精英,已經(jīng)傷亡大半。

  葉子朔作為千夫長,就是帶領(lǐng)千名士卒獨(dú)當(dāng)一面的將領(lǐng)。此后,他把“戒殺”常記心中,說來奇怪,自己的隊(duì)伍死傷比從前減少三成,這樣一來,葉子朔成了軍中的“福將”。

  新來軍卒,急著搶功的,就去銳士營,想著保命的,投奔飛豹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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